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发展(2)(1/1)
一夜过去,有些事不得不去思考该怎么办,把领导惹了,就算能保住工作,估计在公司也难混了。
身旁的茉莉还在睡觉,脸上还有点红晕,应该还没醒酒。
尽管和她并没有发生什么,也应该确定和她的关系了,否则以后见面也尴尬。
在公司一整天都没有给我分配工作,领导像有意避开我一样,哪怕只是接杯水,都要绕开我。
有种不好的预感在心中泛起,下班时,领导叫住了我,问我今天忙不忙,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不屑的走开了。
我回到家正在打游戏,手机一阵作响,打开一看让所有员工九点去参加聚餐,陆续有几个人推掉了。
我想了想,不能推,如今在风口浪尖上,没法推。
我把九月带给茉莉,就出门了。
预感要喝不少酒,就没有开车。
当我到了的时候,就只有领导和一些与阿文玩的好的人在,和当年刘青那阵仗很像,明摆着的鸿门宴。
除了领导一副死人相,其他人笑着起了身,与其说是笑容,更应该是嘲讽。
阿文把我领到座位上,开始讲话了:
“今天感谢所有亲朋来到我的升职晚宴……尤其感谢白哥这么多年对我的照顾。”
阿文一饮而尽,我没办法只能陪一杯。
我除了那次鸽了他,从来没有和他有过矛盾。
现如今他这般刁难我,我也只能把满腔怒火压在心底。
紧接着又是一阵轮流敬酒,让我说词时,我一句话没说完,底下就是哗然一片,我感觉受了屈辱,早早结束祝福语就坐下了。
紧接着又是一个个奇奇怪怪的理由给我敬酒,我旁边的阿山一直给我倒白酒,我有点上脸了,但还算不上醉,那酒有点烈,喝起来也不舒服,这样一个劲给我敬酒我真的吃不消,而且他们喝酒和喝水一样。
我感觉其中必有猫腻,那阿山又端上一瓶酒,他把那酒吹得神乎其神,众人却没有一个上前去倒,那阿山看没人喝,给我倒了一杯,我不愿意去喝,众人又开始起哄,我一饮而下。
我感觉嗓子一阵火辣,想要去喝水,不知谁将桌上的水拿走了,我挣扎着乱拨弄桌子,却没有一个人救我。
那领导笑得最欢,还让我给他倒酒,我哪里管的了这些,想去洗手间又被绊了一跤。
当我嗓子不痛时,重新坐回座位,又开始一阵轮流敬酒。
由于我刚才的狼狈,让我罚酒三杯,三杯见底,阿文却说我不地道,没有见底,重新喝,我此时已经怒气冲上了脑门,我真想像当年打刘青一样对付他,抓起他的衣领,然后把他按到桌子上,然后使劲的打,但我还是忍住了,我不能没有工作,我得承担后果。
回家途中连出租车司机都有些担心我会出事,还问我要不要打120。
我的意识还算清醒,就是晕的难受。
当我爬着走回家时,我已经没有一点人样了。
身上都是酒水,头发和衣服乱的一塌糊涂,都是油水和酒的混合物,我踉踉跄跄的走到门口,就不省人事了。
醒来后我发现我的衣服都褪去了,只剩内衣了,茉莉就在我旁边,守着一夜没睡。
我还有点酒劲,没有忍住哭了出来。
茉莉把我搂进怀里也哭出来了,这么多年我一直假装坚强,什么事都毫不在意,其实我也害怕,害怕失去,害怕再去犯错,害怕终生孤寂,可命运一直给我开玩笑,一直捉弄我,我不喜欢服从还要忍着笑脸相迎,我仅仅是惹了一个根本不尊重我的人就要被报复,我到底怎么做才是对的……
九月也凑到我们身边,蹭蹭我和茉莉的身体。
晚上我还是和茉莉一起睡的,她怕我晚上想喝水,我这个身体状态也难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那玩意根本顶不起来。
搂着她,不去想那些事就好,我也睡去了。
我保住了工作,这事过去了,阿文也不会惹我了,领导又给我安排了一个饭局,我将功补过。
醒过来,发现只是梦一场。
我到公司已经没有了我的办公桌,桌子已经收拾好了,所有我的个人用品都打包好了。
领导给我说了几句,我走人了,这才是真的。
继我二十岁第一次进入该公司,我一直在努力上进,好不容易混到了一个不累且高工资的职位,一干就是七年。
如今命运给我开了一个玩笑,一个不到俩年的新人夺走了我的全部,仅仅是因为我没有选择忍着去给他送钱。
想来好笑,只能自勉天生我材必有用。
在家呆了几天,无所事事,只能打打电脑。
李老头敲门,问我有没有看见团圆,这团圆就是他的那条狗,起这个名字,真是奇怪。
所以一般我是不叫那狗真名,李老头让我一定帮忙留意一下,团圆已经丢了五个小时了。
我说一定,就回去接着打游戏了。
回归了屌丝生活,有种说不出来的自在,工作难找,登了几个简历都没有回信,这几天全靠吃老本,吃半年也不是问题,没有车贷房贷也算轻轻松松,就是这车是不能开了,油费太贵。
