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莫橙（1/1）
此时，青衣正要和女子打斗，女子正要拔剑战斗，突然一人出来阻止。
“莫紫，住手！”
“队长？！”
莫紫和青衣都看向了来人，青衣立刻收起了双刀，莫紫也收住了拔剑的动作。
“青衣姑娘。”
来人向青衣行了礼，莫紫看的一脸懵，队长为何要向小贼的走狗行礼，队长就连处长大人都不曾怎么行礼的。
“队长，你干什么？她是刚才射伤谢云将军小贼的同伙啊！”
“住口！”
莫红向莫紫严厉地呵斥道，莫紫一下子被吓到了。
“你这才刚上任几天，就这么不知分寸？这是长公主的贴身侍女，青衣姑娘，你可知道你刚用寒羽打的是谁吗？”
“真，真是长公主啊。”
莫红一拳头落在莫紫的头上。
“现在知道已经晚了，你啊，说你什么好，才刚拿到寒羽的使用权，你就胡来，一边待着去，看我回去不收拾你。”
“青衣姑娘，小紫她冒犯了，我向你道歉，改天我会亲自带着小紫去长公主宫认错的，还请青衣姑娘不要计较，她还只是个孩子。”
“哼，谁家的不是孩子，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莫红，你啊，还是得找些眼睛好使的人才是。”
“你……”
莫紫刚要出口，却被莫红的犀利眼神给堵了回去。
“是是，小紫崇拜谢云将军，一时冲动，我自会带她回去领罚的。”
“行吧，我要去看公主是否有事，莫红，这寒羽就不要随便给人使用了，莫给巡逻队丢了名声。”
青衣随即离开，莫红目送青衣离开后，转身对着莫紫。
“队长……”
“你还有脸叫啊？我都没脸了，若是长公主怪罪下来，你也是几条命都不够罚的。”
“这，这我哪知道啊，谁叫她射了谢云将军。”
“你觉得谢云将军真的会轻易中箭吗，就算箭的速度再快，谢云将军至少也会闪躲，你个猪脑子，多想一想啊！”
“就算这样，队长你干嘛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啊？！”
“你真当你是处长的义女，你就可以嚣张了吗？你要不是处长的义女，你以为你能上任几天就能拿到寒羽的使用权？就算是这青衣姑娘，你也是得罪不起的，她啊，算的上是你的师姐。”
“什么？！难道她就是当初扇过处长一巴掌的莫橙姐？”
“你现在知道了？”
“她，她不是不在墨容国了吗？还说她失踪多久，不知死活了，怎么，怎么还好好的在皇宫里？”
“这是你该问的吗？”
莫紫拉住莫红的袖子，甩了起来，莫红一把扯过袖子。
“队长，你替我说说好话吧，我确实瞎了，有眼不识泰山。”
“你先跟我回去领罚，扛过了再说吧。”
“别，队长，处里的那些刑具太血腥了，要不你还是打我几鞭子好了。”
“你现在知道怕了？刚不还挺嚣张的吗？”
“错了错了……”
莫紫跟着莫红后面，屁颠屁颠地离开了。
军机处
“处长，莫橙心意已决，还请处长能够允许我离开。”
“你是我最看重的人，你上次差点为了一个大学士私自出走，你这次竟要放弃在军机处的大好前程，去追随一个身处险境的长公主？”
“莫橙知道。”
“你知道？你是觉得你能帮到她，还是觉得她能帮到军机处？就算如此，也轮不到你来考虑。”
“莫橙只是想要追随长公主，她需要我。”
“若是你能助她安稳登上皇位也就罢了，可是那长公主无心皇位，一心都在那景天之子的身上，你如何助她？到时候只会给自己徒增麻烦。”
“就是因为长公主心系景天之子，所以我才要帮她，处长，你知道我们身为天冥堂的弟子，做事从不问理由，所以还请处长成全。”
“我还真想知道，那墨忧雪有什么能耐，你竟能真的违抗我的命令，你啊，你打我的那一巴掌你可别忘了，别到时候我也一样会打在你的脸上，那就不是用痛来描述了。”
