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这老不死的，真的要置我于死地？（1/1）

“你放屁，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呢？虽然，方氏赶不上杜氏的体量，但是在细分领域，我们还是有一定优势的。这一点，就算是杜红达来了也得承认我们方氏的地位。怎么到了你的嘴里，我们方氏就一文不值了？这个投标书我不会签字的，你也不能把它上交给投标委员会，没有用的，你别妄想着那些不切实际的事情了。方孝山，你想拿方氏的前途做赌注，我告诉你，你痴心妄想！除非你从我的身上踏过去，否则门都没有！”方桐气急败坏的吼着，完全不给方孝山任何面子。

方孝山此时的脸也是一阵红一阵白，脖子上的青筋也露了出来。他将双拳捏的咯吱作响，却也不好发火。毕竟，现在是在公司里，毕竟，对面是自己的父亲。

“爸……”

“什么都别说了，你出去吧，别让我再看到你！”方桐一手扶着桌子，一手捂着胸口。看到这里，方孝山还想着过来扶一下方桐。

“死不了！”方桐用尽所有的力气大声的吼着，此时，办公室外的人纷纷都朝着这边看过来。“看什么看，自己的活都干完了吗？都回到座位上去”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方孝山的得力干将叶彤国。叶彤国同样也是戴着一副眼镜，中等身材，从其薄薄的嘴唇上就可以得知这个人嘴皮子功夫了得。

方孝山听到方桐中气十足的吼叫，浑身一哆嗦，差点就吓掉魂。

叶彤国见此状况，一面将所有人轰走，一面径直走进了办公室将方孝山拉了出来。“董事长，您也消消气，我领着方经理去转转。”一边说着，一边将方孝山拉了出来并且将办公室的门关上了。

“老顽固”方孝山临出来还不忘对着方桐说了一句狠话。

“行啦，我的方大公子，就别说这些气话了，让外人笑话，你也消消气，商量一下这次的投标吧。”叶彤国把方孝山按在了椅子上，并且说出了近期需要面对的事情。

“老叶，咱们的这次标的会不会被当作废标处理？”方孝山说出了内心的真实想法。

“这个很难说，我们的最低价已经低于市场价格的6.8%，已经接近废标的7%，如果再低，可能走不到最后的竞标环节。”叶彤国如是说道。

“可是，不拿价格来竞争，我们方氏拿什么和杜氏竞争呢？依靠体量还是技术研发？这些我们都不占优势，杜氏今年刚刚成立了研发部，这次竞标有可能是最后一次从德罗西引进三代机，如果在四代机更新完成之前，杜氏就能够研发出自己的迭代产品的话，我们能够占有的市场份额会越来越少。可是，老东西就是不让我竞标这次的新机器，为何他就不明白呢？”方孝山依然不明白为何方桐如此抵制他的举动。

“小方总，您确定过咱们公司需要这批机器么？技术主管胡连合其实并不主张我们这次的竞标，因为他对于这次更换机器并不看好，如果真的更换了机器，我们的整个产业环节都要进行升级换代，那个时候需要的成本要高于现在的两到三倍，他昨天就把这个担忧提出来了，不知道你考虑过没有。”

“我听说了，这个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原材料这块先停一下，先将现有的材料加工成产品，这要看投标会的结果，我们再做决定，大不了再另开两条生产线，至于说没有生产车间的难题，在市东南不是有一片废弃的厂房么，真不行就先签订半年的租赁合同”方孝山倒是提前规划了许多

叶彤国没有接着他的话把接着往下说，而是斜乜了他一眼，脸上露出了睥睨的笑容

“这个再说吧，你想啊，咱们的工厂区在市西北角，你这样选择东南角，又是安排机器，又是招聘员工，这一整套下来，没个十天半月别想着弄下来，而这些都要算在成本里面。那样，我们的成本还要增加很多，老方总不愿意冒进也不是没有道理。”

听他这么一说，方孝山拧紧了眉头

“怎么？这还没有开始干就退缩了？知道咱们方氏为何这几十年原地踏步么？还不是因为老董事长的因循守旧？他那套思想只适合二三十年前，现在早就落伍了。你不是和我站在一块的么？怎么这会儿还帮起他来说话了？”

“哪有的事儿，我还是跟您站在一起的。只不过，咱们不也得跑得稳妥一些么？”听到方孝山埋怨自己，叶彤国立马换上了一副笑脸。

“行啦，明天的碰头会你跟我去，咱们也去会会杜氏集团的那些大佬”

