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响视角4(1/1)
师父下葬那天,警局的同志和师娘都在他的碑前悼念。
安欣闯进来,我呵斥他为什么不穿警服,他质问我,为什么不敢说真话,为什么不把真相说出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我俩身上,“不要再胡闹了”
“李响!你到底为什么不说真话”
我心中的气迸发出来,怒吼道“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你安欣的想法最重要是吗”
他没有说话,沉默震耳欲聋。
我后悔,在这之后的每一天我都在后悔,师父已经死了,说不说出一切又有什么区别,给师父留下生前的名声难道不是最好的选择吗,即便所有人都知道了,多年以后再想起,别人也只会说,他是京海公安局的内鬼,是耻辱,是污点。
就让这个结果烂在心里吧。
这件事以后,我被提拔为刑警队长,射击考核时,张彪故意说五发子弹打出六个眼,阴阳怪气的问我响哥,你不会也跑靶子了吧。
我怼回去,他又非要看安欣的,带着嘲讽的意味,公安队比武可别打到别的队靶子上。
我看不下去,正要开口。
“哎呦,我们姜大美女真准啊,啧啧,和响哥不分上下呀,是吧安欣”
“行了,就你会贫”知意回怼。
“安欣,别灰心,你的手还是有痊愈的可能的”
知意温声安慰。
公安大比武,我作为队长带领队伍前去烂尾楼里解救人质。
同志们都很给力,就在我们赶往顶楼时遭到了强烈的反击,我们另辟蹊径从后包围成功解救人质。
但知意的腿被打中,我俯身抱起她,她紧贴着我,我的胸口起伏了几下,嘴角含着笑意抱她下楼。
比武结束。
晚上我们一起吃饭,“今天,很帅”
我的嘴角止不住上扬。
我喝得微醺,红着脸,知意还清醒着,到了家门口,我环着她的腰,试探地啄了一下她的唇,她以更深的吻回应我,顺着门,我靠在墙上,她踮起脚吻我,暧昧的气息被点燃,周围开始升温。
我被她软糯的唇包裹,我紧紧抱着她,胸前那一片柔软更是让我方寸大乱,我们顺着墙,翻倒在床上,我克制住推开意乱情迷的她。
“知意,不可以”
她抚着我的脸,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我,又一次吻上我的唇。
“知意”爱意的荷尔蒙被裹挟,我轻声呢喃。
身体的反应让我感到不适,身下滚烫似烈火般灼烧,我强行抽出的理智被一点点吞噬,欲望与野性成为男人主导一切的本能。
我翻过身深吻着身下的人,她轻声嘤咛,“响”
我彻底丧失了理智,她怔怔地看着我,我吻过她的脸颊,耳垂,一遍又一遍,再次回到她的唇边,加深了这个吻……
爱我吧,知意,请你深爱我。
清晨,知意还睡着,想起昨夜的疯狂和她绯红的脸颊,心里又甜又腻。
就在我还沉浸在这甜蜜之中,警局来了电话。
莽村负责的建筑工地死了人,我和安欣准备出警,知意跟在后面。
“你真的要去吗,那是莽村的地界”
我担心她对那里产生阴影,会影响状态和心情,那个地方是她一辈子的噩梦,避之不及。
“要去,这是我的工作”
我点点头,有些担忧。
赶到工地时,人已经蒙了白布躺在地上。
我走上前去,见到死者让我更加痛心,他是李青的父亲,一个老老实实的农民工,很多人都看见是被推下来的,但没人见过凶手。
知意就站在死者身边,她拍拍我的肩膀,“死者头部受到重创,导致死亡,可以判定为他杀,我想这不只是一个农民工那么简单,这件事情的背后又是什么人在操控,你比我清楚,他们为什么有这样的胆子,你也清楚”
她的话如针一般刺进我心里,我没有说话,带着队伍准备离开。
莽村的村民堵住了去路,为首的李有田李宏伟父子一口一个高启强,仗着我是莽村人,现在又是刑侦队长,他们更是毫不避讳与我的关系,一口一个响哥,真叫人恶心。