“弟子莫橙逾越，若是背离天冥堂和军机处，莫橙甘愿受九层炼狱的惩罚。”
“你明白就好。”
“多谢处长成全。”
她本是天冥堂最有天资的弟子，名为莫橙，她是老堂主的女儿，无论是能力还是地位，她都是最出众的弟子。
天冥堂是百年前建立的，太后突袭中原之后，夺得中原中心地带，中原和墨容边境之处因常年战乱，民不聊生，平民百姓流离失所，瘟疫缠身，豪门富家却赚尽战争之财，为此，江湖逍遥仙人一手建立了天冥堂，以求劫富济贫来拯救边境百姓，天冥堂经历过一次盛衰之后，老堂主逍遥仙人逝世，情急之下，天冥堂长老推举最有能力的大弟子李萧然继承堂主之位，虽然李萧然并非堂主至亲，但是他的能力在莫橙之上，又是老堂主的大弟子，所以是最合适的人选。
但是李萧然并没有当堂主之心，在长老们的压迫下，李萧然出逃，虽然李萧然并没有进行堂主继承仪式，但是在天冥堂里，他已然是天冥堂的堂主，所以有些天冥堂的弟子便跟随了李萧然来到了皇家的军机处，我也是其中之一。
大师兄不在，我本应该留在天冥堂守住它，所以最开始我并没有追随他。
后来李萧然经过几年的打拼，终于做上了墨容国最高机密机构，军机处的处长。但是这一行为却引来了天冥堂长老的不满，因为李萧然此举在别人看来就是为了飞黄腾达，平步青云，有些长老认为李萧然数典忘祖，借着老堂主的亲授真传却只为高官厚禄，忘了天冥堂的初衷。
当时我知道大师兄坐上了军机处的处长，我也很气愤，我以为大师兄应该是因为出去历练才会私自出逃，但我也没想到，仅仅几年大师兄却做了官，所以我便去了皇宫的军机处，想向他问个明白。
军机处
“大师兄，你为何要做这军机处的处长？”
“天冥堂做事从不问理由，这是老堂主定的规矩。”
“你既然还知道自己是天冥堂的弟子，你这又是为何？你要背弃天冥堂吗？”
“我只是觉得，天冥堂已经走不通了。”
当我听到这个的时候，我异常的愤怒，什么叫天冥堂已经走不通了？难道大师兄真的背弃了天冥堂吗？不，我不相信。
“你说什么呢！”我上去就打了大师兄一巴掌，当我扇完时我才知道我刚刚扇了李萧然啊，“师兄，我……”
李萧然反而很镇定，镇定的非常。
“你继续说。”
“师兄，你不应该抛弃天冥堂，我爹对你那么好，你怎能弃天冥堂不顾？！”
我头撇向一边，不敢看师兄。
“我没有抛弃天冥堂，不是还有你吗？”
“你不是不知道，你现在已经是我们的堂主，你应该跟我回天冥堂。”
“我还不能回去，我也不会回去，我还有更重要的事。”
“什么重要的事？！”
“一个比当堂主更重要的事，莫橙，你还知道天冥堂的初衷吗？”
“劫富济贫，拯救百姓。”
“没错，但是只是以天冥堂的实力是不行的，天冥堂所能救助的，不过寥寥无几，我们需要的不仅仅一身本领，还需要有权利，只有坐的高，才能救助更多的人。”
“师兄……”
“难道不对吗？”
“固然师兄说的有理，但是皇宫里太过危险，阴险狡诈，卑鄙无耻之人比比皆是，就算坐的再高，若是有一天被人抓住什么把柄，也一样是个死的下场啊。”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再说即使这样，也和天冥堂无关，我曾经也只是个江湖修仙人士。”
“原来这才是你没有答应当堂主的理由？”
“……”
“大师兄志存高远，莫橙佩服，也不枉我爹爹先前的栽培，可是皇宫毕竟不是好待的地方，我愿留下来，助大师兄一臂之力。”
“天冥堂还需要你看着呢，怎能待在我这儿？”
“天冥堂有几位长老坐镇，不会有事，莫橙也当就在外历练历练了，待大师兄稳固之后，我再回天冥堂也不碍事。”
“……，行吧，那你就留下来吧。”
