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相互示好（1/1）

承她的情，一口口吃掉白菜肉饼，他拍拍身上的饼渣，心情整个大好起来。

有啥好困扰的？想做什么就去做、想说什么就去说，顾忌东顾忌西的，倒没有个姑娘家爽快了？

他步伐轻快地走到对面豆腐摊前，直接告知羽儿。“羽儿姑娘，麻烦你告诉我家里那个，再装孬下去就不像她了，快点回家！”转身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顿了顿……“我等她。”

羽儿望了他一眼，不禁捧住发热的脸颊。“好，我、我知道了。”

其实她想说的是……你们好过分啊！

怎么让她这个未出嫁的大姑娘传这个……这、根本就是传情话了吧？婉约有意，叫人羞得脸都红了。

他前脚刚走，甄宝宝后脚便闪了出来。

“羽儿，你说，他这是不是代表不生我气了？唉，你瞧见他眼上的黑眼圈没，气我就气我，何苦跟自己过不去，昨晚竟一夜没睡……”

我说？我能说什么？我只想伸手打人！你们小两口往死腻歪，怎么到我摊子上来了……不会自己关起门来好好讲吗？反正都睡到一个屋去了。

“我说啊，你最好快回去，再晚些，他又发起脾气来，可没人救得了你了。”

羽儿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吓人的话，甄姑娘一听果然脸色骤变，一溜烟儿跑回去，不过眨个眼的功夫，就不见人影了。

她低头，摸摸蹭到脚边的大白狼，无尽欣羡的眼神望向那一前一后离开的身影。

“他们真的很合适，对不对？”

那样干净、纯粹、真挚，不掺杂任何杂质的感情，只是一心一意地陪伴在对方身边，不计从前，不畏以后。人这一辈子活着，能经历这样一段感情、得到一个这样爱着自己的人，也不枉此生了！

这一日收摊前，他慢悠悠拿回简易木桌，赶她去收碗。

甄宝宝在往筐篓里放筷子汤匙时，看见一碗冰凉的豆腐脑摆在一边。

回头，瞧他故作忙碌地收拾这收拾那，目光就是不看向她这里，只是藏不住心事的耳朵，红了好大一片。

她偷偷笑的好开心，眼睛都不见了，舀起一勺细细品尝，沁凉的、嫩嫩的口感，滑进喉间、甜得直直腻进入心里。

临睡前，初月进到房里，一室静谧无声。

小妮子又跑哪儿去了？

想起方才要冲个凉，进来拿替换衣物，却被她赶了出去，一套薄衣竟仓促的由窗子扔了出来。

那时没多想，以为是她在更换睡觉的衣服，就只得匆匆走开，毕竟孤男寡女同处一室本就有诸多不便，撞见涉及姑娘家隐私的事，还是应该格外注意，即便他其实什么都没看到，

如今细想，越发觉得她形迹可疑、鬼鬼祟祟。

那行事如绿林好汉一般豪爽的姑娘，怕是沐浴被他撞着，还会大言不惭的邀他共浴呢！哪会如此别别扭扭？

初月好奇心顿起，便想打探个究竟！

其实也不用费心斡旋了，他刚走进屋，便瞧见整齐叠放在自己床上的新衣，那料子颜色还有些眼熟。

他抿着嘴想了会儿，忆起前些日子她缠赖着他去绸缎庄买下匹布料，拢共花了九文钱，抖开衣裳细瞧，好像就是那匹，这不是她给自己买的吗？怎么是男子的款式？

莫不会……是、是……

他满以为她想给自己添置一身新衣服，后来还问过她那匹布请人裁制成罗裙得需要多少钱，她说不用请人，她会自己做，之后也就没了下文，再加上前几日的不愉快，他倒把这件事抛到脑后了。

仔细算算，几个月有了吧？这期间不曾再见那匹布、也不见她裁衣，难怪他会忘了。还以为她自己也不晓得扔哪儿去了，原来是……

初月盯着那件衣服，眼眶一热，心绪久久激荡，连执衣的都手微微颤抖。他披上新衣试了试尺寸，半点不差，完完全全是依他的身量订做的。

霎那间，他好像明白了她的意思。

不是那样还能是什么呢？搁在他床上、穿了又合身，就算……就算是他自作多情，他也认了，并且一定要据为己有，谁也别想抢！

“喜欢吗？”甄宝宝无声无息由他身后冒了出来，面颊贴在他胳膊上，带笑问道。

他侧头瞥了眼近在咫尺这张甜甜的笑颜，心里咕噜噜直冒泡，“你亲手裁制的？”

“嗯。样版子是麻烦隔壁家大嫂帮我裁的，平日里让我缝个补丁还行，衣裳还真没做过，全靠她一个步骤、一个步骤的教，因为我基础太低，做的是慢了点，你别嫌弃就好。”本来想当春衣穿的，可这会儿都夏末了。

嫌弃？怎么会？他偷笑都来不及。

“你前阵子老不见人影，就是跑到隔壁做这个？”他小心翼翼褪下新衫，再整整齐齐叠好，搁在木柜子最里边。

“是啊！不然还能去哪，过几日大壮哥成亲，正好赶上，让你有套新衣裳穿。”

“我以为……你是去了孔秀才那儿。”

“才不是呢！”她恨不得跳起来喊冤。“我说了会听你的，就会听你的，你要我别去了，我就一次都没去过！”之所以不露半点痕迹，只为了想给他个惊喜，瞧他这副很开心的模样，一切都值得了。

虽然他性子一向沉稳惯了，不会有太强烈的情绪外露，但当那双湛亮的眼放射出更璀璨的光，她就是知道他的确是开心的。

最初买那匹布时，心情或许有点类似于羽儿，想到自己总没有什么好东西给他，而他得到什么好吃的总会一点不动的全留给她，身上穿来穿去就那几件爹留下来的旧衫，补了又补、改了又改，没有一件合身的，也没有一件是属于他自己的。想着想着……心里头更酸涩难忍，就想为他做几件新衣，也宠宠他。

后来又忙着捡动物，又忙着去孔秀才家照顾娃娃，事情一多，便耽搁了进度。

直到孔秀才的事之后，大雨那一日，看着他衣衫湿透，仍一心一意照顾自己周全，突然间觉得好亏待他，好对不起他，难受的夜里睡不着觉。

他全副心思放到她身上，而她却老为了别人的事忽略他。

当下，她便决定要加快进度把衣裳做好，往后天大的事情都不及他来的重要。

她贴着他，轻晃他臂膀撒娇。“收了我的赔罪礼，就不生气了好不好？”

他转过身，谨守克礼的与她拉开一臂距离。“我何时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