“哎，对了，您跟林则栋定下的方董事长和他的约会，还需要跟方董事长联系一下吗？”

“和他联系干嘛？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情，到时候我去就行，就算说服不了林则栋，也得给他心里装个钉子，让他在杜氏不得安生。”原来，此前方孝山是假借方桐的名义联系的林则栋，不知道这一次方孝山会怎样面对志得意满的林则栋呢？

就在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商谈着的时候，方桐不知道何时已经从办公室里面出来了，叶彤国最先看到了，忙不迭的站起了身子，而方孝山直到方桐走到身边才极不情愿地站了起来。

“董事长”叶彤国朝着方桐微点着头。

“正巧你们都在，我一会儿宣布个事情，你抓紧通知一下经理级的人员，公司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公司垮掉。”说这几句话的时候，方桐依然情绪非常的激动。

“爸……，您这是何苦呢？”

“怎么，我说话不好使了吗？”眼瞅着叶彤国不为所动，方桐的火气再次窜了上来。

“我现在就办，现在就办！”说着话，叶彤国忙着去给各个部门经理做通知。这边，方桐也不给方孝山好脸色，“哼”的一声，转身到了会议室。

老头子这是要坏我的好事啊！怎么办？方孝山挑动双眉，做着最后的努力。他可不想前功尽弃，此前做了这么多的努力才有机会换来了这次大概率能够占得先机的机会，不能让方桐就这么破坏了。反正，方孝山坚持认为方桐的那一套早就已经过时了，再这么冥顽不化， 方氏早晚玩完。

如果，这个时候方桐把自己的职务给一撸到底，自己所有的梦想都会变成一句空话。不能，坚决不能让方桐这样干。其实，从方桐出来的那一刻，方孝山已经猜到了这一次方桐要免除他的所有职位。所以，他也没有要到会议室去的任何心情。那么，该找谁呢？

此时，叶彤国已经带领着大大小小的业务经理到达了会议室，在进入会议室之前，叶彤国跑到了方孝山的身边，耳语到“我们尽可能的拖一下，你看能不能再想想办法，要尽快啊！”说完，叶彤国拍了拍方孝山的肩膀，然后进入了会议室。

这老不死的，真的要置我于死地？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方孝山想了一圈，此时也只有一个人能够镇得住方桐。于是，他拨通了这个电话。在电话里面，方孝山哭丧着强调诉说着自己如何被方桐在公司里面打压、欺负，就差痛哭流涕了。

打完电话，方孝山如释重负一般的瘫坐在了躺椅上，翘起了二郎腿。

而会议室里的场景 也好不到哪里去，只见方桐在会议上滔滔不绝的说着什么，大约几分钟之后，方桐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但是，最开始方桐没有接下来，只是按了静音。谁知电话再次打了进来，看到电话标注，方桐不得不按下接听键。因为，此时的他已经预料到这一次不可能阻止方孝山的行为了。

随之而来的是对方对方桐的破口大骂和无底线的羞辱，没错，打来电话的不是别人而是方孝山的妈妈。而方桐起家就是依靠着方孝山的妈妈娘家才做起来的。电话那头，方孝山的妈妈对着方桐极尽侮辱之能事，方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是脸色越来越差，越来越差，而坐在会议室的人各个不敢抬头看，听着尖锐的嗓音对着方桐一顿输出。方桐在谩骂声中终于血压越来越高，突然方桐的耳边的声音消失了，只能听到大脑宕机的声响。与此同时，方桐的眼前变得乌黑，四肢也变得抽搐了起来，或许此时的方桐才是最舒服的时刻，完全属于他自己的时刻。

众人将方桐平放在会议室的冰凉的地板上，有的人在急忙打着救护车的电话，有的人忙不迭的跑出了会议室，一众人忙成了一团，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是不是特别的讽刺？

更讽刺的是，在会议室外面的方孝山根本就没有任何着急的表情，哪怕在人前装一下都不装一下。

哪怕，他的名字叫孝山。

十分钟左右的模样，方桐被救护车拉走了。众人也都纷纷散去，叶彤国走到方孝山身边问他下一步该怎么办？方孝山头也不回的说

“怎么办？老头子说的全都不作数，从今天起我才是方氏集团的老大，好了，陪我玩玩去”

“还是去枫叶岛？”

“这不废话吗？”

