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4章 板甲首秀 总督海外（1/1）
“陛下，末将还有最后一件礼物要献给陛下！”
刘香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今天的风头出的太大了点。不过也没办法，自己下次见天启都不知是什么时候了，不给他留下深刻的好印象怎么成？
这风头必须得出啊！
“哦，还有！”天启今天觉得都有些目不暇接了，“快拿出来看看！”
其他人已经麻木了，只是等着看他还能拿出什么好东西。
刘香让人马车上拿出一套明晃晃的板甲，命其中一个警卫披甲。头盔、胸甲、背甲、臂甲和腿甲，不到三分钟就披挂整齐！
自从盔甲拿出来后，所有人的张开的嘴就没有合拢上过，全部傻愣愣的看着锃亮的板甲。中国历史上不乏优秀的铠甲，论防护能力和美观程度，都能完胜刘香的板甲。但近代工业金属制品独有的魅力，还是让这些土包子大开眼界。
天启旁边的侍卫长激动的握着宝剑的手，抖个不停。刘香哭笑不得看着这位将军，准备让他配合自己表演一下。
“这位将军，可否借你的宝剑一用？”
侍卫长看向天启，见对方没有拒绝，就有些不舍的把剑递给刘香。
刘香接过宝剑，弹了弹剑刃说，“好剑！”
然后回神在众人惊骇的眼神中，回身重重一剑砍在了警卫的身上！
“铛！”
巨大的金属撞击声，震得附近几人几乎耳聋。但被砍的警卫在盔甲的保护下，只是身形晃了一下就迅速又立正站好。
众人倒抽冷气的声音还没有结束，刘香又双手紧握宝剑，全力刺向警卫的胸口！
“啊！”
终于有人忍不住叫出声来，这等惊心动魄的场面，对这些养尊处优的文臣还是过于刺激了一点。
不过警卫仍只是身形晃了一下就立即站稳，似乎没有受到一点伤，这才让众人松了一口气。
刘香看了看手上的宝剑，歉然的说道：“这位将军，真是不好意思，刚刚太用力，你的宝剑似乎有些卷刃了……”
侍卫长像是中邪了一样，看都没看自己的宝剑一眼，而是直愣愣的走到披甲的警卫身边，用手抚摸宝剑留下的斩痕，以及最后一刺留下的小坑，铜钱大小深达半寸。
然后他猛的转身抓住刘香，红着眼睛嘶声吼道：“就用这件铠甲来赔我的宝剑！”
“可是，这十副铠甲都是献给陛下的贡品……”刘香有些为难。
“张朗，不得无礼！”天启大声呵斥，及时帮刘香解了围。
刘香刚准备开口，就听到天启接着说道：“真是好甲啊，在战场上有了此等铠甲真的是刀枪不入啊！爱卿你这个礼物给朕的惊喜，不下于前面的床弩啊！不过，这幅铠甲被你破坏，我就赏给张朗，回头你可要再补我一副！”
刘香差点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你这还是做皇帝的吗？就不能大气一点啊？
天启看着刘香无语的眼神，无辜的说道：“你不能怪朕啊，谁让你这副铠甲太好，朕怕是很难自己找人凑齐十副了，所以只能委屈你了，你不会有意见吧？”
孙承宗等人连忙捂着脸，自家皇帝这样，真是没脸见人啊！
刘香目瞪口呆的看着天启一本正经的无耻样子，还有一脸幸福状的大明皇家侍卫长张朗，默默的从马车上拿出修理铠甲的铁毡，接过警卫脱下变形胸甲，抡起锤子“铛铛铛”的几下，就把凹坑给敲平了，然后咣当一声丢在了张朗的脚前。
“拿去吧……”
刘香话音刚落，就听到侍卫长阁下“嗷”的一嗓子蹦起半米高，抱着左脚在惨叫！
“额，这个，臣真的不是故意的……”
刘香越说越小声，因为周围众人都是一脸嫌弃的表情，齐齐在心中鄙视：不就被坑了一套铠甲吗？你也不至于故意砸人家的脚啊？
刘香真是比窦娥都冤啊，只得拿过自己警卫的短铳，用来赔礼……
这场闹剧结束后，天启才关心的问道，“爱卿，这种铠甲的造价不菲吧？”
潜台词是，两百具床弩送出时，也没见你这么不舍的，莫非这铠甲真是价值千金？
刘香连忙开启忽悠模式，“启禀陛下，比甲名为全身板甲，乃是用三千斤精铁百炼成精钢，然后由数十名能工巧匠经过九九八十一道工序，方才制成！每件价值千两纹银！”
“你就忽悠吧！值千两白银不好说，但用三千斤精铁，你当我们是白痴？光三千斤精铁就多少钱了？”
众人都在心里腹诽，这小子吹牛也太没谱了！
“唉，真是可惜啊！”天启有些失望的说道，“这床弩和板甲都是利器，可以都成本颇高！难以大规模装备啊！不然我大明何惧鞑虏啊！”