这帮人空口无凭,全靠一张嘴笼络了莽村不明所以的淳朴百姓。
我用手套托起李顺丢了的鞋,放在担架上,我将事情交给安欣。
莽村的村民被拦在警戒线外,大声喊着“李响,他可是你叔,从小看着你长大的”
一言一语,将我刑侦队长的光鲜外表剥得一干二净,剩下我丑陋又肮脏的内心。
穿过拥挤的人群,我将知意护在身前,她冷着脸面对这些人,那些人争辩着吵闹着,声音愈来愈远,她的手也不再发抖。
陆寒带莽村那群人录口供,那些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早就乱成一锅粥,见到我和安欣来,就开始逼问,“李山怎么没来啊”
我为了不将父亲和这群人混为一谈,就说他没参加这个项目。
从前他们对我一口一个小崽子,李响,现在叫大侄子倒是叫得亲切又恶心。
他们非要叫我父亲过来,我也拦不住,后来一直给我打感情牌,说曾经对我们家照顾不周,答应给我们家补贴。
安欣拦住他,再说下去,恐怕我就被安上一个贪污受贿的罪名了。
正当村民们七嘴八舌的吵闹时,知意走进来,吵闹声戛然而止,她面色平淡,将手机递给我时,她的手冷得像冰,那些人就如会吃人的狼,死死盯着她。
“领导给你打电话没接,打到我这来了”
她说完径直往外走,我接起电话答应了两声就挂断了。
李有田快速冲到门前,“诶诶?大家伙看看,这女的很眼熟啊”
这么一说,大家伙纷纷凑上前去。
“你是王富贵那闺女吧,你妈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不安安分分待在村子里带着你偷跑了出去,你现在好了,出息了就不管你爹了是不是,是不是你撺掇我大侄子,不让他管这事,你个白眼狼,不孝女”
说着气势汹汹地要动手,周围的人也被煽动,你一言我一语的谩骂声参差不齐。
我推开人群,将她护在怀里,推搡着“快走,快走”
知意反握住我的手,她看着我,那么坚定那么勇敢。
“我从来不是一个会逃避问题的人,相信我”
“对,医学上来讲,他的确是我爸,但他根本不配做人,你们这群人贩子也一样,强奸,虐待,侮辱,用你们封建又愚蠢的思想禁锢她们,你们恶心又下流,你们才是杀人犯,是杀死无数家庭的罪魁祸首”
我望着她久久不能释怀,我的心里像是被狠狠揪起来,我以为,我早已麻木,可当痛楚这么清晰的出现时,才让我意识到,我还活着。
“啪”地一声,一个清脆的耳光打在她脸上,李宏伟嘴里喊着“贱人”
我瞬间暴怒,所有的隐忍和克制在这一刻被压垮,一拳砸在李宏伟脸上,我疯了一样朝他挥舞着拳头,安欣迅速将我俩拉开,李宏伟身后的村民嚷嚷着,想冲上来又不敢。
“来啊!你敢不敢再说一次”
我指着李宏伟鼻子杀红了眼,那一刻,我好像将压抑许久的愤怒与不甘通通释放出来。
“响,响,冷静,冷静”安欣用身体拦着我,他也被吓坏了。
知意紧紧抱住我,“好了,好了,不要打了,对不起”
我当时一定很可怕,知意满脸泪水,口中不断呢喃着,“对不起,对不起……”
等我们走出来,我才冷静下来,我安慰知意先上车。
面对李有田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不知情的人还真会以为他们是受害者。
我好心劝说安欣,李有田两面三刀,别被人当枪使。
我环抱着知意正准备离开,父亲赶过来,问我回家吃饭,我猜他是要劝说我关于工地的事,但他看到我怀里护着知意,一时不知是喜是忧,摆摆手让我回去。
回到警局,我接受领导的批评,但李宏伟等人袭警在先,对我并没有过多处罚。
晚上我上楼发现知意的门敞着,我如何都联系不上她,我猛然想起回来的路上遇到一个戴着帽子的人。
我迅速追出去,打电话给安欣和局里,我心里一直有个地方,我猜他把知意带到那里去了。
