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掏家底(1/1)
连与青:“你不是小……额沉默寡言吗?”
考虑到现在人民教师的身份,小哑巴这个词在嘴里绕了一圈终究没有说出口,注意保护未成年人的心理。
徐睿摇摇头,“我才不跟没意思的人说话。”他将铁匣子中的一摞钱拿在手上:“当我后妈的话,我的零花钱都给你。”
走廊上不少打闹的孩子,连与青把徐睿拖到走廊的尽头,“我当老师虽然廉价,但当妈这点我才不稀罕呢。”
徐睿仰着头,真挚地说:“我爸还有一张五万块的存折,明天我带来给你,你当我后妈吧!”
连与青:倒也不必把家底都掏出来。
本意是想劝退小孩的,没想到他这么执着,可厂长这么赚钱吗?
她慈爱地摸了摸小男孩的脸颊,“你爸知道的话,不知道明天能不能看见完整的你。”
徐睿听不懂,“不行吗?”
“不行,虽然有点心动,不过我结婚了,有丈夫的。”
“那你跟那人离婚,晚上我和你回家,把这钱给他,让他答应离婚,明天让我爸和你结婚。”
八九岁的孩子说的话,既天真又好笑,连与青只好让他死心:“我都没见过你爸,不喜欢他才不会和他结婚呢,你死了这条心吧,而且我喜欢长得好看的,丑的不行。”
可我爸不丑啊!徐睿有些失落,只得退而求其次:“那你可以一直教我吗?”
“这个……也不行。”程薇薇养好腿,女老师生完孩子,她就得走了。
上课铃响了,连与青让他回去上课,别胡思乱想,“这钱别乱花,攒起来以后娶媳妇用。”
下班后她先去蔡桂芬家,最重要的大红色毛衣已经勾了大半,她拿在手中仔细瞧了瞧,觉得没问题后交给蔡桂芬。
连与青观察到她眼里的红血丝,想来为了赚钱没日没夜。
“虽然赚钱很重要,但别把身体搞垮了,不值得。”
蔡桂芬放下手中的针,“害,昨晚孩儿他爸非得闹一回,俺想着毛衣不能耽误啊,就勾了两小时。”
连与青抽抽嘴角,你老公知道你把他老底都掀了吗?
“也不用急,下个月月中,还有很长时间呢。”
蔡桂芬哪敢说那二十块钱拿着烫手啊!不抓紧把毛衣织出来,总觉得这钱随时可能飞走。
见她要走,蔡桂芬连忙把人拉住,“哎,今天瞧见你婆婆跟小姑子,瞧着挺老实的。”
“嗯。”
“她俩来干啥的,来催你生娃的?也是,你这结婚挺久了,魏东年纪也大了,你公婆指不定着急上火。”
眼看着话从她嘴里如倒豆子般倾吐而出,连与青连忙抓住她的肩膀,“老蔡老蔡,我的战斗力你不用担心,咱八卦点别的,别盯着我婆婆。”
“也是。”蔡桂芬觉得自己多虑了,“你婆婆不想吃巴掌最好别惹你。”
她到家的时候,魏东已经回来了,在帮忙拿碗筷,魏苗苗在帮忙洗菜,听见动静扭头,甜甜叫了声“嫂子你回来了。”
“嗯。”
连与青则扔了包躺沙发上,丝毫不在意这个屋子里除了她的人都在干活。
过了会儿,她被一片阴影罩住,艰难抬了下眼皮。
“这么累?”
“累得跟死狗一样。”
魏东伸出双臂,袖子挽在手肘处,穿过她腋下将人提起来,“明天我接你下班。”
肩膀上的人并未感到高兴,反而意兴阑珊:“你们部队这么闲?”
“正好有事经过你们学校。”
魏东把人拎到屋里,看她慢慢吞吞地拆头发,然后盘成一个硕大的球顶在后脑勺。
身后的视线过于灼热了,连与青回头看了他一眼,“看什么?”
他说:“你脑袋上好像顶了颗地雷。”
她扯扯嘴角,看着镜子里一颗蓬松的丸子头,分明俏皮可爱,哪里像地雷了。
经过魏东身边时,她说:“你老眼昏花,本小姐不跟你一般见识。”
野山参炖鸡端上桌,这次是陈彩旗做的,她做了几十年的饭,自然不可能犯魏东上次那种低级错误,所以连与青敞开肚皮吃。
“青儿别光吃那没肉的骨头啊,吃肉,这鸡皮香。”陈彩旗在盆里掏了掏,夹了一大块裹着鸡皮的肉准备夹到她碗里,桌子底下,连与青碰碰魏东的腿,“妈,给东子吃吧,他每天训练可辛苦了,得多补补。”
想想也是,这块肉放进了魏东碗里,她说:“妈再给你夹一块儿。”
连与青看着她吃过的筷子在盆里搅来搅去,眉头紧皱,瞪了魏东一眼。
她再搅我不吃了!
魏东一连夹了三块鸡肉送到陈彩旗碗里,“妈,你多吃点,不用给我们夹。”
“好好好。”
连与青晚上只吃一碗饭,除非菜特别好吃,她会吃两碗,见她放下碗筷,陈彩旗不赞同地说:“青儿你不吃了?再吃点。”
“不吃了,好撑。”
魏苗苗这样瘦弱都吃两碗饭的,她只吃一碗饭,怎么养得起来,难怪瘦弱得风吹两下都散架了,“东子,哄哄你媳妇儿在吃半碗,吃饱饭才有力气干活,白天还上班呢。”
不用问,看表情都知道她不可能会再吃,甚至桌子底下虎视眈眈,一旦自己说错话,脚趾能给他踩断。
魏东夹在母亲和媳妇儿之间,放下碗筷,“妈,她胃太小,一下吃多容易撑,夜里睡不着觉。”
连与青起身,随意说了句“妈,我真的吃饱了。”便回房间了。
陈彩旗的脸色说不上好看也不难看,魏东觉得挺满意的,至少没发脾气,这就是进步,他特地把锅里的饭都装完,“妈,饭我吃了啊!”
陈彩旗恨铁不成钢:“少吃点。”为了媳妇儿都吃半锅了。
直到今天她才体会到“有了媳妇忘了娘”的滋味。
魏东回房后,先观察了下床上人的脸色,不好不坏,随即松口气。
临睡前,他特地又说了一遍:“明天我接你,别忘了。”
“知道了,说多少遍了。”她不耐烦地翻身。
昨晚的小摩擦仿佛投入湖面的小石子,一点动静都没有,早上陈彩旗帮忙装了早饭让她带去学校吃。
她还是甜甜地道谢,没心没肺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