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长伯五行话阴缘(1)(1/1)
二人相视一眼,哈哈大笑。霍汐想笑却笑不出来,只能露出一个微笑的可人表情。
当日开始,三人互相传授功夫。
月影潮汐掌总共两路,一路名曰惊涛拍岸,霍潮多有修行,掌法如波浪一般喷涌而至,掌法如涛,此起彼伏,绵延不绝。一路名曰风卷残云,乃是霍汐修行,掌法如海上之龙卷风,积少成多,聚沙成塔,掌力所过,摧枯拉朽,势如破竹。
三人既是同时修行,自是同吃同住。燕湘妃已知人事,只觉霍汐有伤要看,还则罢了,霍潮也一同住下,便觉不伦不类。不过反过来想若刘爽和霍汐同吃同住,岂不是有=也违伦常?若非霍汐身子渐渐康复,她脑中已经不知想出多少风流画面。
一连行了七天,霍汐已经可以骑马,虽尚不可纵马狂奔。霍潮让燕湘妃和其他红衣女子返回,重建红雀山庄。只留自己和霍汐同刘爽一同东去。
刘爽、霍潮功力深厚,学起来很快。霍汐身上有伤,就算想快,也快不得。二人学成之后,也以自身功力助其疗伤,霍汐伤愈也突飞猛进。
三人顺江而下,非止一日,到了荆州地界,霍汐内伤渐愈,只是她时而“霍潮”,时而“霍汐”,霍潮不辞辛劳的配合着她。
这日,三人终于到了荑道,由此向东,已经走出了茫茫群山,地势渐平,甚至连江水也变缓了。三人寻了一间客栈,先把东西收了,然后来到大堂点了些当地的小菜。
潮汐姐妹本来就吃的不多,刘爽也习惯简餐速食,三人之量甚至不如一普通男子。
三人用过,正要离开,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吵嚷,一人道:“刘爽救了我们,我们又欠他一个人情。但那英枕和刘爽关系好,我们不计前嫌,放了他,这个情就还上了。现在我们是两不相欠,找他要《身通经》也是理所当然。”刘爽一听便知此人乃是“川西四怪”中的张梓。
红雀山庄一战,刘爽舍命救人已经名扬江湖,如今江湖上胆敢光明正大要抢《身通经》的,多会被其他江湖中人鄙夷。但“川西四怪”本就行为古怪,武功又高,无论他们做出什么举动,只要无关自己,谁也不想触这个霉头。
另一人道:“三哥,这话不能这么说。我们放了英枕,固然是还他一个人情,我们同时放了赵馨儿,这就算是两个人情。我们既然给了他两个人情,他理应把《身通经》给到我们。”
刘爽微微一愣,那日他看到吴长手重伤,估计是活不了了,难不成他们真的妙手回春,把他救了?但这声音虽然有些耳熟,似乎不是吴长手的。
说话间,“川西四怪”已经走了进来,其中三人正是郑牙子、鲁飞和张梓,那最后一人双臂拄杖,缓缓走入,却是“太行三杰”中的令狐杰。那日他疼晕了过去,反而不受刘爽和霍潮之战的影响,幸运地活了下来。
潮汐姐妹不想与他们这些“俗人”照面,各自上楼了。刘爽一个人缩在墙角,自斟自饮。
张梓道:“如果算人数,我们是四个人,他们是两个人,我们岂不是欠了他两个人情。”令狐杰道:“三哥,这话就是你不对了。我们四人一条心,四人就是一人,一人就是四人。他们尚未成婚,一个属于平原君府,一个属于铸剑山庄。完全不可同日而语。”这话着实不容易反驳,张梓挠挠头,觉得哪里不对,却不知该如何辩驳。
鲁飞道:“我四人固然是一体的,但四弟死了,我们还是要找一个人报仇,而不是四个人。”张梓急忙道:“二哥说的是!正是!极是!”怕令狐杰反驳,忙道:“伙计,快上菜上菜,快点快点。”
正在此时,却见一袭蓝影飞驰而过,跟着就听到“吁”的一声,那人拨马又绕了回来。到了门前,门店伙计急忙迎上去,拉住马的缰绳,蓝衣女子从马上跳下,却是严碧琼。
严碧琼面无表情地走进客栈,一双细长美目从从众人脸上扫过。张梓指着她道:“大哥!天王阁的人!”其他三人一听,同时拍案而起,转向严碧琼。
严碧琼冷冷地道:“今日我不想杀人,快滚!”张梓道:“你们是刘爽的敌人,就是我‘川西四怪’的敌人!”令狐杰一听,神色瞬间变得严肃,但他在最后,其他三人没有看到。
郑牙子一马当先,双凿向严碧琼胸口攻到,鲁飞和张梓和他心有灵犀,分别站住抵交位,一个用拂尘缠其手臂,一个用獠牙扫其后背。令狐杰和他们刚刚一起,趋退之间还不十分熟练,在一旁掠阵。
严碧琼身形一晃,两袖陡然增长,左边缠住鲁飞拂尘,右边向张梓獠牙卷到。张梓急忙转身,獠牙绕着身子转一圈,如同长钩一般,向严碧琼后臀刺到。郑牙子双凿横切,刺向严碧琼胸口。
严碧琼左手扯动,鲁飞同时后飞,长袖和拂尘卷在一起,难以分开,双双绷的笔直,拧成一股死结。看二人攻势已到,急中生智,手一松,借着鲁飞之力,身子横的飞出,右袖绕动成圈,挡住二人进攻。只听得“啪”的一声,鲁飞较小趔趄,却是严碧琼左掌藏于袖中,迎着拂尘拍到。
严碧琼一招得手,跟着飞近,袖当头砸下,虽然只是轻飘飘毫无重量的长袖,但在她内力鼓荡之下,如棍如棒。
