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水上火襄阳罹难（2）（1/1）
孙一拳道：“那……她有没有可能是被逼到了成都？”刘爽道：“以她展现出的智慧，绝无可能。”真凝道：“而且她不应该出现在红雀山庄。”
孙一拳恍然大悟，那时所有天王阁之人都因为刘爽退出成都，对她而言，正是逃走的最佳时机，她不但不逃走，反而故意回来。想明此点，立刻心急如焚，道：“在下这就回去。公子要去天王阁，千万要小心。”
刘爽道：“是！你我都要小心，以后长安再会。”孙一拳恭敬施礼，慢慢退出去。
看孙一拳离开，真凝立刻道：“你不要想着甩掉我，一个人去天王阁。”刘爽笑着道：“我只是想说，你想不想学一点东西。”真凝笑道：“想是自然想的。不过我可不想学孙一拳召唤各种虫子。你不知道他召唤来这些，一时间忘了如何将他们驱赶，整整被困了一整夜，等这些虫子都累了，我们才有机会落荒而逃。”
刘爽本想教她这些方便暗中沟通，没想到上来先被堵住了嘴，只好道：“那你想学什么？”真凝道：“我就想学怎么泡酒，怎么处理你看病用的银针，怎么做你的助理？”刘爽奇道：“你想取代青缦？”
真凝面上一红，白他一眼道：“想什么呢？我都多大年纪了。”随即正色道：“青缦是和你一同长大的，现在她什么都没有只有你，你不能负了她。”刘爽点头应道：“是！”真凝道：“这第一步就是你不能把她当成你的丫鬟和下人，她现在去了迷踪山庄学本事，以后一定是你的贤内助，这些打杂的粗活，就交给我好了。”刘爽像个犯错误的孩子道：“是！”
真凝从未见过他如此，又觉自己过于心急了，道：“当然，这个事情还得你和你王叔商议，我只是自己过得不好，希望你们过的好一些。”
刘爽自从得知自己是皇家子弟之后，觉得自己的婚事当由皇帝做主，所以一直在克制情感，这让他在应付种种女人时可以游刃有余。不过内心也常常问自己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真凝看他不语道：“是不是我话又说重了？”刘爽淡淡一笑，把身上的包袱都给她道：“以后就交给你了。”
真凝伸手接过了，道：“既然你不说，那我有个事情要问你，你帮我参详参详。”刘爽奇道：“何事？”真凝道：“你觉得沧浪派的黄江如何？”
刘爽诧异地看着真凝。
真凝笑道：“你倒是很少露出如此惊讶的表情。是我配不上你们中原的掌门呢？还是觉得我这样的女人不应该有自己的情感。”刘爽立刻正色道：“黄掌门忍辱负重，又能创出变化无穷的五行阵，乃人间奇才。”
真凝看他不似作伪，不禁心花怒放，又想刘爽善于伪装，就算作伪也看不出来，问道：“你真是这样想的？”
刘爽笑道：“我自己的感情都看不清楚，所以想不到你和黄掌门的情感也很正常。别的我不敢乱说，但理性分析而言，我觉得不错。不过还有一个问题。”
真凝道：“你说！”刘爽伸手把包袱拿回道：“我可不敢让堂堂沧浪派掌门夫人做一些低三下四的事情。”真凝一把夺过道：“正好考验考验他，如果他看不起我，我也没必要舔着脸贴上去。”刘爽点头道：“如此甚好！”
二人用过晚餐，真凝正要离开，刘爽忽然道：“金刚和‘川西四怪’在外面，不要惊扰他们。”真凝吃了一惊，顺着边缘向下看去，正看到金刚他们互相吹牛。
只听金刚道：“公子一定不会去襄阳的，他这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张梓扯着嗓子道：“大哥从未说过谎，他说的都是对的，他说去襄阳就一定去襄阳，不会去南阳、安阳、洛阳！”