“好的，我这就去准备一下”说完，叶彤国走开了。

而方孝山呢？此时正将两条腿搭在办公桌上，带着桀骜不驯的微笑看着眼前的一切。

此时的肖闯和杜允媚正在离开培训中心的路上。

“你今天是不是认错人了？我还以为你是个坏人呢！看你在那里喋喋不休的在自说自话，我就没敢再打扰你，你不会怪我吧？”杜允媚心中还是有些疑问。

听到这儿，肖闯心里“咯噔”一下，是我记错了，还是她本就不是我救得那个女孩呢？不过，这些只是在一瞬间的想法。

“哦。是我看错人了，不然也不会闹出这样的笑话出来。”

“看错人了？你救得那个女孩是不是和我长得很像？”杜允媚不大相信肖闯的话语。

“哪有什么救人，我瞎说呢，您可别往心里去。”肖闯甚至连自己救人的事情也一概给否定了，“领导，您只当我是个想搭讪你的毛头小伙子就可以了，毕竟，这年头街头搭讪的人可不少。”肖闯自嘲道。

“呵呵，那你这个搭讪手段可不太高明哦，容易翻车。”

“谁说不是呢，我也是没有经验，就那么直不楞登的走过去，是个人可能都要被吓跑。”

“也是，你女朋友是不是也是这样追到的？”

“我没有女朋友”

“那你可要抓点紧啦，呵呵”杜允媚这样说，“回头我教你两招追女孩的方法，保证你一追就追到手。”

“别啦，领导，您就别埋汰我了，我刚从跑马场出来，这两年先不考虑了吧。”

“那挺可惜的，哎，对了，你说的跑马场是什么地方？”

“跑马场，是个好地方”肖闯不大愿意跟别人在提及自己在跑马场的过往，所以用了一个很含糊的回答方式。

“好吧，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也就不多问了。”杜允媚看到肖闯不愿意多说，也就不再追问。

“领导，你喷的什么牌子的香水，还挺好闻的。”

“我今天没有喷香水，你怎么会闻得到？”杜允媚很是好奇。

“我还以为你喷了呢，在办公室的时候，你走过我身边的时候我闻到的，一种很淡雅的幽香。”

“是不是？不过，这几天我还真没有喷过香水……你怎么会注意到这个事情？”

“还不是因为王姐……”

“王秘书？我明白了，呵呵”提到王桂芬，杜允媚也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第一次见到王姐的时候，王姐身上的香水味辣眼睛啊，偏偏那天还是她带着我去的住的地方，可憋坏我了。”肖闯说出了那天的真实感受。

越是这样说，杜允媚笑得越是欢快。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这样的放松过了，从回国之后，她身边的事情就没有停止过，几乎是忙完了这件就得操心那一件，每天都几乎是在紧张的情绪中度过。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又是公司里面的事情，又是自己的妹妹和爷爷的出事，弄得杜允媚是心力交瘁。她不知道为何在刚刚认识只有一天的肖闯面前，能够完全的放松开来。或许这是新鲜事物带给她的不一样的感触吧。

肖闯听着她咯咯的笑声，不禁莞尔。等到肖闯再回头的时候，却发现杜允媚竟然睡着了。肖闯也不再说话，就这么默默地开着车。他们的车辆穿行在繁忙的大街上，而这小小的汽车很好的隔绝了车内和外部的世界，这辆车就像是个航行在闹市的诺亚方舟，将他们俩和俗世完全地隔离了开来。

而此时，天色也逐渐暗了，随着车子的行进，路两旁的万家灯火也吹响了每一个归家人的回家信号。肖闯看着后座熟睡的杜允媚，越发感觉她就是自己从水中捞起的那个女孩。可是，从她的言谈举止和近期的行为来看，又和那天救起的女孩大不相同。肖闯很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

车子到达世灏景园的时候，肖闯特意没有喊醒杜允媚。他走到小区内的躺椅上，安静的坐了下来。小区内非常的幽静，随时可以听到蛐蛐的叫声，小区内的路灯也已经亮起，时不时地有几个路人从肖闯的身边经过，此时的肖闯也感受到了一股暖意。

杜允媚醒来的时候，发现车里面已经没人了。不过，从后视镜可以看到肖闯就在车后面不远处的躺椅上斜坐着。杜允媚从包里拿出了小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脸部，看到自己的妆容没有花掉就放心多了。

“我睡了多长时间了？你怎么也不提醒我一下？”

“我看你睡得那么香，就没有舍得打扰你。这几天是不是累坏了？看你很疲惫的样子。”肖闯见杜允媚醒了过来，也走了过来。

杜允媚将后排的车门打开来，却并没有下车

“可不是吗，这一段时间可把我累够呛。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路上没打呼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