莽村的大槐树下,树枝上挂着红绳和祈愿符,就像是一个个索命鬼,知意被困在其中,就像是被红丝线缠绕,斩不断挣不脱,那是她一生的悲哀,知意被那人胁迫,我猜到是王富贵。
所有警员把槐树围起来,我们不敢贸然上前。
因为他吸毒又赌博,甚至参与贩卖毒品,不惜用自己的亲女儿做威胁,他要一辆车和一百万。
我们与他周旋不下,备好了车和钱,他拉着知意一点点靠近,打开车门,趁他不备我冲上去抢过他的匕首,他恼羞成怒想要拉走知意。
“砰”一声,子弹打穿他的太阳穴,倒在血泊里。
我将知意护在身后,询问她有没有受伤,她摇摇头。
那一刻,我怕死了,我真的怕死了,如果知意有什么意外,我该怎么办,我根本不敢想,我的生活里没有她该怎么活,孤独世界里的两个灵魂,丢下了其中一个先走,无论是被留下的那个还是被迫离开的那个对他们来说都是最糟糕的结局。
好在这颗定时炸弹终于被解除,我俩都松了一口气。
对于我任命安欣为调查组组长的事,大家多有不服,甚至提到,安欣在师父坟前说过什么。
这件事就像一根刺,不是扎在安欣身上,而是我的身上,每每有人提起,那根刺就更深一寸,痛得让人无法呼吸。
那天我正在档案室找卷宗,有人推门进来,我见到来人正是王秘书,只好应和他。
赵立冬想见我,我只好说队里忙,但推不掉,他想立刻见我。
在码头的一辆奔驰里,开口询问关于莽村的事,他提到安欣背后有安长林,而我的后台更大。
我知道他想套我,但我并不想与他有什么联系,只好说我只是个小警察,如果我不适合做刑警队长,我可以辞职。
他拿我师父的事作为威胁,让我通知莽村的项目可以开工了。
回到警局,我收到了银行的汇款账单,如晴天霹雳般,外面阳光普照,我却好像被隔绝起来,后背渗出一片冷汗,我将账单撕毁,陷入挣扎与迷茫之中。
知意敲敲门走进来,她看见垃圾桶里的账单捡起来,问我这是什么。
我随口说是废纸。
她没再说什么,将单子放下就走了。
我不知道,知意是否察觉,我来到师父墓前。
每次我遇到无法选择的事情时,就会在师父墓前说几句话,隐瞒当年的真相,一是因为想保全师父的名声,二是因为害怕,我怕斗不过赵立冬,我怕我失去这么多年努力得到的一切,我怕被人瞧不起,我更想当一个本本分分的警察,我没有办法。
我只是个没有背景,靠着一腔热血和努力拼上来的小警察,我怕一切付之一炬,这样的生活太煎熬了,我甚至希望,我能死在某次出任务的现场。
这一次,我还来问您,我掏出一枚硬币,如果是正面我就去自首,如果是反面,我就用我自己的方式去赎罪。
谢谢您给我的答案。
就在我刚回到警局,就接到了莽村的案件,李青绑架了高晓晨,怎么会,怎么可能,李青怎么会做这种事。
我的脑袋“嗡”的一下,他扬言要高启强给他爹偿命,我将枪交给安欣,我无法对他下手,安欣比我更合适。
李青持刀抵着孩子的脖子,背靠莽村那棵百年老树,树上挂着无数个祈愿符,红得刺眼。
我叫他的名字,告诉他我是谁,我劝说他,原本李青的情绪已经好转,身后的村民起哄,他的情绪亢奋起来。
“青,我是你响哥啊,咱俩从小长到大的,你要相信我啊,我是你响哥啊,你忘了就在这棵树上,我爬上去帮你拿球,不小心摔下来,躺了半个月,你天天给我送糖水,青,我是响哥啊”
李青终于平静下来,“响哥”
这一声,我的心也跟着沉下来,“相信哥,把刀给哥”
就在李青将刀快要递给我时,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顺叔死的好惨啊”
众人跟着起哄,李青再次暴怒。
我想要挽救他,挡住安欣的视线,我想给他一个机会,我想救他。
狙击手开了枪,李青的脑门瞬间爆出一个血洞,我愣在原地,转头看向安欣。
心里像是空了一块,说不出的难受。
安欣走下来指着满脸嚣张的李宏伟,要抓他回去。
“安欣,算了”
“算了?他有罪!”
