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灯下看美人(1/1)
回家的路上,还是杨殿城拉车,林水央跟在后面,遇到上坡时,林水央在后面推几把,以减轻杨殿城的压力。
不推车的时候,林水央拿着胭脂水粉,一会儿看一眼,停一会儿再看一眼,一直看,怕它们长翅膀飞走一样。
十里的路,她也不嫌麻烦,看了十里,一直看到家。
小夫妻先把父亲抱下车,放到床上,然后林水央才去做热晚饭,也就是今天在城里买的糊辣汤和油条包子。
直到这个时候,杨里河才颤抖着嘴唇,火烧火燎对杨殿城说:“快,快关门,我憋不住了。”
“……”
杨殿城一阵无语,去县城一整天,父亲一滴也没尿,感情父亲憋了一整天?
那多难受啊!
亏他忍得住。
急忙关门,把他从床上抱下来,放在特制的椅子上。
“嗞!”
一股淡黄色尿液犹如长江黄河泄洪,一发而不可收拾。
尿桶里起了厚厚一层沫,一股独有的尿骚味在房间里扩散开去。
大约五分钟左右,他才尿完,还神经质似地摇了两下头。
“舒服啊!”
杨里河感叹道:“为不麻烦你们,我憋了一天没尿,差点憋死我。”
杨殿城苦笑不得看着父亲,埋怨道:“你这样的身体,就算在大街上尿,也不会有人指责你的,你怕什么?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杨里河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要是只有你一个人,我也不怕什么,关键还有水央啊,她是女人,我不方便当着她的面解手啊!”
“你顾虑太多了,她又不是没帮你解过手,以前你都不怕,现在你怕什么?”杨殿城说。
杨里河说:“好啦,好啦,不要多说了,抱我到床上。在外面颠簸一天,我骨头都快散架了,让我躺床上休息会儿。”
杨殿城把父亲抱到床上,给他盖好被子,拎起尿桶倒到外面树根上。
林水央看到了,还奇怪地问:“刚回来就尿?好巧。”
对此,杨殿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苦笑一下,不解释了。
吃过晚饭,天还没彻底黑下来,杨殿城把借的架子车还给原户主,陪他们说会闲话,就又回来了。
看到父亲的房间黑洞洞的,自己和林水央的房间却点着油灯,昏暗的光线刺破无边的黑夜,显然与往常有些不同。
“她很节俭的啊,从不在夜里点灯,今天晚上是为何?”带着一肚子疑问,杨殿城走进卧室。
看到林水央坐在床边上,对着一张铜镜,正在往脸上擦粉,抹胭脂。
本来好好的一张脸,此时却抹成了猴屁股,红红的,不知道是抹太多,还是过分激动导致的。
反正看上去不自然,人工痕迹特别严重。
“噗……嘎嘎……”杨殿城笑弯了脸,指着她不伦不类的一张脸,笑岔气儿了。
林水央看到杨殿城进来以后大笑不止,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问他笑什么。
杨殿城止住笑声,说:“你的妆太浓了,像个小妖精。知道么,你天生丽质,本来就漂亮,淡抹轻施才合适啊。过浓的妆容对你来说,等于画蛇添足,过犹不及啊!”
“太浓了?”林水央对着镜子仔细看,满脑袋问号,“不浓啊,我看刚刚好。”
杨殿城说:“快快快,打盆水,洗干净,我帮你化妆。”
“你?你会吗?”林水央反问道。
杨殿城走到她面前,拉起她的小手,劝说:“听我的,去洗掉,然后我帮你化妆。虽然我没有化妆过,但我见过别人的妆容啊,别人没有你这样浓的。”
林水央第一次化妆就彻底失败,在杨殿城的劝说下,不情不愿地洗掉。
然后,她像一个小学生,坐在灯下,让杨殿城帮她化妆。
先打粉底,用海绵在粉盒里轻轻蘸一下,在脸反复抹,直到把粉均匀抹开。然后再施胭脂,主角在两边的腮上轻抹,而不是整个脸都抹。
化妆完毕,杨殿城把林水央的小脸捧到底下的铜镜里,让她仔细看:“你看看我化的妆,与你化的有什么区别?”
林水央看了几眼,小声嘀咕,你化的跟没化一样,根本看不出来啊。
杨殿城得意地扬起头,连声称赞:“娘子说得极对,真正的化妆,就是这样,以自然端庄为主。明明你化了妆,别人却看不出来,这叫自然,而不是你刚才那种妖冶风格。”
“你以刚才的妆容走出家门,遇到胆小的,肯定把你当成夜叉,会吓死人的。”
“我有那么可怕吗?”林水央有些不满,嘟着小嘴,闷闷不乐。
杨殿城端起她的小脸,在昏黄的灯光下,又白又红,朦朦胧胧的,像个小仙女下凡,简直美到极点。
“你现在一点也不让人害怕,反而很美。”杨殿城捏了捏她脸上的小嫩肉,“记住,以后要淡妆,不要化浓妆。”
“好嗒,我听相公的。”林水央听到杨殿城欣赏淡妆,决定以后就以淡妆为主。
天下那么多人,在自己孤苦无依的时候,无人伸手帮助自己一把。相公恢复正常,只有他体恤自己,爱护自己,保卫自己。
自己的美就是让他看的,他喜欢看什么,自己就为他化妆什么样的。哪怕他喜欢鬼,自己也要化妆成一只恶鬼取悦他。
谁让他是自己相公呢?
林水央钻进杨殿城的怀里,像只毛毛虫,拱啊拱啊地,找到舒服的位置才不动。
沉默一会儿,她才幽幽地说:“相公,我想要个孩子。”
杨殿城笑了笑:“好的,再等等,等你养胖了,能生孩子的时候,我们就要孩子。”
“好吧,我听相公的。相公说什么时候要,我们就什么时候要。”林水央很顺从地说。
杨殿城偷乐,生孩子这件事,你不听我的也不行啊,你自己能生吗?真是的,太天真,太可爱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吃过早饭,杨里河把杨殿城叫到他的房间,郑重地对杨殿城说:“经过昨天晚上一夜的思考,我决定了,以后你不用麻烦了,不要再把我送到这里,送到那里,找什么神医治什么病。”
“我的病无治,我绝望了,放弃了,你不要折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