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理想永无实现之日(一)（1/1）

PS. 这几天好累，所以今天只有5000字

叠甲：本文中出现的一切地名和人名皆与现实无关，如有雷同，纯属巧合，请勿对号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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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不，我是不是应该称呼你为......”

“普罗米修斯。”

林语桃坚定地问道，她相信自己这次的判断不会失误，因为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就只有它了。

果然，系统沉默了片刻，就用听不出喜悲的声音开口说道：

【普罗米修斯吗？那还真是个古老的名字啊。】

【不过，我的确是普罗米修斯的其中之一。】

【关于我的来历，你无需多问，只需知道，我曾经见证了诸多世界在崩坏的浪潮下毁灭，却不得不在我亲手选择的终焉之律者的时间权柄下反复轮回。】

【这里并不是所谓的本征世界，但我知道，如果自己不成为下一个超越终焉的普罗米修斯，那么这个世界就永无出头之日。】

系统缓缓地说着，林语桃也耐心地听着，她有很多疑问，但，她也有足够的时间。

【在本征世界的某一日，祂从天坠落。人们抬头仰望，于是看见了星空。 星月送来神的女儿，她愿成为人的伴侣，行于大地，与人类一同长大，与世界一起发芽......】

【然而爱莉希雅为何要降临世间，我苦心寻觅，却没有得到任何答案，亦无任何收获......无论前文明中的人类怎样努力，也无法求得神的垂怜。】

【但在我即将放弃的时候，你，来自低维空间覆灭时的映射，既不属于本征世界，亦不属于这里，所以，相较于本征世界来说，你就是我们的爱莉希雅。】

“等等！”

听到这儿，林语桃突然打断了系统的发言，急切地追问道：“你说我来自‘低维空间覆灭时的映射’，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你并不是林凡，而是林语桃，是一个全新的人，不必依附于他。】

虽然只有几个字，但这却解答了林语桃一直以来地一个疑问——或是困惑。因为真正的林语桃早已随艾德曼宇宙一同覆灭，现在的她只不过是那位伟大的神明去世后的映射罢了，虽然听起来似乎有些难以接受，但起码她现在知道了，自己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是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来生活的个体，这就足够了。

不过，虽然系统的说法就跟说谜语一样难以理解，但它似乎是希望自己能够通过努力，来促使爱莉希雅在另一个世代成功降临？

唔...为什么那些强大的家伙们都那么喜欢说谜语，或是说话只说一半呢？

搞不懂诶...

真是相当讨厌的坏习惯呢！

不过虽是这样，林语桃还是迅速地摆正了心态，既然系统并不是自己真正的敌人，那自己也就应该全力以赴，毕竟谁不喜欢那个如花朵般美丽无暇的少女呢？

“普罗米修斯，你需要我做什么？”

女孩平静地问道。

【嗯...首先，既然你已经知道崩坏的降临是我在操作，那先前的那个“在全世界投放崩坏能”的任务也就作废了，只保留主线任务，不过你现在依旧拥有选择律者素体和用崩坏意志的身份同律者对话的权限，只不过没有次数限制，只要你的神力足够就行，不过必须以蛊惑律者为主，但结果如何我不管——换言之，你现在就把我当成类似于虚空万藏的工具就行。】

系统只是浅浅地思考一番，就做出了回应，只不过听上去并不像两天前那样刺耳，而是类似于朋友或合作伙伴之间的友好交流。

“等等！”

这时林语桃突然打断了对话，因为她觉得自己似乎在系统的话中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华点。

“你说......神力？我不是她的映射吗？”

【当然，但神力的来源是经历，你与她具有几乎完全相同的经历，却没有她的磨损，你说是吧？】

系统神秘一笑，林语桃只好半信半疑地潜入自己的意识海，在其中探查了一番，随后，她就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还真是......可是，为什么？”林语桃一脸困惑地从裤兜里取出一包咖啡冲泡在刚刚烧好的开水里——那是她偷偷从指挥官那里顺过来的，不知为何，她现在非常渴望那股奇怪的味道。

就像系统说的那样，她的确经历了真正的林语桃所经历的一切事情，但那些盘根错节的记忆却根本不像它看起来的那样沉重，而是充满了磅礴的力量。

【这就是不可以说的内容啦~，所以还是让我们回到先前的问题吧！】

系统相当生硬地转移了话题，但是谁让他是系统呢？林语桃也只好暂时收起了好奇心，正当她满怀期待地等待系统再次说出什么高见的时候......

