第15章 开蒙(1/1)
“龙尊何苦如此,既然已经逃了出来,又怎可为了一个乱臣贼子而自我了断。”
陈淮其实一直认为这种所谓的大义,动不动就报仇再自我了断,就好像命是借来的一样。
三人跑到鲛人族的客栈内停留,此处位于两族交界,哪怕是傲义再胆大妄为也不敢轻易对鲛人族起冲突。
神识内的傲冉沉默了好一会,便再度开口:
“不必再称呼我为龙尊,身受肉鼎之刑万年,如今的我也独剩一丝龙气。”他的言语里充斥着绝望。
“恐怕真恢复得差不多,傲义也早已踏入大罗仙境。”
陈淮倒是不关心这些,他现在迫切的想要知道,如何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
“傲公子,我有一事求教,你也看出来了,我其实是一个凡人。”陈淮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
“如果我现在修炼,至少多少年才能学有所成?”
没等傲冉回答,门外的孔雀倒是进门开口说了起来。
“阿弥陀佛,贫僧当初算到会有人助傲冉突围,本以为是大陆名门望族的高手拔刀相助。”
“不成想陈少侠从天而降,更令我意外的是,你居然是一介凡人。”
孔雀的语调很平和,但语气却有一丝玩味。
陈淮其实挺怵头这个奇怪的和尚,打第一眼看见孔雀,陈淮心里就有一种惧意,那种物竞天择对于强者天生的恐惧。
“大师傅,其实我的身世很离奇,当年我与皇室有过婚约,但后来我才知道,他们也企图炼化我为肉鼎。”
“我自知不敌,只好逃了出来,没想到路上杀手众多,我与公主也有些感情,他们吸干了我的修为,给我留了条命。”
要说陈淮说的这些是真的吗?当然是假的了,他只是感觉,在新世界里,给自己立点人设保不齐能让人忌惮一些。
要知道,地球很流行这种退婚流。
孔雀嘴角一抽,扫量了一眼陈淮。
“陈少侠恐怕有所不知,在大陆只有一家皇室,而皇帝唯一的女儿才三岁,而且皇室历来无人修行,哪来的炼化肉鼎之事。”
陈淮更尴尬了,“呃呵呵,是嘛,我说我做梦梦见的你信吗。”
孔雀没搭这茬,接着说:“按理讲,人族修行分先天后天,再细分大先天和小先天。人族修士当在弱冠之年开蒙化灵元之气。”
“按我佛门之说,轮回苦刑身后事,新躯弹指开蒙时。”
“大先天一般在出生到三岁便能自我孕育出灵气,小先天则是八岁到十二岁。一旦这期间错过,想要修行难如登天。”
听孔雀嘚吧嘚半天,陈淮一知半解的点点头。
“大士,那后天呢,不会真让我跑到荒郊野岭悟道吧。”
一旁的孔雀找了一个角落坐下,虽然他蒙住眼,但陈淮依旧能感受到那股凌厉的目光。
孔雀轻笑一声:“按理来说,后天修行至少要百年才可开蒙,不过嘛,陈少侠你倒是例外,因为你的道韵已经松动。换言之,只需要轻轻助力即可开蒙。”
听到这话,陈淮更是一头雾水。什么?已经有开蒙迹象,什么时候的事?为啥自己不知道。
“晚辈不知何意,还请大士点拨。”陈淮起身躬身行礼。
孔雀倒是爽快,没有摆架子,轻轻颔首,示意陈淮不必如此。
“依贫僧看来,陈少侠被傲义拍了一掌真气,按理这一下如果不用自己真元逼出,恐怕会爆体而亡。”
“巧合的是,你苏醒后被雷劫击中。正好靠着雷劫催化傲义真气,凑巧松动了道韵”
“卧槽,哥们这是转运了?这也太巧了吧。”陈淮心里震惊。
“那我如何彻底松动道韵?”他现在心情难以言表,既兴奋又迫切。
一旁打坐的孔雀摇摇头,高深莫测的回了一句:“你还尚未拥有道心,此事只有你自己能帮自己。剩下的,不可说,不可说。”
这可难为了陈淮,要说跟人贫个嘴斗个乐,他倒不用教。跑异世界修仙,还什么搞什么道心可还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二人都不再言语,各自思考心事。
过了一会,神识内的傲冉再次化为蓝色虚影出现在屋内。
只见他对着陈淮问道:“陈少侠,有一件事我不得不问,你既然身为凡人,为何拥有那等驱雷掣电的法诀?”