真凝一听便明白了，成都之后，“川西四怪”反而成为了江湖中人“追捧”的对象，毕竟他们出现在哪里，刘爽就或先或后出现在那里，比那些狗头军师分析的靠谱的多。如今刘爽江东一游，又要北上，在大多数人看来这是刘爽甩掉众人的计策，至于被天王阁抓云云，不过是“蹩脚”的障眼法而已。
刘爽谋划一夜，第二天天刚亮，就和真凝先出了城，沿着官道北上。非只一日，到了当阳，转而向东，沿着沧浪向北。
此处已经是沧浪派的地盘，但一路之上，基本没有看到沧浪弟子。沧浪派和君山派江口一战，“大败亏输”，损失过半，范围大幅收缩，莫说是江口，就算是沧浪中上游，也有些顾及不到。
这日二人正走着，忽然看到前方一人横卧在江边，半个身子泡在水中，当即上前查看，却是蒯铃。只见他胸口被人连劈了七八刀，早就没命了。
刘爽仔细检查他的全身，除了胸口处，其他地方只有些擦伤，看样子是被人杀了倒在此处流水冲击撞到石头导致的。
检查完正面，刘爽把蒯铃翻过来，看他背后除了被鹅卵石挤压的凹痕，再无其他痕迹。
真凝道：“是何人所为？”刘爽道：“看着像杨杏的两翼刀。”真凝道：“什么叫看着像？”刘爽道：“杨杏武功比他高太多，杀他只要一刀。这般把胸口劈的稀烂，像是……泄愤，刻意而为之。”
真凝点点头，道：“我们该怎么办？”刘爽想了想，道：“暂时没有别的法子，边走边看吧。”真凝道：“天王阁要对沧浪派动手了吗？”
刘爽道：“这个并不难猜。只是黄江既然决定反叛，一定做好了准备，怎么会让蒯铃孤身犯险。”真凝道：“那是因为蒯铃也是天王阁的内奸。”刘爽不置可否，道：“先走着看。”
二人继续沿着江岸向北，按照杨章的说法，应该很快就能到沧浪派总舵了。
忽然，两侧跳出三个手持长剑之人，不由分说，直向二人刺到。
刘爽纹丝不动，真凝长剑出鞘，将众人之剑荡开，飞身而起，双足连环踢出，将三人踢飞出去。
刘爽来到一个看着年长之人身边道：“我问你答，听懂没有？”那人十分硬气，别过脸去，脸色登时大变，眼前正好有一只蜥蜴吐着信子，来到他的眼前。
刘爽厉声问道：“听懂没有？”那人战战兢兢，一咬牙，闭上了眼睛。刘爽道：“算你硬气！”说着一针刺入其耳后昏睡穴。
来到第二个人身边道：“你听懂没有？”那人躺在地上，如何知道刘爽做了什么，只当已经杀了那人，脸色被吓得煞白，忙道：“你问，我知道的都说。”
刘爽道：“你们是谁的人？”那人道：“我们是沧浪派……不……天王阁……不……沧浪派……”刘爽明白他们是沧浪派中天王阁的内奸，没有过度纠结，道：“是谁派你们来的？”那人道：“是大师兄蒯铃。”这话倒是十分坚定。旁边的人担心他答完了，自己只能死，忙叫道：“蒯铃也是受天王阁的命令。”
刘爽道：“很好！你叫老大，你叫老二，我一个一个问，另一个人补充。”二人齐声道：“好！”老二道：“我们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尽其所能，能说则说，说不完话……”
他只想活命，话不免说的多了，刘爽直接打断，道：“老大，天王阁这次是谁来的？”老大道：“是橙蜻尊者。”老二忙道：“还有蓝鹊尊者。”
刘爽道：“老二，蓝鹊尊者不是受伤了吗？这么快就好了？”老二道：“这个我不知道。”老大也看刘爽向他看来，也道：“我们真的不知道。我们只是听命办事。”
刘爽道：“很好！老大，你们的任务是什么，收到的命令是什么？”老大道：“我们收到的命令是在这儿等待天王阁的支援，其他莫名人员格杀勿论。”老二道：“不对，老大说的不对。命令是所有人都要汇报，没有格杀勿论。”