此后，我便在军机处做了李萧然的下属，我与他本是同岁，又是同辈，所以我成了他的亲信。当时我也不知道李萧然他为何想走这一条路，或许确实是因为天冥堂的初衷，但是我也很担心，权势越大，危机越多，人也会因为往上爬后更想往更高的地方上爬。所以我留下来也是为了监督他，莫要大师兄误入歧途。
我第一次遇见墨忧雪是在我正在追赶刺客的时候，我与她相撞，我着急追赶，当时并未停下。
“喂，你撞了我，干嘛不道歉啊？”
她拉住了我，我在皇宫里为了方便行动，所以穿的是宫女的服侍，拉住我时，刺客已经不见了踪影，我便没有想追赶了，我甩开了她的手。
“你这宫女还挺嚣张的，你是哪儿的宫女？”
当我转过身来才发现她竟是长公主墨忧雪，我立刻变了神情，跪了下来。
“奴婢拜见长公主，请长公主恕罪，饶奴婢一命。”
“你这宫女刚还不是这样的，你是不是平时都欺小怕大的？”
“对不起，对不起，奴婢知错了，还请长公主饶命。”
“我也没说要罚你啊，你先起来，我给你看看我刚做的桂花糕，你看好不好看？”
墨忧雪拿出了她带的木盒里的一盘桂花糕，说实话，我还真没见过绿色的桂花糕。
“长公主，你确定你做的不是绿豆糕？”
“啊？不是啊，我只是加了点辣的调料，它是这个颜色的，我觉得辣一点好吃，我又觉得辣椒粉太呛了。”
“呵，长公主，奴婢觉得你还是不要吃这个桂花糕了。”
“不是给我吃的，是我做给景城吃的，怎么？我看着挺好看的，难道不好吃吗？”
墨忧雪正要拿起一块，我立刻阻止了她，景城？景丞相的儿子？
“当然不是啊，不过长公主啊，这桂花糕是不能放辣椒的，桂花糕本来就是甜的，怎么能放辣椒呢。”
我让墨忧雪立刻放下那块所谓的桂花糕，站了起来。
“是吗？”
“当然了，这样吧，长公主，奴婢帮你再做一份吧，就当给刚才对长公主的无礼赔罪了。”
“这样啊，我也是做了好久才做出来的，估计再做一份也来不及了，那请你帮我再做一份吧，快一点啊。”
“放心吧，包长公主满意。”
后面我给长公主确实做了一份来，顺便去看了看刺客最后消失的踪迹，想必也是高人，还好没出什么意外，算那个刺客走运，下次可没这么幸运了。
“来，长公主，给你。”
“还真挺快的，不会是你去拿的现成的吧？”
“怎么会，你看，热乎着呢。”
“谢谢你啊，真是麻烦了，不过想必也送不出去了。”
“啊？是奴婢来晚了吗？景公子走了？”
“不知道，反正他没有来，不过我已经习惯了，或许他又有事耽搁了，他总是很忙。”
“这……”
我倒是听说景公子不仅才华横溢，而且还是墨容国第一美男，如此绝代佳人是挺让人稀奇的，仅仅只有豆蔻年华的长公主都为之倾倒。
“唉，没事，肯定是周玉那老老子为了让我好好读书，故意不让景城出来的。”
这墨忧雪竟然安慰起我了？这皇宫之内，竟还有如此天真的公主？莫不是她跟我一样是装出来的？不过在她眼里我只是个宫女，没必要在我面前装啊。
“长公主，你有没有想过是景公子其实根本不在学院？难道长公主还不知道景丞相出事了吗？”
“什么？”
“听说景丞相盗窃谢家机密，害死了古家老人，已经令古丞相去查明了，现在景丞相估计已经被押入大牢了。”
墨忧雪一脸震惊，往后退了几步，就像刚知道一样，但是这件事早就在宫里传开了。
“长公主。”
我急忙扶住。
“怎么会这样？不可能。”
墨忧雪放开了我，快步地离开了，我看着她急匆匆的样子，难不成她真不知？长公主墨忧雪心系景城公子人尽皆知，莫不是有人故意的？我并没有多想，这不是我军机处该管的事，随即我也离开了。
我第二次遇见她的时候，是在刑部大牢，墨忧雪正想要去邢狱里看望景天，但是关押景天的大牢前的两位狱卒不让墨忧雪进去。
“你们让我进去，我是长公主墨忧雪，你们竟敢拦我？”
我正要去邢狱里视察，看大牢里是否有人会认识或者与那天逃走的刺客有关的，没想到，墨忧雪真的会来大牢里找景天，但是我看清了狱卒之后，更想不到竟用了军机处的人来看押，看来此事估计是闹大了。
