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弑仙与抉择（1/1）

夜色下，老者已经快要精疲力尽，过度失血带来的眩晕感使他看不清眼前的路，他用力甩甩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可惜就连老天都不想放过这个罪大恶极的人，一块石头突然绊脚，老者猝不及防摔了个狗吃屎。

“你输了，老东西。”

那道人影持剑看着狼狈不堪的老者，平静说道，脸上却没有丝毫胜利的喜悦。

“哈哈，想不到我梁缅竟然会死在一个凡人手里，不过你很快就会来陪我了，老道会在黄泉之下等你。”自知必死无疑，老者也不再害怕，看着眼前的人影阴森森道。

沈毅没有理会他的废话，挥舞着手中的邪剑，给了他最后一下。

梁缅的脑袋从身上掉落，像一个球在地上咕噜滚着，迸发的鲜血溅到了沈毅的脸上，此时的他平静地看着手中的邪剑不停吸收着梁缅的血液，不到一会，现场就只剩下一具干尸。

梁缅死了，那个高高在上的仙人死了，那个恐怖到让人绝望的敌人死了，死得很惨。

……

当沈毅再次回到武馆的时候，哪里还有武馆的样子，只剩下一片废墟。

将邪剑入鞘，不顾身体的酸痛，沈毅开始徒手挖掘着废墟，就如当年在村子一样，最大的变化莫过于少了一个能共同承受的朋友。

经过一夜的努力，所有的人都被挖了出来，可惜大家早已没有了呼吸，哪怕是在他眼中强大的师傅，也死了，也许是是死于梁缅之手，又或许是死于他和梁缅交战的余波。

“再见了，师傅还有大家，一路走好。”沈毅面无表情看着深坑中的尸体，然后开始将周围的泥土向深坑中推去。

坟堆就立在武馆前面，大家对武馆充满了归属感，想来死后也不想离开。

一块普普通通的木板充当墓碑立在坟墓前，上面用鲜血写着：

恩师：莫老闫，武馆英勇牺牲人员：孔杰、何伟、张庖、黄光……

“邪，我还能活多久?”沈毅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庞，突然开口问向手中的墨剑。

“以凡人普遍的寿命来说，大概还有三十年吧。”邪回答道。

“还能再拔一次血剑，那很好。”沈毅平静说道，语气中却充斥着对生死的看淡。

“该走了。”

沈毅跪在地上，向眼前的坟堆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就在沈毅前脚刚走，武馆废墟前，有两位穿着道袍的人御剑而来。

“王师兄，都找遍了，没找到那道血柱之物，不过意外发现了那悬赏令上的邪修梁缅尸体。”

“哦，那谢师弟，到时候你应该知道怎么说吧？”

“那血柱乃是邪修梁缅用凡人的性命献祭搞出来的邪阵散发出来的，王师兄赶到，与那梁缅大战三天三夜，最终将其斩杀，只是可惜，没能救下那些凡人。”姓谢的师弟谄媚道。

“嗯，不错，将梁缅头颅带上，我们回去复命。”

显然，姓王的仙人地位更高，而且高的不是一点半点，十有八九是宗门哪位长老的子嗣后辈。

而在道袍仙人走后，武馆又迎来一群不速之客。

来者皆穿着厚厚的银甲，为首之人更是穿着金甲。

“城主，已查明，被灭门的是一家武馆，据现场来看，初步猜测是仙人所为，而且可能不止一人，坑中共三十一具尸体，都一一对上了户籍，另外馆主三年前所收的弟子沈毅不见踪迹，不远处还有一具无头干枯尸体，无法辨认身份，但看其穿的衣物绝非凡品，此人极有可能与本案有关。”一个部下跪在领头的人前面，恭敬汇报道。

“报，城主大人，毒蝎镖馆也惨遭屠杀，全馆四十口人，包括馆主在内，皆死于剑伤。”这时，又有一个部下急匆匆跑过来汇报道。

“此案不是我们能管的，上报上去吧！”城主揉了揉发疼的脑袋，挥了挥手向手下吩咐道。

十天后。

时隔三年，再次来到当初的岔路口，面对着同样的选择，沈毅长叹一声，走上与当初截然不同的选择，他想回去看看了，那间有馨儿姐在的破旧小屋是他在世上第二个家。

天阳城的城门处，进城的人依旧络绎不绝，一个小乞儿突然从人群中向城门跑去，只是他并不走运，不到一会就被捉住了，城卫中也不再见当年的好心人，高个子城卫拿着鞭子走向了被捉住的小乞儿。

“老兄，他进城的钱我来出，得饶人处且饶人。”就在鞭子要打到小乞儿身上时间，一只手凌空出现抓住了半空中的鞭子。

高个子城卫恼火竟有人敢打扰他行事，却见一个老人家，笑眯眯看着他，又见其身上负着剑，一时拿捏不住他的身份，却又不想丢了自己的脸面，狮子大开口道：“行，你想替他给也行，一两银子。”

“现在我们能进去了吗？”老人将二两银子丢到高个子城卫手中，在所有人看傻子的眼神中，拉起小乞儿大摇大摆进入城中。

“谢谢你，老人家，钱我会想办法还您的。”

“你我不过是萍水相逢，日后能否再见都难说，你如何还我?”

“我不知道，只要有机会，我苏宇一定会报答您的。”

“哈哈，这五两银子你拿着，随便做点小生意也好，不要再做乞丐了，那会被人看不起的。”

“不不，老人家，我不能要。”

“拿着，只有等你有实力了，才有可能报答得了我。”

望着老人远去的背影，苏宇握着银子的手用力了几分，眼睛渐渐弥漫出了雾气，看东西也不太分明，老人的背影逐渐模糊，只有那柄墨色长剑依然清晰留在他脑海中。

六年前的包子铺依旧还在，原本挂在门口的招牌 ，此时却掉落在地上，哪怕上面都是脚痕与肮脏之物，“包子王”三个大字，却还是那么引人注目。

“老板，来笼包子。”老人随意找了张还算干净的桌子走了下来，对着店铺里发愁的老板夫妇喊道。

“不好意思，客人，我们这里不做包子生意了，麻烦你到别处瞧瞧。”

店老板显然没想到，还会有人敢上门吃包子，只得赔罪道，自从那件事发生后，他的包子铺生意一日不如一日，最近更是连客人都没见到一个，连买食材的钱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