我强行拉住安欣,“你冷静一点”
我心里不比安欣好受。
安欣暴怒,带着哭腔,质问我,“你刚挡住我的视线是想让我把你也打死吗”
我只是想给他一次机会,话没说出口,安欣把枪按在我怀里,走的时候头也没回。
这一天,我失去了我从小的玩伴,我比谁都心痛,我比谁都痛恨这些人,每一天都处在崩溃的边缘,这次事件成了我彻底崩溃的导火索。
我垂丧着头走到家门口,旁边的门开了,我无法面对知意,背对着她。
“响,你最近怎么了”
她试探的问。
“没什么,早点休息”我拧开门,头也没回走进去。
局里下了搜查令,李宏伟涉嫌贩毒,我带着人立刻搜查果然在墙里面找到了毒品。
在追捕张大庆张小庆时,发现了张小庆的尸体。
“初步判断是窒息”
知意翻了翻报告。
安欣的意思就是高启强不是警察,渠道更多,这也是我想说的,由这个案子联想到赵立冬,我显然更加激动和不满。
我们得到消息,高启强订了单程的飞往香港的机票,我几次警告无果,一路追踪。
我们的同志在前方设置了工具,才逼着高启强停了车。
王秘书又找到我,我见到了李有田,明里暗里让我救李宏伟,贩毒包庇,已经定型,让我想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他又拿赵立冬压我,我只好说试试。
这是他第一次给我卡,我说没有车用不上,他就给了我一张名片和卡让我去选一辆。
我在这条道上越走越远,握着手里的卡,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安欣知道我将人放了,跑来质问我,我给出的理由连我自己都不相信,安欣对我有所察觉,我不知道该庆幸他终于发现了什么还是该感到不安。
那天晚上我应付完赵立冬将他送走,安欣都看见了,他质问我为什么和他搞在一起。
我无话可说,看得出他很失望。
他问我张大庆为什么改口,我掏出包里的保温杯不知如何回答。
我掏出一张张卡,那些卡就如同索我命的恶鬼,无时无刻不提醒着我掉入了一个怎样的深渊。
安欣否定我的计划,那一把卡就这样撒在地上,我一张张的捡起,保温杯从车上滑下摔得粉碎。
就如同从前的我破碎得渣都不剩,我已经回不了头了。
安欣呵斥我,“这样会毁了你自己”
我真的回不了头了。
赵立冬太强大了,我不想将安欣扯进来,这深渊,我一个人掉进去已经足够了。
我将破碎得渣子踢到一边,就像抛弃了从前的我自己。
安欣离开后,知意走到我面前,“我不了解你们的事,这次,我选择相信你,也请你,对我敞开心扉好吗”
“我们分手吧,就当一切,从未发生”
我将她一个人留在原地,我要做的事情太危险,我不敢让赵立东发现她,我不敢让人看穿我的软肋,太危险,对她来说,在我身边太危险,或许这样才是最好的结果。
“李响!你敢不敢再说一次”
我不敢,我心里痛得无法呼吸,我佯装淡定走完了这条路,这条路竟然这么长吗。
后来的很多天我一直躲着她,不敢见她,不敢看她。
多少个日夜,我独自煎熬着,痛苦着,我无法逃脱赵立冬为我设下的牢笼,我逃不掉,那就放她自由吧。
就当我们从未爱过,我对不起她。
王秘书打电话来说纪委有个叫谭思言的人举报赵立冬,叫我处理掉,我找到他,将他带到一栋烂尾楼里,按着他的脖子,底下就是五米多高的平地。
我想知道,迫切的想知道,他是不是和我是一样的人。
即便这样他还是大喊着“我不仅要举报赵立冬我还要举报你!”