“咳，咳……”
我咳了两声，墨忧雪转过头来，两位狱卒也看清了我，立刻也做了恭敬的手势，虽然我还是穿的宫女的打扮，我一个神色过去，让他们不要暴露我的身份。
“是你？那天的宫女？”
“呵，真巧啊，长公主来这儿做什么呢？”
“我想来看景丞相，但是他们竟然敢不让我进去，他们为何不怕我？”
他们是军机处的人，自然不怕，让军机处的人来看管犯人，看来应该是陛下下的旨。
“长公主别急，我来问问。”我向他们走过去，“两位官爷，你们为何不让长公主进去？你们也不怕丢了自己的小命？”
“长公主恕罪，陛下有令，不许任何人探视。”
“你们……”
我拦住墨忧雪，耐心地说道。
“长公主冷静一点，这牢房里的规矩，长公主还不懂，我来教长公主。”
我拿出了一些银两塞给了两位狱卒。
“两位官爷，你们看长公主她呢，就是想来看看景丞相，长公主尚未成年，干不了什么坏事的，就通融通融，让长公主进去看看便是，一会儿就好。”
“这……”
“还这什么啊，没听到长公主刚才说吗？难道非要叫上头的人来你们才能放人进去吗？”
两位狱卒交换了一下眼神，长公主就已经惹不起了，这下莫橙大人也来了，看来只能应了。
“那好吧，长公主您请。”
“这就行了？”
“看吧，长公主啊，你要学的东西还很多呢。”
“你真厉害！”
随即我和墨忧雪就进了关押景天的牢房。景天一身囚服，披头散发，身体没有受伤的痕迹，看来只是收押，还没有用刑。
“景叔叔，你怎么样了？你还好吗？他们没有为难你吗？”
“长公主？你怎么会来？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长公主你快走吧。”
“景叔叔，您说这些干嘛？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好好的，突然就被关起来了？”
“长公主，这不是你该问的，你快回去吧。”
“不，您跟我说，我能帮你们，景城，景城也被关了吗，他在哪儿？”
“长公主，黑白自会分明，长公主不必淌这一滩浑水，景城我早已交由古丞相帮忙照看，长公主不必费心了。”
“古丞相？为什么？难道景叔叔你……”
“长公主！无需多说，老臣很感激您能来看老臣，不过长公主你还是尽快离开吧，别给陛下惹麻烦，老臣知道长公主对我家景城一片痴心，但是老臣不想连累长公主。”
“这怎么能算连累呢？竟然景叔叔已然安排好，那，那忧雪就不多问了。”
“如果长公主有心帮老臣，那就请长公主多照看一下景城吧，他是老臣唯一的孩子，一切都是老臣的错，与景家无关，老臣也不希望他有事，如果真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还请长公主能够保下景城，就算把他硬绑了都可以，景城孤清傲气，是我这个爹对不起他，但是爹永远都是最疼他的。”
“好，好，景叔叔，你放心，你们会没事的，我一定会救你们的。”
我在一旁默默看着，奇怪，甚是奇怪，景天害死了古家老人，古锦元竟还帮他？景天竟然已经将景城托付给古锦元，为何又要墨忧雪的庇护，这必有内幕，但或许是我在这儿，景天有疑虑，不愿相告。
我随墨忧雪出了刑部大牢，却正要我想出言离开的时候，墨忧雪停了下来。
“你说，他们是不是都瞒着我？”
看出来了？看来不算笨嘛。
“这……奴婢只是宫女，怎么会听的懂呢。”
“他们一定不想要告诉我什么，景城如此，景叔叔如此，就连母皇也是，就是因为我太小吗，可我也已经十四岁了，谢云将军十五岁就已经上了战场，战功无数，我怎么不能知道了？”
“长公主，那怎么能一样呢，你是长公主，这不一样的，你现在还参与不了政事。”
“为什么？你一个宫女也能说出这些？”
“这……”
