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6 章 这一招,不管用了(1/1)
一觉醒来,永嘉发生了一件大事。以陆家为首的书香世家,联合洛朝的文人书库、精通注经的博士、满腹经纶的学士,痛批施哲将名家著作分段提取,合成一首诗句,纳为原创。
欺瞒世人,借此求取名声、官职,已是犯了不可饶恕的欺君之罪,此事已上报礼部,不日将收回此等偷书贼的翰林印章,令其尝尝牢狱之灾。
消息不胫而走,大街小巷、酒肆饭庄皆在讨论此事,施家少爷再次登上永嘉的今日头条。
这次的消息不可能做假,据说有几名学士家中收藏着几本流传几代的孤本,上边记载不少施哲所写的诗句,如出一辙。证据确凿,施哲被扣上了个“抄书贼”的屎盆子。
一时间,群情激奋,本就嫉妒施哲的文人率先站出,抨击施哲的不良行径,其中自然包括火锅店外的“草菅人命”与不知礼义廉耻的卫生巾事件,甚至搬出了肆意切断与村民的协议、强买强卖等事。
施哲再次成为口诛笔伐的对象。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长安是何处?为何查遍洛朝的地图,未曾找寻到这处城市。
“六王毕,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覆压三百余里,隔离天日。骊山北构而西折,直走咸阳。”六王是谁?阿房在何处?三百余里,哪怕是奢华的皇宫,也未曾达到如此规模,天下存在这般庞大的建筑,必然会被世人所知晓,那为何无人能指出阿房此地?
众人需要施哲当面对诗句进行详细的注解。一个孩童,几日内作出百首诗词,本就不符常理,令人怀疑,诗句中古籍、典故都未曾记载的知识,又如何解释。
某些居心叵测的人,编排先前施哲与京都纨绔子弟争抢温淑的事情,四处传播,什么每夜都需府上女仆暖床,遇见街道之上的少女,行事孟浪,言语挑逗。据说施哲为了试验卫生巾,特意找了几名青楼头牌,指不定小小年纪,早已是花丛老手。
谣言参杂谣言,因卫生巾对施哲心生好感的少女少妇们,虽然未落井下石,可仍是从一开始的辩解直到沉默不言,还会被家中的男人嘲讽,狗屎糊了眼睛,将一个品行不端的富贵子弟当作知心之人。
舆论的矛头直指施哲,而此时的他,正躺在凉席之上,美美地补了个午觉。安大已经与他讲过流言,施哲不以为意,更何况,他们说的不错,自己本来就是个“偷书贼”。
至于所谓的孤本,施哲无法辨别真假,毕竟这个朝代儒家、法家、道家、墨家等思想混杂,无条理章法,有些甚至未曾留下系统的书籍,更是令施哲无法确定洛朝之前是否存在唐宋明,是否出现过李白、杜甫等一众名家。
既然如此,那就随他们闹去,脚趾头都能想清楚,这是陆家的反击手段,可是他们忘却了,施哲的名声早就一臭再臭,即使普通大众知道了,反应可不会像之前一般激烈,当作下饭菜、下酒料,最合适不过。
至于以上报礼部,施哲就更不担心了,最好朝廷派人来调查此事,一旦发现陆家污蔑构陷,那事情可就好玩喽,再说了,当不当翰林学士,还不是皇宫中那对母子一句话的事情,陆和裕从来不知道,施哲与皇帝的关系,也不清楚自己送给太后那份礼物的重量。
永嘉港口百分之十的年利润,可不是数万两白银那么简单。
相比较于钟瓯越,施哲更瞧不起这些所谓的文人,肚子里墨水不多,风骨早就不知丢在何处,满嘴的仁义道德,做那肮脏不堪的丑事。林国厨子一事,陆家联合几家商行,谋划在施哲身上烙下“偷窃”的印记,毁坏其名声,火锅店盗窃之事,亦是如此。
他们这些文人雅客最在乎“名声”二字,到了施哲这边,反倒排在末尾,命都没了,他才不在意生前身后名,可若是他们故意编造古籍,以此构陷,泥菩萨还有三分火气呢,何况一介凡人的施哲。
工厂的情报网在施哲的一声命令下,开始运作,明里暗里,细微显著,不错过任何消息,尤其是陆家及学士府上,重点照顾,从仆人查起,借此了解他们的生活点滴,每日在做些什么,会见过哪些人,去过何处,一 一记录,而后抽丝剥茧,汇总统计,得到想要的答案。
其中耗费的人力物力,确实是个庞大的数字,施哲满不在乎也消耗得起,不依赖经商数代的施家商行,施哲个人的财富亦是客观,等永嘉港口通商后,超越洛朝第一商行东运,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消息的收集需要时间,毕竟工厂培训的情报员数量有限,尚未经历正规的训练,情报系统运转还是存在阻碍、缺陷。施哲可不敢向暗卫寻求帮助,提供朝廷的训练方式,这可是大忌,哪怕施哲的利用价值极高,皇帝依然会除之而后快。
道理很简单,一旦这些经过正规训练的情报员安插在朝廷大臣府上,亦或是皇宫内外,打探各种朝政消息、大臣私事,一旦掌握某些足以令大臣声名败裂或是定死罪的把柄,以此作为威胁,朝堂混乱,只在朝夕之间。
《大宋提刑官》中,宋慈即使证据确凿,依然无法将刁光斗定罪,就是因为刁光斗手中掌握满朝文武的罪证,足足八大箱,导致皇帝不得不熟视无睹,焚烧罪证,不了了之。
所以,就算施哲忠心耿耿,毫无造反之心,皇帝也会将其赶上这条路,以此为借口,诛杀满门,将不确定因素扼杀在摇篮之中。施哲培训的情报员,用在商战或是保护自身性命之上,暗卫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未曾看见。
消息满城宣扬,施哲的烧烤摊子生意照旧,愈加火爆。人会有审美疲劳,施家少爷的名声臭得次数多了,也就那样,与他们何干,与平民百姓何干,一时气愤,骂上两句,无关痛痒,该吃饭的吃饭,该买施家细盐的还得买,与施家合作、购买琉璃的商人仍旧络绎不绝,感谢施哲高价收购渔获的渔民仍会笑意相对。
地球离了太阳可不行,永嘉没了施哲,也不行,贫苦百姓们没读过几本书,认不得几个字,可谁对他们好,心里像是明镜儿似的,看得出来。工厂的工人待遇,每周的免费粥摊,提供肉包子、榨菜,街上免费的茶水,清凉解渴,无论身份,谁都可以喝上几碗,工厂的卫生巾依然免费提供,永嘉许久未曾出现因生理期处理不卫生而感染疾病致死的女子。
一点一滴,看在眼里,记在心里。骂,是怒其不争。
陆和裕能够算计施哲,可无法算到永嘉的人心,或许这个世道不如人意,可总有人在努力去改变它,结果如何,难以猜测,可过程,人定胜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