孔雀也是浅笑一声:“我看未必,陈少侠身上貌似还有另一种护体之术。虽然难以置信,那股力量同我佛莲心颇有几丝渊源。”
俩人一唱一和倒是问住了陈淮,他心想,大哥,我怎么知道。我总不能说自己还有一个后援,他凭空给自己的吧。
“呃呵呵,怎么说呢,其实我也不清楚。这俩法诀是一个叫日天的小孩给我的,说是方外之术。”
“至于来历和我为什么会,其实我也没有头绪。”
看陈淮这样子,二人也知道他没有撒谎。
而孔雀来了兴致,起身拿出一个木鱼,放在陈淮头顶。
还没等陈淮反应,“铛铛铛”三声脆响出现在陈淮脑海中。这倒是让他微微一愣,还没回过神,就看见孔雀单手掐出法诀,朝着他的心口拍去。
陈淮就感觉身子一轻,他看着孔雀问道:“大士,这……嗯?”
懵逼的陈淮刚想问什么,他就看见了桌子旁如同痴呆的自己。
“灵魂出窍!”
这回他想到的词,因为这种感觉他太熟悉了,当初报复王靖宇时他就是这种姿态。可如今孔雀想干什么?
“嗯,果然如此,看来陈少侠的道韵已经有松动迹象。”
孔雀的话让两人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孔雀手指一勾,陈淮的灵魂又回到体内。
“大士,您这话什么意思?”还没从震惊回过神的陈淮问。
而孔雀还是那一脸淡然的摇摇头,继续说:“不可说~不可说呀~”
“尼玛。”一脸黑线的陈淮心里暗骂。“这和尚是不是有病啊,吊人胃口就不怕读者说水吗?”
“嗯?什么读者?”
陈淮晃了晃脑子,看问不出什么,只好作罢,毕竟这和尚强的不是一点半点,万一不高兴给自己干死就得不偿失了。
“别急,你的造化来了。”
这话音还没落,就听屋外突然吵了起来。
“小丫头片子!真当老爷是傻子!老爷吃你二两酒你收六两的钱!”
一个嗓门极粗的男人在门外嚷嚷,紧接着就是一个委屈巴巴的声音。
“可是你们还吃了肉,那可是上午刚到的,店里的人都看见了。”
“哟~小妹妹可别血口喷人啊,我家这口子就喝了二两酒,你问问谁看见我们吃肉了。”
又是一个阴阳怪气的女人声音附和男人。
而屋外的人没人站出来言语,陈淮看了看孔雀,和尚只是点点头便不再说什么。
“靠!不能是让我跟人干仗吧,哥们这两下子别再给人家添下酒菜了吧。”
陈淮还在犹豫,门外传过来一声瓦罐碎裂的声音,男人也紧接着骂了起来。
“娘西皮的,你个小娘们意思是老爷欺负你吃霸王餐对吧!好哇!走!跟老爷报官,看看咱俩谁对谁错!”
陈淮咬咬牙,心里一发狠:“妈的妈我的姥姥!来就来,豁出去了!”
“嘭!”的踹门而出,他这一下子给外面的人都吓了一跳。十几双目光齐刷刷的望向他。
陈淮苦笑一下,尴尬的说了一句:“哟,哥几个喝着呢?我上茅房。”
只看见柜台三人,男人生的鱼头人身,络腮的胡子,左眼还有一处刀疤,身穿一身长袍,他正恶狠狠的抓着女孩的胳膊。
一旁的女人挺正常,穿着罗裙,风韵犹存。嘴边一颗痣更显此人风骚,只是她身后一根蝎子尾巴十分扎眼。
“妈的!不会好好开门!吓老爷一跳,快滚!”鱼头男人恶狠狠的啐了口唾沫。
陈淮倒是干脆,躲一边客人旁跟个鹌鹑一样。
“哎,这小珍做了什么孽啊,这男人刚死,这又让人浑三儿盯上。真让他夫妻俩掳走,嘿,这春香楼又有新白鱼咯。”
陈淮右边的客人议论到,他左边的客人也搭话说:
“嗐,你呀,瞎操心。小珍不早挂暗牌子了,谁也不干净,她那屋子里的野男人少啊?她男人咋死的?不就是她跟奸夫一块……嗯?”
左边的客人意味深长,好像他知道来龙去脉。
说这话,右边坐不住了,压低了声音:“是嘛,小珍当暗娼?不能吧?咱爷们要早知道不就来尝尝了。”
一旁的陈淮可忍不住了,把手搭在左边那人肩膀上。
“二位,不管这女人如何,她现在被人讹诈掳掠,不求您上前搭把手,至少这风凉话少说点吧。”
二人听陈淮说话,冷哼一声:“你丫谁啊?一个人族跑着来装什么人物?你行你上啊。管得着吗?”
要说陈淮为人虽然半吊子,可他也不是什么无耻之徒。其实说起来,他就是浪荡惯了,但不代表他没有一颗正义的心。
“好啊,你们不管,我来!”
说完他便催动法诀,三鼎聚气瞬间包裹他的全身,猛然发力,陈淮如同离弦之箭。
“嘭!”
还在和老板娘小珍拉扯的鱼头男瞬间被击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