难道还是要暴露了？
“你都能这么说，为何我不能，难道我真的只能做一个高高在上的公主吗？可是这样一点都不好，我什么都不能做，我也帮不了景城，我应该听母皇的话，要好好学习的，这样我也能帮到他吧。”
我突然被她的话语所感触了，她是我在皇宫里看见过最纯净的人，然而她竟然会是女皇陛下墨忧澜的嫡女，她身份高贵，又是备受宠爱，就连她这样的人竟然都会觉得无奈。
她就像一朵纯洁的雪莲，就算身处寒冷刺骨的北极，却也能如此柔美，似乎这环境再怎么恶劣，她也没有丝毫影响，她是独特的，在这危机四伏的皇宫，她本不应该属于这里。
“公主，其实这本与你没有关系，你不该如此烦恼。”
我不想她牵扯到这样的事，她本该是无忧的，无虑的，我们天冥堂就是想要看到她这样纯净的人，没有战争，没有贪念，没有病患，世上就该如她一般美好。
“怎么会没有关系呢，我不能不管啊。”
“公主，你应该先去找景公子才是，景丞相不是说了他的去向吗？你应该先确保景公子无恙。”
“对，对，没错，景城，我去找景城。”
她正要离开，我没有跟上，她跑了一段，却又停下来了，我以为她不想去了。
“喂，我还不知道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呢？”她又回来了，“你帮了我，我会报答你的，你是哪个宫的宫女，我让你来当我的侍女，你愿不愿意？”
“啊，这……”
“看你能够随意进出牢房，看来你应该是哪个公公手下的，不过我没那么多时间，你就说要不要跟着我吧。”
“公主，就算奴婢愿意，这也不符合规矩，这样吧，给奴婢一些时间，待奴婢向上级请示再说吧。”
“也行，这是你的选择，你考虑吧，不过你叫什么总可以告诉我吧？”
“奴婢名为青衣。”
我喜欢看青衣的戏子。
“青衣，我记住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来，我看你也挺聪明的，可以帮到我。”
“奴婢遵命。”
我们一起来到了古府，却不见古府一个人的踪迹，就连奴婢和小厮都没有。
“怎么没有人呢？”
“这很正常，古锦元古丞相是出了名的刁钻刻薄，对待下人异常凶狠，所以古府只有几个做的久的老人和一些从军打仗过的侍卫。”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公主要是多出来走走，一样会很有见识，不过我还真没见过竟然不让下人怎么伺候的大官。”
“我也好像听景城说过，说这古锦元并不是不喜欢别人伺候，只是因为她女儿琉璃很小的时候被下人不小心弄伤过，就将所有下人都打的下不了床，有些身体虚弱的还当场就死了。”
“你看，公主这不也是知道一些吗？”
“又不是我真的知道，是我偷听的，景城不喜欢我去找他，他很少出门，平时只去学院，偶尔陪景叔叔赴宴。”
呵，可能他就是不想见你罢了，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和墨忧雪走进了古府，边走边聊，也在寻找古府里的人。
“不过你说得对，我应该先找到景城。”
正巧我们碰上了正在洗衣的老人，墨忧雪迅速上前。
“喂，请问古丞相古锦元在吗？或者你们小姐在不在？”
“见过长公主，相爷和小姐都不在。”
“那她们去哪儿了？怎么门外连个侍卫也没有？”
“哦，他们都去看着小姐了，小姐去了郊外踏青，还没回来，应该快了，相爷我们不知去了哪里，不知道长公主有何事，奴婢可以代为转告。”
“这样啊……”
我将墨忧雪拉到一边。
“公主，或许古丞相应该是被陛下召入宫去了，现在是古丞相在查办这件事。”
“这样啊，那我们改日再来吧，我们走。”
我送了公主出去，自己找了借口留下来，看见公主走远了，我便立刻恢复了往日的姿态。
