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逐火往事（2）（1/1）

【副标题·前崩坏书第二章·遥星之信】

“鸟为什么会飞？”

“因为他们「想要」飞上天际。”身披长袍的哲人将双手举至胸前，仿佛是在称颂造化神灵的伟大。

“但这不可能，这只是浪漫主义者的一厢情愿，我也拥有同样的理念：跨越「童年」的渴求。”

说着，凯文抬头仰望清澈的苍穹，几只从远方归来的鸟儿正扇动着翅膀：“可我却无法因为想要，就能够做到。因为它们「必须」飞向天际。”

哲人离开了，凯文沉默地站在原地，他并没有把这句话的后半部分说出口——当终焉的陨星在白垩纪降下，唯有自由的鸟儿才能跳出既定的灭亡。

此时的他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凯文了，终焉之律者被他封印在月球后，英桀们进入了停滞之键，直到五万年后新生代的种子发芽后，才回到了这片充满了绝望与希望的土地上。

为了让这稚嫩的文明不再重蹈前文明的覆辙，先行者们承担起了教化人类的工作，只不过是以神话传说的形式。

当然，凯文永远都是凯文，凯文从未变过，不论是曾经，现在...

亦或是，并不甚遥远的未来。

“凯文。”

沉稳的声音从身后响起，白发的男人回过头，发现自己曾经的好友Su正扛着几袋土石站在路边，而那些徘徊在广场四周的民众们不知何时已然纷纷散去。

没错，是曾经的朋友。

救世绝非易事，它甚至不能容忍两者同行，身为救世的战士，凯文不认为自己需要什么朋友。

但对方毕竟还算是自己的同僚，若是不理会，叫他干干地站在那里，未免也有些太过不礼貌了。

目光在对方肩头的扁担上略微打量片刻，凯文才开口道：“有事？”

“嗯，”

灰发的觉者闭合着双目，如水般平静的脸上显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欢喜：“先行者集会就要开始了。”

“好，我马上就去。”闻声，凯文立刻从结冰的池塘边站起身，却发现身后的天际有几道明亮的轨迹，似乎是来自天外的陨石...不对，陨石不该长这个样子的。

察觉到好友的疑惑，Su微笑着将背上的扁担轻轻放在路旁，随后不顾彻骨的极寒来到凯文身边，若是忽略他那闭合的双眼，仿佛也在眺望着那道光。

“格蕾修回来了——带着其他世界泡的重要讯息。”

“什么？！”

听到这个消息，凯文心中一惊，寒气也在不经意间泄露了些许，惊讶之余，他自然而然地就将注意力放在了消息的后半句上。

至于为什么要这样想，主要是因为在方舟计划开始执行前，除了它的提出者维尔薇外，几乎所有的英桀都对它不抱太大希望，连计划的执行者格蕾修本人也是如此，只是将它当做锦上添花。

然而如今格蕾修返航却带回了“来自其他世界泡的重要讯息”——毕竟能让老成持重的Su评价为重要的讯息，那绝对不是普通的讯息。

所以几乎是一瞬间，凯文就做出了决断：立刻返回世界蛇总部，来看看这所谓的讯息究竟是何物。

走着走着，当他再次望向Su的时候，后者不知何时又背起了那些沉甸甸的、盛满建材土石的扁担。

“呵呵，不必心急，”觉者轻笑着：“再怎么说，这也是先行者的再次团聚，你要是太过冰冷，可就......”

“打住！别再提那些大道理了！”

见到对方又露出了教化众生的神情，凯文老脸一红，连忙俯身替同僚分担了些许杂物，以掩饰自己那无处安放的窘迫，丝毫不晓得，自己也是那副德行。

毕竟，纵使凯文永远都不会发生改变，历经了数万年的沉淀，人也总该获得点成长的。

哦对了，这个道理也不是永远适用，比如某位来自神州的平板仙人，正所谓世上唯一的真理便是世上不存在永恒不变的真理，何时这唯一的真理也变得不再普遍适用，就证这个文明真正在成长了。

当然，这只不过是浪漫主义者的空谈罢了。

两人回到世界蛇总部的时候，室外的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与发达的前文明不同，这片天空还是那样澄澈，毫无杂质的漆黑，就像是格蕾修的画似的。

偶尔几点流星划过夜空，在五彩斑斓的群星间留下闪耀的流苏，不禁令人浮想联翩，以至于凯文差点将“天上的每颗星星都是敌人”这句话也忘却。

不，这怎么可能呢。

他摇了摇头，把那些杂念从脑中撇开，跟随Su的脚步走进了喧闹的食堂。

观星已经做好了一桌的好菜，香味扑鼻，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香味中还混杂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布朗尼充当着活跃气氛的角色，昔日清冷孤独的食堂在她的投影下山清水秀，绿草如茵；

丹朱和格蕾修半跪在地上，仔细地看着Su从其他世界泡带回的漫画，时不时还要在本子上画几笔；

苍玄安静地坐在Hua身旁，看她摆弄刚从地窖里搬出来的...春不老？原来那股味儿就是来自这里吗？

在这其乐融融的氛围中，凯文不知为何竟产生了某种奇怪的疏离感，就像是自己和其他人不在同一个频道似的，可明明大家都是经历过终焉的人啊。

............

“好了，先行者集会正式开始。”

草草地吃过饭，凯文带领众人来到了世界蛇总部的会议室，格蕾修已经把收集到的数据传输完毕，房间中央的全息投影仪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符。

“这是什么情况？”

“简单来说，飞船在978-7-498的虚数带上意外接收到了一串不知从何而来的神秘讯息，”骑士先生用重剑指着空中的图像，身上都铠甲也因兴奋而颤抖着。

“但经过分析分析，也可以得出其大体来源：某个本该沉入量子之海却没有毁灭的世界泡。”

帕朵菲利斯那开朗的声音从仪器中响起，伴随着阵阵电音，但所有人都清楚，那只不过是五万年前的智能录音罢了。

因为真正的帕朵，早就死了啊......

直到分析数据播放完毕，会议室中也只有先行者们沉重而激动的喘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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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昨天偶然看到这本书变成断更状态了，心中未免有些急躁，便加急将本章写完，防止两周后恢复正常更新后却再没人愿意，第18章将在后天(11月5日)更新，因为我现在骨折十分不方便。

另外，文中的“978-7-498”这串数字并不是群号，而是出自“ISBN 978-7-498-06905-4”，感兴趣的小伙伴可以猜猜这是个什么东西，诶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