那老头的事我是不想管的,我自己都没过好,转念一想,有点怕那老不死的出事,就帮忙在业主群里问了问。
茉莉是第一个回复我的,我笑了,就在隔壁,抬头就能看见,还在群里和我互动,真是可爱极了,后面的消息让我知道这事远没有那么简单。
有人说有时会看见一个面包车在这周围溜达,小区的流浪狗莫名其妙少了不少,更有人亲眼看见面包车有人抓狗上车。
那团圆八成是被狗贩子抓走了。
这帮该死的孙子,抓流浪狗就算了,还他妈的偷狗,先不说道不道德,狗肉不干净,指不定吃出些毛病,我愤怒的砸了一下电脑桌。
茉莉来到家里陪我,我告诉茉莉我的发现,茉莉说她也猜到了,那天看见那个面包车就想到了。
这时有人敲门,我开门看见是李老头,他眼睛红肿看起来是刚哭过。
他颤颤巍巍的说自己睡不着,老是能听见外面有狗叫,他害怕听见那些狗叫,会以为那些属于自己,会想起团圆。
我看他可怜,留他在家里睡。
这样也方便照顾他,这老家伙一辈子无儿无女,自己活了大半辈子,这团圆也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怎么说也算他孩子,我有九月前是理解不了的,看他这么可怜,我不忍心。
老头看我的房间说我是那种看起来杂乱无章实际上很有条理的人,我问他为什么,他说我会把所有用的到东西都放在自己能随手拿到的位置。
想不到这老头这么细心,我决定明天蹲守一波那个面包车。
茉莉见家里有人陪我就回去了,我和茉莉的关系已经默认为情侣了,我们年龄都不小了,也该谈婚论嫁,可我关键时刻失业了,我还没有告诉她,这几天我一直躲在家里,她应该也看出来了,我不想犯曾经的错误,我喜欢她,所以我得控制我的欲望,不能做错事。
第二天,真的有收获,茉莉让保安帮忙看着监控,我拉不下来脸,我平时和别人很少交流,所以这个活只能交给茉莉,茉莉出色的完成了。
那车此刻已经满载而归,正要准备回去。
我立即启动汽车跟上,茉莉也要去。
我告诉她太危险了,她说不放心,执意要去。
没办法,只能让她跟着了。
她路上问我李爷爷怎么样了,我说没事,九月陪着他,老家伙有了点生机。她又问我最近怎么不去上班,我没说,她心领神会的好像懂了些什么。
我们尽可能的装的自然些,跟对方来到了一个工厂,我现在开始后悔我的车为什么不是黑色的而是橙色,在黑色中有些显眼,可是对方并没有察觉。
这是一个乡村工厂比较偏僻,我把车藏好,离工厂也得有二百多米,再加上有墙挡住才放心。
茉莉也跟上了,这里果然是一个狗肉加工厂,里面关着各种各样的狗,有些已经没了脾气,有些还在狂吠着。
我一眼认出团圆,团圆已经死了,被斩首放在案板上,刚杀的。
如果那天我能抓住那俩个偷狗贼,团圆就不会死,那天我明明看见了,我什么也没做,我甚至不如茉莉勇敢。
茉莉见我愣住了,朝我目光的方向望去,吓到了她。
我恨得牙痒痒,正想打电话举报这个黑工厂,结果被人发现了。
几个粗壮的大汉拦住了大门,我说我只是路过,他们当然不信,要抓住我们教育一下,我有些慌了,没准九月的能力还在。
我有点自信,结果被对方迎头一拳打得摸不清东西南北,茉莉拉住我就跑,后面人见状便追。
跑到尽头,有个还算矮的墙。
茉莉让我先翻过去,我问她怎么办,茉莉让我先走。
我不情愿,茉莉说自己练过点。
不管怎么样,不能让女人看不起,我们此刻肩并着肩,高低还抵抗了一会,茉莉让我有些刮目相看,放倒了一开始叫的最凶的胖子,对方的人有点怕,急忙去扶自己老大,我们趁机翻过了墙,那胖子没受什么硬伤,一群人追了出来,前面是座桥,对面是个林子,河那边有些灯光,应该是城市。
茉莉想了想问我手机防水吗,我明白她的意思,我说没事,她就一跃而下,我见状,赶紧跳下去抓住她,下落的感觉很奇妙,恐惧与不安占据了脑海,我看不清下落的茉莉,直到落入水中,我感觉脑海一片空白。
醒来时,已经回到车上,茉莉告诉我昨天晚上我晕倒了,被深夜路过的救了,不过没什么大碍,就没去医院,并且还一路送我到车上。许是遇见好人了,我感慨运气算佳,更佩服昨晚茉莉的勇气,这姑娘关键时刻的潜力真是大。
我们举报了黑工厂,工厂被一锅端了,很多狗都被解救了,有主人认领的,也有爱狗人带回家领养的,每个毛孩子都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家,只是那团圆再也回不来了。
也许,我真的该做点什么,而不是一再逃避,如若我那天晚上做了,那团圆或许就不会死。
我们埋葬了团圆,就在小区的空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