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二夫人（1/1）
“姐……哥哥，我想要这个！”
陈芊从来没想到自己会为一个小风车一筹莫展，要说贵倒是不贵，但是对于身无分文的人来说，一个小小的风车是多么的遥远，“绵绵，等发了月钱，再给你买可以吗？”
陈绵绵突然觉得她的语气不是很对劲，只见陈芊用犀利且愤恨的目光盯着那个风车，就像是在看仇人一样，绵绵赶紧摆手，“不要也可以的，我就是说说，也不是很想要的……”
“乌龙。”
“是，少爷。”
最后还是乌龙付钱买了那个风车弯腰给了陈绵绵，她开心地接过说谢谢，乌龙摇摇头，“你应该谢谢我们少爷。”
陈绵绵看了他一眼，居然躲到了陈芊的身后，没有跟他对视，而是低着头很小声地说了句谢谢。
“……没事，继续走吧。”
李无可能感觉到有点尴尬，陈芊却感觉到神奇，难道说是因为陈绵绵本来是动物，所以有那种能感受到人的气场的能力吗？这件事情还有待考究，但是陈绵绵害怕李无这件事是肯定的了。
这件事过去了之后，陈绵绵又开始被周围的热闹所吸引，粉黛说的没错，到下午的时候就会有很多商贩来摆台，有卖泥人的，有卖糖人的，还有在街边卖艺的，总之只要是能想到的，应有尽有，来往的行人也是形形色色的，有的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小姐，有的就是为家庭所忙碌的一般妇人，有的人却是被一群壮汉围着殴打的年轻男子，好多人在旁边看热闹，但是也不能怪路人，大家都是普通人，哪有能力去管这些事情，陈芊也是这么想得，只是砸砸嘴摇摇头，然后就想着不关自己的事，就这样经过吧，但是被一只小手拉住了，陈芊正想教育一下陈绵绵不要多管闲事，却对上了一双带着哀求的、几乎在放射星星的眼睛，陈芊不觉伸手挡了挡眼睛。
“哥哥！那个人，是之前跟我们一起对着肉饼流口水和在地上用破烂摆摊子的那个哥哥。”
陈芊一听，仔细看被庄海几乎团团围住的人，还真是他，“咳咳，那也不……”
“不认识的肯定不会管的，但是这个人我们认识啊。”
“说是认识，但是只是见过一次……”
“唔……”
陈芊看她低下了头，但是从后脑勺后能感受到伤心，她这才意识到她这样可能对孩子的教育不太好，要是变成李无这种残暴的性格怎么办，陈芊看了李无一眼，然后想象了一下，随即立马冲过去。
李无：“？”
陈芊过去将几人打倒，剩下的几人还想上前，陈芊从腰间抽出大刀，他们的胜算更少了，几人嘴里咒骂着离开。
“诶唷诶唷！多谢兄台，要不是你我可能命丧在此了，在下月明。”
“陈芊。”
“以后有机会一定会报答兄台的，以后有缘再见了，现在还有急事要去做，那就别过。”
“嗯。”
望着他急匆匆跑开的背影感觉有点奇怪，这个人之前分明看出了陈绵绵的真身，应该是有点实力在身上的，怎么会连这都对付不了呢？
回到陈绵绵这边，几人的表情各有所异，李无一副吃了屎的表情，反正很是拧巴：乌龙则是一脸的欣慰，那种微笑有种包容世间万物的气韵：陈绵绵的话，还是发射着星星眼，不过从哀求变成了憧憬，陈芊被她看得又不自觉的挡了挡，在正能量的东西对她有点接受不了。
“啊，少爷，玉器店，要不要进去看下呢？”
李无本来走神，这才抬起头看了一眼那间店铺，情绪产生了点波动，但是还是冷着脸，“不了。”
被拒绝之后乌龙看起来有点悲伤。
陈绵绵不过还是个小孩，又加上第一次出门比较兴奋，到了傍晚就开始困了，她揉着眼睛。
“是不是困了？”
“嗯……”奶声奶气的。
陈芊一把将她抱在怀里，让她靠着自己的颈窝，“睡吧，我抱你回去。”
“嗯。”在陈芊没有看到的地方，小女孩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少爷还要再逛一下吗？要不我们先回去了。”
“一起回去吧。”他其实状态也不太好，他已经许久没有出门了，没有遭受过那么多人的打量了。
陈芊轻轻地将陈绵绵放在床上，将鞋袜脱掉给她擦拭脸和有点胖乎脚丫子，陈芊没有忍住捏了捏，不愧是小孩子，只要稍微多吃点就会长胖，不禁为她身体健康而欣慰。