这时另一位老臣也开了口，看他站的位置，似乎是首辅叶向高。
“是啊，若真能练出一支强军，用车马运载百十床弩，辅助大量火铳手攻击，然后用身披此甲的长矛手列阵防范骑兵冲击，鞑虏不足为虑！”
众人听了不由的一阵心潮澎湃，此等强兵攻守兼备，暴雨般猛烈的弩箭和火铳的射击，铜墙铁壁般的重甲长矛兵防守，区区鞑虏，还不是手到擒来？
可惜啊，可惜！
刘香看火候终于到了，该收网了，连忙单膝跪地抱拳。
“微臣不才，愿意为陛下分忧，微臣回到安南定会竭尽全力打造床弩和铠甲，进献给朝廷！只是……”
天启苦笑道，“朕知道这些需要大量银钱，可是现在朝廷缺的就是银子啊！”
叶向高等人都羞愧的低下头，朝廷的财政捉襟见肘，可是他们却一直都没有办法解决，实在是愧为人臣啊！
“不，陛下！末将的难处不是钱，是人！末将身处海外，既要扩军提防安南人和红西夷，又要工匠建设城池、打造兵器，还要人开荒种粮，实在是人手不足！陛下，我们世代在安南血战，人口一直没有突破三万人，青壮不足六啊！正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们是断然不敢用安南人的，所以，这人口才是限制我们的最大障碍！”
众人听了连连点头，这种技术肯定是不能被安南人偷去。
“只要我们有足够的人力，就可以多培养一些工匠，全力打造之下，每年至少可以供给朝廷两百具床弩和两百副铠甲！”
这下天启的眼睛亮了，刘香虽然说的隐晦，但是天启听明白了，他这是想用兵器和朝廷换人口。这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啊！
天启和叶向高、孙承宗、魏忠贤等人眼神交流一下，心里有了数。
“哦？以爱卿之见，香城卫需要多少人口？”
天启假装随口的问道，心里实则紧张的等着刘香开价。
刘香毫不避讳的直接说道：“自然是越多越好！末将今天把话撂在这儿，人口越多，香城卫可以提供朝廷的武器盔甲就越多，等到香城卫实力更强之后，除了武器盔甲，还可以用安南的粮食来支援朝廷，减少朝廷军饷的开支！”
太和门外瞬间成了菜市场，众人都怀疑自己听错了，完全不顾及礼仪开始互相询问，确认自己有没有听错！听听这个小子说的什么，不仅愿意以海外孤悬一卫的实力，免费提供朝廷强大的武器盔甲，甚至还愿意提供粮食！这年头粮食可是硬通货啊！
天启双眼熠熠生辉的紧盯着刘香的眼睛，待大臣们安静下来后，极力的压制住内心的澎湃，一字一顿的问道：“爱卿此言当真？”
“末将岂敢欺君，此刻天津卫海面上的船上就已经运来两万担安南大米，只待陛下一声令下，即可靠岸卸货！”
这些大米其实是在江南卸货后，在当地采购的，但等刘香完全占领安南，从安南收购粮食用来跟缺粮的大明进行贸易，完全是可行的。
“哈哈哈哈！天佑我大明啊！传朕的旨意，即刻封交趾布政司香城卫指挥使刘香为龙虎将军，加大明海外总督，总领大明一切海外事务！”
天启开怀大笑，眼角依稀有泪光闪现，看的身边的魏忠贤眼睛一酸。这时的魏忠贤和天启是真的有感情，看到天启心怀澎湃，也是替主子高兴。
这下刘香傻眼，这皇帝也太大方了，就这么把大明海外的权益，就这么轻易的交给了自己？
这其实是刘香孤陋寡闻，完全不懂朝廷的战略。对朝中众人来说，连南方各地都是羁縻统治，安南这种统治成本高的地方更是直接放弃，茫茫大海上荒岛和遥远的烟瘴之地，有什么好在乎的？
那够不着的海外，随口封给刘香，又有何妨？大明的中心永远是中原和江南，生死大敌永远在关外。况且能用一个封赏就换来强援，何乐而不为？
“臣遵旨！”
这道圣旨必须经过内阁才能生效，所以这句话并不是说给刘香，而是说给叶向高听的。叶向高连忙领旨，这次没有什么好犹豫，这些是刘香应得的。
站在叶向高、孙承宗等人的角度，这次刘香贡品的价值，光是那两百具床弩，就价值难以估计，况且此人对大明世代“忠心耿耿”，又颇为才学，手里的军事实力也很可观，从正三品的卫指挥使升到正二品的龙虎将军，完全是应有之义。
至于海外总督，且不说是个临时设置的总督，单单他管辖的没有一寸是大明国土这一点，封他这个总督也是稳赚不赔。不就是一个羁糜州嘛，随他在海外怎么折腾，名义上不都还是大明的地盘？
刘香这时也反应过来，连忙激动的谢恩，这次真的是发自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