真凝厉声问道：“那为什么要杀我们？”老二忙道：“因为……因为死了的那个叫……叫……叫老三，他看姑娘美貌，所以……”他本来知道那人的名字，但在二人的威逼之下，一时间忘了他们叫什么，直接顺着叫了老三。
真凝听他夸自己漂亮，言笑晏晏，道：“你们武功不行，眼光还不错。”
刘爽无语摇头道：“你们上报给谁？”二人齐声道：“我们的队长甘触。”刘爽道：“很好！甘触在哪儿？”二人同时道：“就在前方的营帐中。”
刘爽道：“很好！最后一个问题，你们分别叫什么名字？彼此之间怎么称呼？”老二抢着道：“我叫小张三，他是王成子，那个死了的叫李老头。我们都是这么称呼的。”
刘爽笑道：“很好，你们说的都不错。”说着双掌各戳一枚银针在手，瞬间封住二人的昏睡穴。
真凝取出包裹道：“你演那个？我演哪个？”刘爽道：“老二话多，你演老大，能不说话就不说话，我演老二。”真凝道：“好！”
二人就在江边，做了伪装，将王成子和小张三的衣服扒下来换上。然后一手抓起一人，仰面朝上，抛入水中，如果不是刻意翻滚或是遇到大浪，就这般在江上飘着也不会沉底。
刘爽尝试了几次说话，用小张三的声音道：“王成子，咱们去见队长。”真凝粗着嗓子道：“小张三你命令我做什么。”但和王成子完全不一样，只好瘪瘪嘴，不说话了。
顺着二人的指点，走了没多久，果然遇到一个营帐。虽然号称是营帐，但只是七八个人聚在一起，藏在旁边的高草丛中而已。看二人回来，马上有人问道：“李老头呢？”
刘爽上前道：“队长！我要见队长！”众人都纷纷看向营中一个中年人，刘爽忙上前扑到道：“队长，李老头让一对狗男女给杀了！幸亏我们跑的快，这才捡回一条性命。”
真凝听他自己骂自己，心下觉得好笑，嘴角微微扬起。
那队长道：“是什么样的男女？”刘爽道：“那男的也就罢了，也就是个小白脸。那女的可了不得，好看的很啊。”那队长冷笑道：“李老头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
刘爽面露赧色。那队长心中已是了然道：“死了也好！上面安排了我们不能动手，他偏偏还要动手！”刘爽忙扑到在地道：“队长，我和王成子可没动，不止没动，我们还劝他来着，他就是不听。队长，队长你不能不管我们呀。”
那队长道：“此事危机，当向上汇报。”看刘爽和真凝一眼，真凝假装被吓得一个激灵，说不出话来。
那队长道：“小张三，你口齿伶俐，和我去见尊使。”刘爽吓得浑身颤抖，道：“尊……尊……尊使……”队长骂道：“尊使又不是魔鬼，你怕什么？”刘爽忙不迭爬起来道：“是……是……”脚下一个趔趄，又差点摔倒。
那队长骂道：“胆小如鼠的家伙！”大步向西走去，刘爽连滚带爬地跟上去。
二人走了没多久，翻身上马，纵马奔了半个时辰左右，到了一个小山脚下。山脚处有一个小石屋，天色尚早，已经掌灯。
队长走到门前恭恭敬敬地道：“尊使，有要事回报。”杨杏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道：“进来。”
队长推门走进，刘爽缩在门前不进去。队长道：“尊使！属下汇报有一男一女朝沧浪派方向而去。”杨杏道：“把们关上再说。”队长正要关门，却没有看到刘爽，又出来把他拖进去。
杨杏头也不抬道：“就是他发现的？”队长道：“是！”然后对刘爽道：“小张三，快起来。”刘爽慌乱地爬起来，又拜倒道：“小张三见过尊使。”一面说着一面暗中观察，这里从外面看着挺小，进来却察觉别有洞天，除了杨杏，竟然还有十几个侍女都在石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