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微歧(1/1)
这一次的血水洛清尘没有避开,脸上的灼痛感很明显,她能感觉到那些血水似乎要撕破她的皮肤钻进肉里,然后在里面畅游,游至全身,再进行享用。
张亭亭看着洛清尘脸上即刻出现的烫伤,得意的笑了。这蚀腐毒入体,便是大罗神仙也难救。
哈哈哈哈,她做到了,五毒长老,她做到了,杀了洛清尘!杀了洛清尘!她做到了!
“哈哈哈哈——”张亭亭狂笑起来,片刻,突然停止了大笑,看着仍旧一脸玩味的看着她的洛清尘,顿住了。
她,怎么还活着!脸上的伤,怎么,好了?!
“是不是很奇怪啊?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当修士达到一定境界,就可以百毒不侵。”
“不,不可能。五毒的毒药天下无敌,怎么可能防住。你明明受伤了,哈,已经毒入骨髓了,洛清尘,你死期不远了。哈哈哈。”
张亭亭再次癫狂的笑了出来,眼中都噙满了泪。爬着将刺骨鞭抓入手中,可不知为何,手抖的厉害,怎么都抓不住。无法,张亭亭便将刺骨鞭绕在手腕上,一圈 又一圈,直到刺骨鞭深深扎入皮肉之内,不再掉落。
众人看着张亭亭失了心智一般的行为,纷纷暗中指责起洛清尘来。
“怎么回事,还下毒了?多好一姑娘,怎么弄的疯疯癫癫的。不就是不愿意入她天门派吗,怎么还毁人心智。太狠心太残忍了。”
“谁说不是啊,他天门派也太霸道了。平常喊着什么为天下苍生行正道,还搞了个什么无名殿,替人算卦解难,呵,怕不是憋着什么坏呢!”
“他天门派不是一直都有无名殿吗?还为我们散修提供心法,和学堂。”
“喏,坏自己跳出来了。”
“什么时候散修都有资格入秘境了?”
话题突然跑偏了,洛清尘也没去多管,招呼了季飞扬把张亭亭带走。自己则将白书卿他们放出来。
回到防护屏障处,就见白书卿早就出了屏障在等她了,姜飞羽则气呼呼的蹲坐在一旁。见季飞扬带着青禾回来,也不管一旁的洛清尘,上前就抢过季飞扬背上的青禾,将其小心翼翼的背到自己背上。
“季飞扬这是怎么回事,青禾怎么伤这么重!”随后又见季飞扬身后还有个人,问道::“这个人是谁?”
“张亭亭。”季飞扬努了努嘴:“就是她把你青禾师妹伤成这样的。”
“什么!我要弄死她!”姜飞羽手中霜花剑飞舞,直奔张亭亭心门,却被洛清尘给挡下了。
“掌门!”姜飞羽气急,高声唤道。
“这命留着还有用,再说了,她的命还轮不到你来取。”洛清尘看着昏迷不醒的青禾有些担忧,那粒救命丹药都服下了,怎么还不醒?是药不对吗?不应该啊,若将师兄的药,不会有错,那是哪里出了问题?
“掌门,她都把青禾伤成这样了,只留了一口气,还不取了她的命?你还在等什么!等青禾死吗!”
姜飞羽几乎咆哮出声,神情激动万分。洛清尘瞧着,怎么感觉怪怪的。
“你喜欢她啊!”洛清尘脱口而出,所有在场的人都惊呆了。
这话,是可以这样直白的说出来的?
“不,不是,她是我师妹,我关心她,不行吗?”姜飞羽被洛清尘这一问给问呆了一瞬,随后又红着耳根解释起来。
天门派虽然对门内弟子结道侣的事情不抵制,但是,也没有那么光明正大的同意。
“哦,这样啊。那为什么我的师兄弟们,都怕我不死啊?”
洛清尘细细想了想,在远山那么多年,问道,修行,升境渡劫,她的师兄弟们来看她的原因都只有一个,看看她死了没。
如此相亲相爱,互相关心,两肋插刀的,她这倒是第一次见。
“……”
众人再次沉默。
姜飞羽已然涨红了脸,众人再次佩服洛清尘的敢说,那就是一针见血。
谁家师兄弟能怎么关心啊?
而洛清尘苦恼的事情,其中恐怕只有赵启明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吧。
“倾城,你有师兄弟?你又拜入哪个仙尊座下?你师兄弟都有谁啊?我见过吗?”白书卿立马抓住了话眼,他得问个明白。
“你不认识的。”洛清尘敷衍的回了句,随后就招呼众人出秘境。
看着一脸纯真的白书卿,她好像明白若将他们为什么这么不待见她了……
可是,夜倾城的事和她洛清尘有什么关系!
“倾城,你都有秘密了吗?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你是不是不要我了,你是不是……”白书卿眨巴着清纯的大眼睛,无辜极了。
“停,打住。”洛清尘只觉得脑子要炸了,一个小屁孩,怎么就这么多话!“白书卿,我是洛清尘,不是夜倾城。记住了。”
“倾城……”白书卿不明白倾城说的洛清尘是谁,可是倾城却说她不是倾城,只是洛清尘,那洛清尘又是谁呢?
“嘘。”洛清尘深吸一口气,迎上白书卿的眼神:“我是洛清尘,现天门派掌门,不是夜阑宗的少宗主,夜倾城。夜倾城,早死了。你应该比我们都清楚。”
白书卿定定的看着洛清尘,从眼到眉再到眼,是陌生的神情,倾城从不会这样对他!
“你不是倾城!”白书卿直接跑开了。
“洛清尘你有病吧!说这个干什么,白书卿现在只剩下一魂两魄,心智根本不全,灵气也受损,你怎么能让他一个人离开!”
赵启明疯也似的朝洛清尘吼道。
“赵启明,是他一厢情愿,我没让他救我。”洛清尘也有些气急,有些口不择言。
“洛清尘,这话我就当做没听到过,你自己好好想想,你对得起他吗。”
说罢,赵启明便隐去灵体,去寻白书卿了。
洛清尘脑中不断回放着白书卿替她舍魄开通天路的场景。
一个人三魂七魄,他如今只剩下一魂二魄,其余的每一魂每一魄,她都有预感,都是为她舍去的。
如此重情,她受之有愧,又让她如何去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