在街道上一个没有什么人的小巷子里，几个壮汉满脸凶煞的对话中。
“不知道哪里来的小子，居然给我们打成这样。”
他旁边的人拍了他后脑勺一下，“你还提！我们这样还不够丢人的吗？”
“行了，”其中一人说话后全场寂静并且看着说话的人，“以后那鬼小子再来神神叨叨的说我们这里有鬼什么的，再给他打出去就行了，不要影响店里的生意就好。”
“是！”
说完几人从后门走进了一家有五层楼高的义庄。
半夜，陈芊从床上爬起来，披上外套出门，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着，望着天空，星星繁多，怪不得这么多星星呢，之前还不知道是穿越的时候根本没有想到过这种可能性，仔细想想也是蛮好笑的。
“咦？你还没睡吗？”
转头看过去是乌龙刚从外面回来，衣服还是白天的衣服。
“嗯，你这么晚才回来。”
“是啊，毕竟我是贴身小厮嘛。”他还是一副开朗的样子，本来想直接回屋，但是又转回来，“其实……少爷他之前不是这样的……”
陈芊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只差把‘关我什么事’写在脸上了，最终乌龙纠结了半天还是没能说出口，只是让陈芊早点睡就回去了。
在接下来的几天，李无还是一如之前的‘折磨’陈芊，陈芊作为一个打工人，当然是隐忍，起码要等这个月的月钱发下来之后再说。
正当李无要喂陈芊吃东西，陈芊拼死反抗的时候，乌龙突然跑过来，脸色很差的样子，还喘着气，李无这才停下动作看着乌龙。
“少、少爷，二夫人要回来了，明日……”他一边说一边看李无的脸色，果然李无的脸色开始渐渐变白，比起刚刚折磨别人的快乐来说，这个‘二夫人’的回来明显对他来说是打击。
“少爷……”
“知道了，”随即转身对陈芊说，“可以回去了，明天可以不用来了。”
“是！”虽然早下班高兴到起飞，但是作为一个合格的打工人是不会显露自己真实的情感的。
但是从李无和乌龙的视角，都能看到她的嘴角都快咧到后脑勺，离开的脚步几乎是一蹦一跳的。
“……”
“……”
“陈哥哥！你回来这么早！”
陈芊进到院子里的时候，陈绵绵正在玩泥巴，整片种植的地方，但凡是没有花枝的地方，都被她抠出来了，正在捏着什么形状，平时没怎么注意，这才发现这片花圃实际上已经被抠得坑坑洼洼的，好不可怜，但是能抠掉这么多也说明了她自己一个人时候都在干这个。
“……”陈芊没有结婚，但是领会了普通家庭带孩子的心酸，要挣钱，但是孩子有没有人陪，这下更加确定了领了月钱就跑的心，陈芊走到她旁边一屁股坐下，“在捏什么呢？我也来帮忙。”
“嗯！”
两人玩泥巴玩了一个下午，粉黛来送饭的时候看到她俩的瞬间还以为是府里偷偷溜进来了流浪汉呢，“天呐！你们怎么这么脏，全身是泥，快去洗了！”两人被迫停下来去洗了洗身子，给陈绵绵洗的时候还挠她痒痒，搞得她不停地咯咯笑，连粉黛都被感染得心情好些。
有人欢喜有人愁，李无本不近酒，但是今天却喝了好几杯，直接倒了酒就往里面灌，想让自己尽快的醉过去，想让自己能暂时忘掉这辈子的经历，恨不得从来没有存在过，他喝得脸上都是，都不知道那条是自己的泪水。
第二天如约而至，李无早早地起床在乌龙的帮助下收拾自己，然后到正门口去等待李府二夫人的到来，即使天色还早，即使还要等很久的时间，他也不在意，执拗地等待。
到了日中的时候，才远远的看到了有一路马车在往这边行进，李无握紧了拳头，面上不显，在门口已经在两排站满了仆人，而李无在离门口最近的位置，马车上的下来的人穿着量身定做的华冠丽服踩在马夫的背上被侍女搀扶着走下来，就站在那里，都能跟一般人割裂出来一道界线，那女子长得张扬艳丽，神气十足，那眼神看所有人都带着不屑，只不过在看到坐在轮椅上的李无的时候，还带了点厌恶，她走到他面前站定。
“母亲。”
“一段时日不见，你倒是一如既往，”她嘴角一勾，“一如既往的差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