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互诉衷肠(1/1)
也顾不得想太多,宝宝快步上前,帮忙将人扶进屋内床上。
一经诊脉,脉象极乱,忽轻忽重的像鼓点,几股血流来回相互冲撞,简直比那时的初月还麻烦。
“小甄子,你该不会、不会真的……”对他下黑手了吧?
“没有,是他自己!”
简直是胡闹!一个大男人,性子需要如此刚烈吗?他虽未原谅他,也没恶毒到要他也尝一遍这种苦吧?
申屠灏抽回手,“我、我回去,不麻烦你们了。”他无言以对,欠的已经够多,不能再给他们添麻烦,死在这里,难道还要给人家新婚夫妇添桩丧事不成!
甄初月气极大骂。“你还有脸说我,你不自以为是吗?真能耐,居然干的出拿命赎罪这种事,我不稀罕你这种认错的方式,听见了吗?如果知道错了,那就给我好好活着。”
“你……你应该恨我的?”他做的错事人神共愤,不可饶恕,大哥应该恨死他的,怎么反到让他好好活着?
“真的希望我恨你吗?嘴硬的只知道说一些言不由衷的话。”
他回申屠家的时间不长,但也不短,几年相处,兄弟那副倔性子他最了解,口中说着“我过的很好,我不后悔曾经做过的事,我和凌心要成亲了”,其实都是反话,眼底浓浓的悲伤已经说明了一切,那表情好像在说……其实我过的一点都不好,对不起,是我错了,哥哥别生我气、凌心已经不要我了,你也不要我了吗?
“我不计较,并不代表我就是圣人,你说那种浑活,我能不生气吗?再说,谁家兄弟没吵过嘴、没有意见不合的时候?说你两句就要死要活的,你哪来那么大脾气?”
“只是……吵架吗?”他铸下如此不可饶恕的错,在兄长眼里,只是兄弟间的意见不合,骂他两句出出气就没事了?
“虽然我只早你一刻钟出发,但也是你哥哥,长兄如父,你做错事,我当父兄的理应多些担待,不对吗?”
所以……还是拿他当弟弟的、还是认他的,对吗?
眼眶骤然发红,一阵雾气升腾,他喉间滑动数次,哽着声低低的喊。“大哥……”再喊,“哥、哥……”
他从没有一刻,如此真心的忏悔、庆幸!哥哥还肯原谅他,之前,他绞尽脑汁,不知道要如何才能求得哥哥的原谅,原来,只要他能醒悟,真心的知道自己错了,兄长就愿意既往不咎。他这辈子,虽然失去了父母的爱,失去了温暖的家庭,失去了心爱的女人,但如今还有个用无限慈爱包容他的哥哥,足矣!
初月也热泪转眼圈,今生有这样一位亲人,贪婪地呼唤他、需要他,在乎他,他就想把什么都放下了。失而复得,值得被加倍珍惜,差那么一点点,他就要失去这个别扭的弟弟了。
不是他太圣母,不是他真的不气,也不是没有底线的能任这个弟弟予取予求,而是……他要设身处地的站在申屠灏的角度去想,当年的事虽与他无关,但弟弟不无辜吗?爹娘死了,他心里积压了二十年的委屈要向谁发?
凌心的事只是个导火索,只有让他报复出来,再明白自己做错了,才能发自内心的接受他这个哥哥,兄弟之间也才能真正的消除隔阂。
“哥,若有来世……你不嫌我这个弟弟性子别扭,我们……再当一世的手足,我好好当个听你话的乖弟弟,帮你分担一切劳心劳力的事,不再叫你烦恼、操心,你、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没有比这再好,下辈子,我们要生在平民百姓之家,没那么多规矩,就没有事非禁忌,只需相互扶持,经营好咱们的日子就行,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就这样平安顺遂的过一生。”
“嗯,听着都好幸福。”申屠灏勾唇一笑,又带出一口血迹,被初月颤抖的手擦去。
哎!甄宝宝在一旁鼻尖泛酸的看着,这是唱的哪门子苦情戏啊?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互诉衷肠、泪眼相对,真是让人受不了!
“我去找凌心过来,行吗?”
“不!不要!”听到这个名字,申屠烩反应无比激烈,忽然来了力道,抓得甄初月手腕都痛了,“不要、我不想再见到她……哥,你别叫她来,死也不要!”
他已经下定决心,不会再纠缠,真的是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下了这样的决心去割舍,仅剩的一点尊严都给她了,不要再送上一颗不值钱的真心,任她轻视、践踏。
甄初月叹息。“你们怎会闹得如此地步?”以为只是谈不拢,没想到竟弄得宁死都不愿相见的程度。
“是我有错在先,开始就欺骗了她,我太强求了……大哥,我至今才明白一个道理,原来拼命想要抓住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会这么苦、这么痛……痛得,想剜去有她的这颗心,砸碎有她的这颗脑,从此就当没有认识过。”
她从来不曾真正的了解过他,强扭的瓜不甜,强迫的爱情也不会幸福,即不要他,那他也不要了,就算是死,也没必要哀求她来上香。
接过妻子递来的温湿巾,不断擦拭着他每次说话都会涌出的鲜血,甄初月看了难受,低问:“那……有没有想对她说的话?我会帮你带到。”
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可说?他想了又想,觉得说什么都是多余了,只希望,这一世若没有结果,那以后生生世世也不必再有纠葛,就这样断的干干净净,永远……永远别再相遇。
甄初月雇人捎了信息到申屠庄,莫凌心接获后,一去一回已是五日之后的事。
“不知少主找我有何急事?”
“别这样叫了,我早已不是申屠庄少主。”
“在凌心心中,您一生为主。”
哎!一个她,一个灏,一对死心眼,难怪这两人凑到一起会这般惨烈。
“其实也没什么急事,只是想问你,多久没有灏的消息了?”
莫凌心一顿,真记不清确切时日。“大概,十日……或者大半个月有余吧。”
“那他如今在哪儿,你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