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我不装了我摊牌了（1/1）

第二天早上，五人回到了村里。

没走多远，他们看到好多个小孩打打闹闹地朝一个方向走去。

看到孩子，奚云他们的心情好了一点，这些孩子没有经历过十多年前的那件事，是黑暗残忍中天真无邪的存在。

“小朋友，你们一大早这是要去哪里呀？”许枕玉俯下身子，问路过的一个小女孩。

“去学堂上学。”对方奶声奶气地回答。

楚柏年小女孩被可爱到了，忍不住逗她，“去学堂上学这么开心啊。”

“是啊，我们都好久没去上学了，我好久没看见夫子了，我好想他。”小女孩的表情很认真，看样子是真的很喜欢学堂里的夫子。

这时，旁边的一个小男孩也凑过来说：“是啊，之前我爹说村子里有什么鬼在做坏事，学堂不上课了，也不让我出门。昨天听说村里来了几个很厉害的修真者，所以今天我们又可以上课了。”

“我们知道啦，那你们快去上课吧。”奚云笑着对两个孩子说，“你们的夫子肯定也很想你们。”

五人告别了两个小孩往前走，又再次在河边遇到了那个大娘，这次她正在洗菜。

“是你们啊。”大娘主动和他们打招呼，“那个杀人的妖鬼你们杀掉了没有啊？”

“村子里杀人的妖鬼有很多，但现在只剩下两个了。”奚云对大娘说，“我们今天还想问您一些问题。”

“那你们问吧。”大娘放下菜站起来，抖抖手上的水。

“我们想问问，你们村这近十年，有没有什么人是从外面来到村子里的。”陆万喑问。

“从外面来的？我们村临近南离国边境，经常有路过的人来村里歇息。但最后留在村子里的，只有村长家那小子的媳妇和学堂的赵夫子。”大娘想了一会儿，答道。

赵夫子、赵白霜，奚云默念了一下，开口问大娘：“赵夫子和村长的儿媳有什么关系吗？”

“他们俩是父女啊，是五年前一起到村里来的。”大娘说，“他们才来没多久，村长家那小子就看上了人家女儿。村长和赵夫子倒是对两个孩子在一起的事挺支持，几个月后就两家孩子就成亲了。”

“谢谢大娘。”五人礼貌地向大娘道谢，离开河边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

“赵白霜昨日和我们讲起那件事的时候，好像和村里的其他人对此有着不一样的看法。”奚云回想着，“她说话的时候，对那群烂人有一种……恨意。我本来以为是同为女子，她情不自禁地共情了，但现在看来可能并不是。”

“这里只是靠近边境的一个小村庄，从外面过来这里定居，赵家父女确实有些奇怪。”陆千民也分析道。

“但也说不通啊。如果赵家父女真的是来村子里报仇的，赵夫子怎么会把女儿嫁给村长儿子。”楚柏年挠头，“那可是他仇人的儿子。”

“还是不能妄下定论，杀人的也不一定就是留在村里住下的人，村外的人也有可能。”奚云想了想，说，“等中午学堂下课，我们去找赵夫子说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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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再见。”一群孩子在学堂门口争着和赵夫子告别。

“再见。”一个儒雅的中年男子笑着和孩子们挥手，“快回家吃饭去吧，你们父母等会儿都该等急了。”

五人来到学堂门口，就看见了这样的一幕。

等孩子们都陆陆续续离开，五人走上前，“赵夫子，我们有一些问题想问您。”

“你们就是来村里处理妖鬼杀人之事的修真者吧。”赵夫子神色自若，“学堂隔壁就是我家，各位跟我进去说吧。”

五人跟着赵夫子进了他家，屋子不大，但很是干净温馨。

“坐。”赵夫子问，“各位要茶水吗？”

“不用了，我们就问几句话。”奚云摇头。

“好，那你们问吧。”赵夫子也在厅堂里的椅子上坐下，态度坦然的让众人开始怀疑自己之前的猜测。

“我们听村里人说，您和女儿五年前来到这个村子，然后便留下来定居了。”许枕玉问，“这村子这么偏僻，您为什么会选择留在这里呢？”

“白霜是我的养女。”赵夫子纠正，“为什么留下来？自然是觉得这里值得我留下来。”

“值得？值得什么？”楚柏年追问。

“就像你们说的，这村子太偏僻了，村里的孩子得不到好的教育，他们值得我留下来。”赵夫子的回答滴水不漏。

“只是因为这个？”奚云仍然怀疑。

“这个还不够吗？”赵夫子深深地看了奚云一眼，“人性本恶，如果小时候不给予他们正确的教导，长大后说不定就会犯下什么恶事。”

“恶事？您觉得他们会犯下什么恶事？”奚云并不退让。

但话说出口她就有些后悔了。如果赵夫子真的是为那个女子报仇的人，那她这个问题中所展现出来的态度，在赵夫子那里听起来大概和村里的其他人差不多。

仿佛并不觉得那群败类做出了什么恶事，仿佛那个女子受到的侮辱与苦难，甚至连她的生命都不值一提。

奚云内心自责，“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

但他们现在还并不能确定赵夫子就是妖鬼杀人背后的操纵者，万一他不是呢。奚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见奚云一脸愧疚又为难犹豫的样子，赵夫子却笑了。

“没事，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赵夫子看向奚云的眼神真切了许多，他感叹道，“小姑娘就是心思细腻啊。”

“没关系的，在村里这么多年，我都习惯村里人对那件事的态度了，不会再轻易生气或伤心了。”

尽管之前已经有所怀疑，但赵夫子这近乎自爆的话把五人都弄懵了。

楚柏年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你这是什么意思？承认了？”

“是，我承认了。”赵夫子语气轻松，“你们这几个年轻人挺好的，赤忱善良、充满正义感，和村里的那群孩子倒是很像。”

“我也不想再装下去了。”赵夫子像彻底卸下了身上的担子，“各位能不能跟我去一个地方，听听我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