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做梦（1/1）
萧瑟感觉她的世界在崩塌，天地都在旋转，灵魂快要被撕碎了。
头痛欲裂，脑子像要炸开了一样。
她捂着头极为痛苦，像疯了一样嘶吼着，“别说了！求你们别说了！”
“我叫你们别说了！！”
可是那些声音还是不断的涌入她的脑海里。
她绝望的嚎啕大哭，声嘶力竭的喊着，“阿锦，阿锦……”
“阿锦，不要走。”
“阿锦，不要离开我。”
……
端木锦早就被她喊醒了，看着陷入梦魇中的萧瑟心疼不已，可是任他怎么叫都叫不醒。
只能看着她在梦里痛哭。
他打算再试最后一次，不行他就带着萧瑟去医院了。
“瑟瑟，醒醒，我在呢。”
“阿锦……”
她满脸泪痕，突然伸手在空中胡乱挥舞。
端木锦握着她胡乱挥舞的手，轻声呼唤着她，“瑟瑟，快醒来。”
他温柔的帮她擦拭着眼角的泪水，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她到底梦见了什么？为什么会这么痛苦的叫着他的名字。
“阿锦！！”
忽然一声惊叫，萧瑟终于从梦里醒了过来。
“我在呢，瑟瑟，我在。”
听见端木锦的声音，她有些不敢相信。
“阿锦？”
“嗯，我在。”
“阿锦。”
“嗯，我在呢。”
“阿锦。”
“我在的，一直在。”
她再次睁开眼后，居然听见了阿锦的声音！她不敢相信，一遍又一遍的喊着他的名字，害怕这只是她做的一个梦。
端木锦也一遍遍回应着她。
萧瑟的脸色近乎病态的苍白，她一瞬不瞬的凝视着端木锦，生怕他会下一秒突然消失。
小心翼翼的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又抓起他的手紧紧握住。
是暖的，不是凉的。
她用力扯了扯手腕上的手链，没扯断，又检查了自己两边肩膀，没有伤口也没有伤疤。
端木锦静静看着她这一系列奇怪的动作，薄唇抿得紧紧的，心中有些担心。
突然，她把端木锦扑倒，倾身扒开端木锦的衣服，看着光洁无暇的肌肤，没有伤更没有疤痕，只有胳膊上一条疤，是上次救她留下的。
看完上身，她又想去扒裤子……
端木锦眼疾手快捉住她的小手，慌乱阻止道:“瑟瑟，那里不行。”
他吓得赶紧坐了起来，害怕那里会出现生理反应，吓到萧瑟。
她抬起头，双眸湿漉漉的，委屈巴巴的盯着端木锦，“阿锦……”
“嗯，我在的。”
得到回应后，她再也绷不住，扑进端木锦怀里，紧紧抱着他，哭的悲痛欲绝，撕心裂肺。
知道她做了噩梦，端木锦抬手轻轻拍着她的背，温柔的安抚着她，“没事了，你只是做了噩梦，没事的。”
她已经分不清身处在梦里还是现实，但她很清楚，不管是梦还是现实，她都只愿意待在有端木锦的地方，哪怕只是在梦里。
如果端木锦是她的梦，她愿意沉睡一辈子。
她哭累了，停止了哭泣，就那么安静的抱着端木锦，一动不动。
端木锦还是第一次看见萧瑟如此脆弱的一面，他紧皱眉头，一脸忧虑。
“瑟瑟，你梦见什么了？”
“我叫了你很久，怎么叫都叫不醒。”
她不愿意去回想那些痛苦的记忆。
蓦地退出端木锦的怀抱，紧紧盯着他的俊脸，像是在确认什么，“阿锦，你会离开我吗？”
“你会不会突然消失了？”
她这一连串的问题，端木锦似乎有了些头绪。
她是梦见自己离开了她，突然消失了？所以才那么难过的吗？
端木锦双手捧起她的小脸，郑重其事地说:“瑟瑟，你听好了。”
“阿锦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哪怕是死亡，我也会变成星星在天上守护着你。”
梦里他没有说完的话，现实中说出来。
这一幕和梦里的端木锦渐渐重合。
她目光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端木锦，慢慢变成满身伤痕，鲜血淋漓的样子。
原来伤心难过到极致，痛哭是没有声音的，她微张着唇，泪如雨下，身体微微颤抖着。
她仿佛又回到了梦里端木锦临死前。
端木锦见她这样子，眼底浮出一抹惊慌失措，胸口闷疼，本来是想让她安心，没想到她更难过了。
他抬手轻轻帮她拭去眼泪，柔声安慰着。
“瑟瑟，我在的，没事了。”
“我在的，我一直在呢。”
端木锦的声音让她又回到了现实，退出了那让她痛苦不堪的幻境。
“阿锦，我不要你变成星星。”
“你不要离开我。”
“不要消失不见，让我找不到。”
因为哭太久，她声音都嘶哑了。
“好，我不离开，会一直陪着你的。”
他用力把她拥入怀中，紧紧搂着。
心里不禁暗想，她的梦里他是死了吗？所以在听到他说那番话后，才会情绪失控。
他心里既开心又痛苦，开心他在瑟瑟的心里很重要，心痛他的瑟瑟在梦里的经历到底有多痛，才会导致梦醒了都没走出来。
“乖，都过去了，不要难过了。”
“你再哭下去，我要心痛死了。”
萧瑟听话没再哭泣。
端木锦见她情绪稳定了，起身想去找药膏给她抹抹肿的不像样的眼睛。
没想到，才有动作，她就如受惊的的小鹿般，抱着他的腰不让走。
没办法只能牵着她的手一起去。
抹完了药，她也不睡，睁着红红的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
他放开她的手，把她拥进怀里，让她枕着臂弯睡，“瑟瑟，闭上眼睛，乖乖睡觉了，明天还要早起的，再不睡明天该起不来了。”
萧瑟从他怀里探出个小脑袋，眼底藏着害怕，“我睡着了，你会不会消失？”
她特别害怕一闭上眼睛，他就消失不见了。
“不会的，听话睡觉，我保证不消失，好不好？”原来不睡觉是害怕他消失吗？她在梦里到底经历了什么？
放在端木锦腰上的小手紧了紧，身子往他那边靠去，直到两人紧紧贴着。
然后她闭上眼沉沉的睡过去了。
端木锦就煎熬了，她这样贴着，他根本睡不着，也不敢推开她，怕她惊醒，就那样一个动作保持到天快亮的时候，才睡着了。
萧瑟醒来时候已经快中午了。
她醒来没有看见端木锦的身影，惊慌失措的鞋都没穿就跑出卧室，到处找他，声音里带着恐惧，“阿锦？阿锦，你在哪里？”
厨房里正在做午饭的端木锦听见萧瑟的声音，急忙丢掉手里的东西跑了出去。
看见她光着脚站在客厅，四处寻找着他的身影，“瑟瑟，我在这里。”
萧瑟看见他后就跑过去扑倒在他怀里，抱的紧紧的。
她好像昨晚做了梦后，就变得特别黏人。
“阿锦，你说过不会离开我的。”
“我没走，只是担心你睡醒了肚子饿，在厨房准备点吃的。”
“你看你，光着脚就跑出来了。”
连责怪她的声音都是温柔至极，他一个公主抱把她横抱了起来，朝卧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