我再次走进古府，走向了刚才的老人，老人立刻起身，毕恭毕敬的向我行礼。
“莫橙大人。”
“古丞相真的不在？”
“是的，老妇不敢胡言。”
“那景丞相害死了古家老人的事是怎么回事？”
“这个老妇也不太知道，不过死的是琉璃小姐的奶娘，听说还是古家的表亲，被发现的时候死的很惨。”
这老妇原是刑部的人，后来被调到了军机处，就做了半个月左右，腿脚就不利索了，处长便将她打发到了古锦元这儿，不夸张的说，皇宫到处都是军机处的人，不过，我只认识一部分，这个妇人我以前见过，倒也记得。
“下去吧。”
“是，是。”
古锦元一向随意惯了，也不爱稀奇珍宝，却痴迷仙法巫术，他的妻子身份不明，却带着古琉璃一个女儿来到了墨容，古家原是东域搬来的罗刹白氏的外戚，祖上关系密切，古家的本府也并不在京城，而在湘城，古家因为祖上和东域白家的关系代代为官，古锦元在科考时也是因为这层关系被太后器重，特地召入宫中为官，一路官至丞相，这古府也原本是一座空宅。
正当我准备离开的时候，却突然传出来了一阵淡淡的清香，奇怪，这古府如此冷清，哪来的香味，这不由得让我想起爹所说的乾坤法器，爹说过它是个不祥之物。
我跳上了房顶，仔细察看哪里有异样，扫了一圈，并未发现异常，可是香味还是在的，这香味很淡，只有习武之人才能有所察觉，所以我便寻着这个香味找到了一个房间，看布置应该是一个佛堂，呵，估计这是这古锦元做法的地方吧。
就当我还在调侃古锦元的时候，我发现了放在堂上的一个香炉，我凑近察看，果然，确实是这东西发出来的，正当我还在仔细打量这个香炉时，外面传来了声响。
“今天玩的开心啊，我们下次再一起玩啊。”
是古锦元的女儿古琉璃吧，据说这古琉璃跟长公主墨忧雪年龄相仿，身形相似，就连相貌都像个六七分，但是想比墨忧雪来说，古琉璃的人缘要比她好太多了，因为古琉璃是很出名的才女，而且她更为圆滑一些。
我先隐藏了起来，一会儿古琉璃竟来了佛堂，开始自言自语了起来。
“爹真是为了不让我参与此事费尽了心思，竟然让他们寸步不离，连府里也不看着了，也不知道爹弄这些干什么呢。”古琉璃走向了香炉，“他要这香炉干什么？还特意嘱咐是中间这个，算了，只要能救下景城，其他的都无所谓。”
她正要想要拿走香炉离开之际，我突然从身后偷袭了她，她昏倒在地。
用香炉救景城？这古锦元想干什么？我没有过多思考，我还有任务在身，不便久留，我便用了另一个香炉来替换了它，之后我再来带走这个乾坤香炉。
当我回到军机处的时候，却听说邢狱里几天前突然暴毙了几个囚犯，我顿时慌神，不行，不能再让墨忧雪查下去了，她会惹上麻烦的，我不愿她会不自知地被引入什么腥风血雨，所以我答应了她做她的贴身侍女，我想要保护她的心思在我的心里愈发强烈，她不该在这里，就算她命该如此，我也想护她一生无忧。
以前的我总是找不到自己的方向，不知未来如何，我将何去何从，开始我以为我会成为爹爹的继承人，但是天冥堂优秀的弟子众多，而我一介女流，又是爹的女儿，在当时，多少会被闲谈，后来我想我该守护天冥堂，和大师兄一起，但是大师兄却有自己的想法，我想我也应该有自己的方向，我不想只为了天冥堂而活。
所以保护墨忧雪就成了我的毕生心愿，这朵纯洁的雪莲应该有忠诚的守护者。后来我跟着墨忧雪，让她脱离了古景之乱，但是或许她才是古景之乱的关键，我所做的只是让她没有危险，但是在她因为景城撕心裂肺时，因为彼岸花印而痛苦不堪时，我又发现自己其实根本没有保护好她。
我在寻她的路上，停了下来，我回忆起了这些事情，我自己的心也是百感交集，这几年我都快忘了自己曾是莫橙，而并非青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