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失神（1/1）

季千帆虽然是才刚开始与她接触不久，但莫名的，就觉得她不会在乎这些，所以才会提出让她遮掩锋芒的话，听她毫不犹豫便同意，更是感到高兴。

高兴他没有看错人，也高兴，他似乎很了解云若岚。

却听云若岚又说：“此外，臣还发现了一些线索，本想明日派人去给施掌柜递话的，既然殿下来了，臣便先说一说，也好看看殿下的想法。”

“好。”季千帆含笑点头，满心舒坦。

于是，云若岚便将靖王查出的，关于采办辛子英的事说了一通，包括靖王的打算也一并说了，而后才道：“靖王说，是在五年前遇见的辛子英，臣在想，若辛子英当真是陈国的细作，那么，陈国至少从五年前就已经在谋划这一切了，而那时候，欧阳成应该还是个少年，即便有些能力，也不至于就直接会到敌国的都城来布局，所以，这批细作应该是五年前经由其他人的手被逐步安排在京都权贵府中……”

云若岚说着，忽而问季千帆：“不知殿下可还记得，之前我们分析映禾动手一事时，曾说过应该是欧阳成手下的人没有听他的吩咐贸然行动？”

季千帆点点头。

“如果陈国从五年前就开始布局，那么这些年细作的暗网应该有非常周密的等级和规则，消息也应该是层层下达，在欧阳成来之前，安排映禾动手的人应当就是京都这边的首脑，也就是说，此人至少来京都已经五年了，之前，殿下说查到欧阳成昨晚去了很多地方，臣觉得，可以以五年为期限，暂时对这些商铺进行排查，或许可以缩短我们挖出陈国细作的时间。”云若岚接着说。

“依照陈国这些年的动向，五年前安排这些，的确极有可能。”季千帆一边说，一边琢磨着，“陈国大行皇帝十年前薨逝，高太后虽然协助大行皇帝主政多年，但终究是女流之辈，大行皇帝死后，留下幼主和高太后，高太后还和从前一样掌权，陈国那些皇室中人怎会不动心思，也就是在五年前，陈国的朝政才稳定起来……”

云若岚颔首，“正如殿下所言，想必，高太后亦是五年前才终于有些精力来布局，所以，臣以为顺着这个线索去查，应当是能有所收获的。”

“好，此事交给本王来办。”

季千帆一口答应，不禁觉得每次云若岚都能给他惊喜。

见云若岚听罢微微颔首，他又看了看窗外的月色，察觉时间已经不早，便只好起身，准备离开。

云若岚察觉动静，立刻侧身让开，毕恭毕敬。

谁知，季千帆走到她跟前时却停了下来。

她还没反应过来，便见他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递到她跟前，轻声说：“这是一直为我调理身体的钟大夫研制的伤药，对青月应该有用。”

云若岚一愣，随即抬眼看向季千帆。

不知是否是月色笼罩的缘故，他那张平日里看上去冷傲疏淡的脸竟然透出一股朦朦胧胧的柔和味道，那微垂的眉眼更是添了几分温柔。

一瞬间，云若岚恍然觉得，连这夜晚的空气都变得温暖了些，而他……季千帆，这张俊逸非凡的脸原本就应该是这样，多一些柔和缱绻，让人觉得亲近了不少。

季千帆见她失神，不由得转开视线，轻轻咳了一声。

云若岚蓦然一惊。

这才听见他又说：“拿着吧，安心练兵，别太操心青月的伤，这药每日早晚各服用一粒，等你西征的时候，她一定能活蹦乱跳了。”

“……多谢……殿下。”

云若岚于是缓缓伸手，垂眸乖乖去接他手上的瓷瓶。

岂料那瓷瓶不大，她竟无意间碰到了他的指尖。

微微有些凉，却比瓷瓶温热太多，她不禁心头一紧，没等反应过来，瓷瓶已经被他塞进了手里，紧跟着，他抬脚快步离开了厢房。

若是云若岚此时回身去看，必定能发现他的脚步有些慌张。

但，她却看着那瓷瓶，走了神。

不知为何，心跳始终不能平静……

良久过去，青霜见她还立在原处，看着捧在手心里的瓷瓶，终于忍不住说：“郡主，可要现在就喂青月服药？”

“嗯？”

云若岚抬眸，眨了眨眼，没听清她在说什么。

青霜只好重复一遍。

于是云若岚这才恍然，将瓷瓶递给了青霜：“去吧，回来就早些休息，明日一早出发去军营。”

“是。”

青霜接过瓷瓶，应声过后，想了想还是问：“不过，属下方才听摄政王殿下说，这药是一直为他调理身体的钟大夫研制的……会不会，这位钟大夫，就是青月的师兄，钟老的独子？”

钟老的独子……钟束明？

云若岚愣住，她略一回想，刚刚季千帆似乎的确说过钟大夫三个字，但是……她怎么就忘了问是不是她认识的那个钟大夫呢？

压下疑惑，她顺着青霜的思路想了想，这才点点头说：“有可能，青月伤得不轻，就连霍大夫都没什么特别的办法可以快速养好，但，殿下却说只要按量服用这药，等我出征时青月必定能活蹦乱跳的，能有这样的功效，必定不是寻常法子能研制得出的……”

除了霍老和钟老这二位老先生，云若岚能想到的，也只有钟束明钟大夫有这般能耐了。

“先去给青月服下吧。”她定了定神说。

青霜于是先轻手轻脚的出了门。

云若岚也准备往里间去，谁知，转身时视线却不经意间扫到了主位上。

那桌上的茶已经没了热气，但，她看着那个位置，却仿佛还能感觉到季千帆坐在那里……

她失神片刻，随后赶忙摇了摇头，不让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打乱她的思路，明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第二日刚刚辰时，秋日里的天色都还没有完全放亮，云若岚的马车便到了西郊大营辕门外。

值守的士兵刚刚换岗，一见到驾车的青霜便立刻放行，同时已有人匆匆往里跑，去通知贺知山等人。

此刻，西郊大营的士兵们刚吃完早饭，正在休息。

贺知山听闻云若岚已经到了，便立刻让副手召集新兵们去操场，自己则带着其他副将一道去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