“咚！咚咚！”

一阵响亮而又富有规律的敲门声在耳边响起，她记得这是自己还在大学里的时候，舍友们为了区分门外是学生还是宿管老师而想到的“暗号”。

看来现在是不能和系统继续交流了啊，在脑中知会了一声之后，女孩就光着脚悄悄地打开了门。

“何佳宁？你...”

“嘘！”

门外的女孩迅速地按住了林语桃的嘴，随后用眼神示意她走廊里有别人在走动。

林语桃立刻默契地点点头，无声无息地将朋友接进了玄关，随后用最轻柔的速度关上了门。

在确认了身边没有任何监听器，或是关得不严实的地方之后，林语桃才从鞋架里拿出了一双拖鞋递给何佳宁，两人换好鞋之后进入了客厅。

“你这神神秘秘的，想要和我说什么吗？”

待两人在沙发上坐定后，林语桃才为自己倒了一杯咖啡，小声问道。

“桃子，你说...咱们要不要叛逃啊？”何佳宁略显嫌弃地看了看朋友手中的黑咖啡，十分平静地说出了不得了的话。

“叛逃？！”林语桃被吓得一激灵，连忙捂住了她的嘴：“这话可不兴说嗷！你怎么可能会有这样危险的想法？”

何佳宁的眼中闪过一丝落寞，她深深地叹了口气，随后就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林语桃一看就急了，连忙低吼：“等一下！”

“嗯？”何佳宁回过头，冷漠地看着她：“你难道赞成国家处理秦瑶的方法吗？如果你赞成的话，那我立刻就走，你想举报我就举报吧。”

“不，不是这样的！”林语桃焦急地跑到朋友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我当然不会举报你，可现在的方案真的是最好的了啊！国事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的！”

“那咱们就那样看着他们将秦瑶杀死吗？她的本性是不坏的！”何佳宁神情激动地朝好友低吼道，瞪着一双充满红血丝的双眼，活像一头护食的狮子：“他们口口声声地说着什么‘为世间的所有美好而战’，实际呢？这种行为会毁掉这个纪元的！”

林语桃无言。

她当然知道这句话，也明白它的意思，但那终究只是琪亚娜的主角光环罢了，她有整个圣芙蕾雅学园的支持，自己却没有。

何佳宁见朋友不说话了，还以为她同意了自己的观点，刚想告诉她自己为叛逃即将做出的准备与计划，林语桃就冷冷看着她的眼睛说道：

“这是国家的意思，我们是女武神，是国家的工具，况且，叛逃之后，你难道就有办法扭转这一切了吗？”

“我当然没有，”何佳宁也直视着林语桃的眼睛，目光中写满了不屑：“但你觉得国家就有吗？爱莉希雅为什么要带着其他英桀叛离逐火之蛾，不就是因为他们不能带着人类走向胜利吗？”

“噤声。”见朋友的音量开始逐渐变大，林语桃好心地提醒道。

“哦...行，就是那些政客的做派你又不是不知道，即使有了《崩坏3》游戏剧情的参考，他们也绝对不会听的，因为国际关系的原因，他们在行动时总是有各种各样的顾虑，因为这里没有爱莉希雅，也没有500岁的奥托和五万岁的符华的帮助；”

“但我们没有那些顾虑，如果咱们这些有识之士不脱离国家自力更生另辟蹊径，那么按照国家的处理方法，人类甚至连火种都留不下来，更别说在终焉灭世之后还留存下人类最后的战士，那我们和人民的牺牲就毫无意义！”

何佳宁越说越激动，一开始林语桃就害怕她惊动巡查的老师，不住地将食指放在嘴唇前示意她小声点，这也算是有了效果，因为她的确是将音量降低了不少。

正当林语桃放心地分出心神去思考如果让对方筛选出部分强大且富有创造精神和叛逆精神的女武神们跟随自己像逐火十三英桀那样脱离国家另辟蹊径的成功率时，也不知道何佳宁到底是抽了什么风，竟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提高了音量，甚至最后的那两句话都是歇斯底里地吼出来的。

林语桃顿时大惊失色，连忙捂住了何佳宁的嘴，后者也后知后觉地停止了吼叫......