在我的试探下,他仍旧没有松口,他是我第二个吐露心声的人,我将这段时间搜集的证据给他看,我叮嘱他一定要小心,在这条黑暗的道路上,终于有人与我同行。
一早安欣问我在忙什么,不忙业务,天天往市里跑,李响警告我别和赵立冬他们混在一起,我已经没有退路了,我会用自己的方式,扳倒赵立冬。
老默死了,到最后,安欣也没能救他,我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叫住他,他坐在另一端,明明很近,却觉得相隔万丈。
“听说老默承认师父是他杀的”
“谁知道他讲的是真是假,如果重启当年的案件,第一个问询的应该是你”
“快了”我就快要解脱了,马上就要真相大白了,可真要到那天这身警服怕是穿不了了。
“我心光明亦复何言”
安欣问我为什么不愿意告诉他,临走时,我说总有一天我会告诉你的。
那天晚上,我喝得烂醉,踉跄着走到家门口,从公文包里找钥匙,不慎将那一叠卡带出来,掉在地上。
我听见开门的声音,知意从我手里抢过来,我不敢看她的眼睛。
“这是什么?你在犯罪你知不知道,你怎么能和那种人混在一起”
她攥着卡的手抖了抖,“我以为你一定有你的苦衷,我想和你一起面对,可是李响,这是什么”
“哪种人”我故意质问她,“我要升官,我要钱你懂不懂啊”
“我不相信你是这样的人”
她带着哭腔,我的心一下就软了。
“姜知意,你以为你是谁”
“所以你说你想和我有一个家,你说想要和我结婚也都是假的”
她泪流满面,一声声质问我。
我没有说话,抢过她手里的卡狠狠关上了门。
我忍受着哭腔,腿软到靠在门上又滑下去,我多么想打开门,我知道她一定在哭,我多想冲过去抱住她,我多想,多想和她在一起,多想和她结婚,可是这条路太苦了,如果代价是要她和我一起冒险,我宁愿她从未走进我的生活。
知意对不起,真的对不起知意,等等我,等一切都结束,等我活着回来。
我一直忍着没出声,心里已经痛到没有一点力气,身体颤抖着,几度抽搐后,终于松了口气。
我将我与她所有生活的痕迹全部抹去,我剪碎了关于她的所有照片,剪完才发现,所有的照片都是她。
我望着门上挂着的白衬衫,想起那天她亲吻我的样子,心里五味杂陈。
第二天下午,高启强报警,高启盛约他在面馆见面,我们的同志已经包围面馆,我和安欣迅速赶到。
高启强和从前很不一样,西装革履,该有的体面他都有,但他早已不是那个淳朴的鱼贩。
我摸着怀里的小盒子,心下沉了沉。
高启盛要求单独见我,我心中有疑虑还是上去了。
我没带枪,高启盛还是很警惕,我转过身去,高启盛想要开枪被高启强拦住,我的心跟着狂跳。
“赵立冬派你们来的是吧,你们把谭思言怎么了”我的心已经提到嗓子眼,期盼着千万不要出事。
“我为了稳住高启盛的情绪说我为赵立冬办过不少事,相信我,放了谭思言。”
高启盛一把推开高启强,我制住他的胳膊,两枪打空了,我朝着狙击手的位置大喊“开枪!”
我逼着高启强问谭思言的下落,高启盛猛地扑上来,与我撕扯在一起,他在我耳边带着戏谑的语气说道。
“我知道她是谁了,你猜赵立冬知道了吗”
我的脑海中浮现出知意的脸,我用尽力气制住他,与他摔下了楼,突然的重创,使我感到耳边“嗡”的一声,周围的声音模糊低沉,只觉得头晕的厉害,在失去意识之前我听到有人叫我。
“响!”
我被抬上救护车,周围都是穿着白大褂的人,可我却怎么也找不到,第一眼见到的那个,我将所有证据交给安欣。
终于解脱了。
我想起那场电影。
我不敢在阳光下亲吻你于是平静的海面下便有了最汹涌的爱意。
知意,祝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