然而已经迟了。

女武神宿舍大楼中顿时警铃大作，伴随着一阵剧烈的脚步声和撞击声，大门被打开了，几名手握霰弹枪的士兵冲了进来，将枪口对准了站在玄关中央的两人。

“不许动！交出武...额，双手举过头顶！”

为首的那名士兵强忍着心中的悸动不让自己的注意力停留在少女们那宽广得出奇的胸怀上，并威胁式地将枪口往前伸了伸。

两人无奈地对视一眼，只得乖乖地举起双手，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双手被锁进了冰冷的镣铐里。

“国家不需要不服从命令的女武神，既然你们意欲叛国，那就跟我们到军事法庭走一趟吧。”

“等等！”林语桃立刻叫住了正欲把自己押送出门的士兵，士兵冷漠地回头看她了一眼：“说。”

“就是...兵哥哥，能不能先让我们把上衣穿上啊？你们都是男的诶......”

那位士兵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的确有些过火，在检查了屋子里没有可以逃跑的窗户和通风管道之后，才叫了几个壮硕的士兵背对着她们堵住门口，自己则是命令其他士兵们转过身。

“可以，不过可别想着逃跑。”他冷冷地哼道，心里却有些打鼓。

他早就通过《崩坏3》了解了女武神的战斗力，别看游戏中的“B级女武神·白练”伤害奇低，但她也是能够三两招就解决一只强大的顺忍武死士的，昨天战斗力评测的时候他也在场，林语桃和何佳宁似乎因为小时候练过，再加上天然圣痕的加持，被评为了C级女武神，这样的战斗力，他可不能保证自己能打得过。

两女道了一声谢，随后立刻跑回屋取外衣，途中两人都没有说话，但林语桃恶狠狠地瞪了何佳宁一眼，后者则是面色苍白不敢看对方。

由于崩坏事发突然，所以国家并没有给女武神们配备类似于“不灭之刃”的队服，所以她们穿的都还是自己的漂亮衣服，再加上手腕子上的镣铐，穿好需要挺长的时间。

在墨迹的过程中，林语桃开口问道：“兵哥，你们到底是怎么发现我们意欲叛国的呀？”

原本这并不是可以直接说出口的东西，但不知怎得，为首的那位士兵竟不自觉地放下了一少部分的戒备，正色道：“总指挥官在战争结束后就提醒我们，小心你俩叛变，再加上你们秘密商议的时候竟然还不把手机放到别处，这就叫缺心眼。”

林语桃听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她现在已经穿好裤子了，继续问道：“谁派你们来的？”

“当然是你们的管理者赵丽蓉少校了啊......不对，我告诉你们这个干嘛？！”

那士兵一惊，连忙闭上了嘴。

“不错的回答。”

林语桃缓缓地站起身，微微用力，方才还牢固地套在她手腕上的镣铐瞬间迸裂。

看着面前的五颗黑洞洞的枪口，林语桃不屑地哼了一声，眼中隐隐地闪过了一丝冰蓝色的光芒。

“刚才发生的事，你们什么都不记得，”

随着女孩那清冷的语调在寂静的走廊里炸响，士兵们的表情纷纷呆滞了起来，眼神也逐渐空洞。

“回去吧，记得代我向总指挥官大人和赵丽蓉少校问好，慢走不送。”

士兵们木讷地点点头，纷纷将霰弹枪放了下去，随后步调高度统一地离开了宿舍楼。

“唉，理想，永无实现之日。”

林语桃看着士兵们离去的方向轻轻叹道，随后关上了房门。然而她刚一回头，就看到了嘴巴张得大大的何佳宁。

“竟然拥有这么强大的力量，你...你...你不会是前文明的识之律者吧？！”她用力捂着自己的脸颊惊叫道：“或者说...难道你是意识之键羽渡尘的持有者？！”

林语桃却鸟都不鸟她，径直走到茶几旁举起烧水壶将里面近乎于滚开的咖啡一饮而尽，随后脸不红心不跳地坐在了沙发上。

何佳宁直接就被好友直接喝开水的行为吓坏了，连忙向沙发跑去，却发现无论自己怎样用力，都无法靠近她哪怕一丝一毫。

两分钟之后，林语桃漠然地站起身，从餐边柜中又取出了一包咖啡丢进了没有装水的烧水壶，随后表情略微缓和地看向了何佳宁的眼睛。

“怪我太天真了，此事应当从长计议，现在立刻回到你的房间锁好门吧，咱们有麻烦了。”

“......”

在林语桃那强大的气场与压抑的精神领域的双重压制下，何佳宁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出口，只好默默地打开门退了出去。

只留下林语桃一人，无言地盯着烧水壶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