鲁飞失算,被打的气血翻滚。
原来“川西四怪”四人既有四人阵,还有三人阵法和两人阵。 三人阵比之四人阵虽然不是那么严谨有度,但攻势比四人阵更加凌厉。但无论是三人还是四人,让敌人靠近均是阵法的大忌。
鲁飞平平无奇的一招,却被严碧琼这古怪的兵器缠住,二人似是连成一体,后面的招式都使不出来。他急于摆脱,竟给了严碧琼千载难逢的机会。看严碧琼当头砸下,急忙举左手来挡,却在这时,一根横杆斜刺里杀出,挡在严碧琼袖前。
严碧琼本来这一招要取其性命,不想竟然失手,吃了一惊,回头看时,正是在一旁掠阵的令狐杰。鲁飞死里逃生,道:“多谢四弟。”
趁着这个间隙,郑牙子和张梓已经攻到,严碧琼右袖飞旋,身前形成一股气团,暂时阻隔。左袖用力拉扯,牵动鲁力挡在令狐杰身前。虽只是一招之失,已经落了下风。
却在此时,一个白影瞬间来到五人中间,右掌在左袖和拂尘上用力,只见长袖和拂尘飞速旋转,倏地弹开。双掌从“川西四怪”面前抹过,四人不自主后退一步。
严碧琼看是霍汐,忙拜倒道:“天后。”霍汐淡淡一笑道:“你且退下,让我来试试。”严碧琼道:“是!天后小心。”
“川西四怪”看到霍汐,面露喜色,快速结成阵势。刚刚还不让令狐杰前来参与,如今却主动带上了他。
四人也不客气,郑牙子当胸凿来,鲁飞从背后扫到,张梓和令狐杰封住其后面退路。
霍汐双掌一错,形成两股旋涡,卷向郑牙子。郑牙子立足不稳急忙后退。霍汐双掌一错,又形成一团旋风,双手一拉,两股旋风竟合二为一,绕着霍汐四处飞旋。“川西四怪”的兵器都被卷入其中。
霍汐双掌连动,将兵器全都抓于手中,道:“不过如此。”说着随手丢下。《身通经》乃是天下经络运转之大成者,她经过一个多月的修炼,内力虽无大幅提升,但于运气之法度,趋退之敏捷却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这招“鲲化为鹏”过去一直施展不出,这次却一举成功,还甚觉轻松。
四人面面相觑,尤其是郑牙子等三人,自出道以来,虽也有败绩,却从未有人一招就缴了他们四人的兵器。
霍汐正要离开,忽然回头道:“对了,刘公子让我饶了你们。你们现在可又欠了刘公子一个大人情。”一面说着一面嫣然一笑,四个粗人也觉心怦怦直跳。
霍汐身如闪电,顺脚消失在众人眼前。严碧琼冷笑一声,大摇大摆地从四人当中穿过,故意放慢脚步,一点一点走上楼。到了二楼,身子一晃,瞬间消失在楼层之中。
四人呆在当场,竟无一人低头捡地上散落的兵器。
这时,门前传来一个粗豪声音的大笑声,道:“‘川西四怪’这是怎么了?兵器掉了一地。”正是金刚。另一人迎合道:“‘川西四怪’本来就怪,别人视若珍宝的兵器掉在地上也是正常。”却是孙一拳的声音。
他二人声音都大,身形也十分魁梧,寻常四人可以同时进出的大门,被他们二人挤满,尤其是金刚,右臂还缠着夹板绷带,显得更宽,差点进不来。
张梓奇道:“你们不是对手吗?怎么会结伴而行?”其他三人趁机捡起地上的兵器。金刚指着四人道:“你们彼此并不认识,如今还不是以兄弟相称。”令狐杰双臂撑着拐杖,道:“敢问二位兄台为何而来。”他说话间,张梓把兵器捡起来。
二人大步走上前,从四人身边走过,坐在了他们本来的位子上。张梓奔到左近道:“这个位子是我们兄弟四个的,这里还有很多空位,你们可以去隔壁的桌子。”金刚道:“你们四人没有一个坐在这里,甚至连个随身之物都没有放在这里,如何说这个是你们的?”
四人进来还未点餐便和严碧琼打了一架,虽然喊了店伙计上菜,但四人打斗中,店伙计早就躲到了桌下,如何敢出来?
张梓道:“做事要讲究个先来后到,这个位子是我们刚刚坐的,当然是我们的。”金刚看着孙一拳道:“孙兄,听说你出身天王阁,十几年前应该来过此店,不知当时是否坐过这个位子?”孙一拳身子倏地从座位上弹出,瞬间又回到位子上,手里已经多了两坛酒,道:“小弟不止对这里熟悉的很,对这里的酒也熟悉的很。尤其是这家酿的美酒,比之许多著名酒坊也不遑多让。”一面说着,一面拍开,递给金刚一坛。
金刚左手在桌上一拍,弹起酒坛,从坛底托住,仰着脖子咕咕灌下,估计这一口就灌下半坛。孙一拳也学着他的样子,单手托坛,先灌入半坛。
张梓看他们旁若无人,不禁大怒,举獠牙便要来攻。却听到一个女子从背后道:“你们这般贪酒,如何能找到刘公子?”登时停下来,回头一看,却是真凝。
金刚道:“天后既然在此,那刘公子一定就在附近。我们打不过天后,但又放不下刘公子,只能在这儿等着了。”
刘爽看三人都到了,心中瞬间产生许多疑问:金刚和孙一拳在红雀山庄打的不可开交,如今却称兄道弟,如同最好的好友一般。他们已经看到霍汐在此,一不与之拼斗,二不悄然离开,而是大摇大摆的走进来,还点名道姓的说要见自己,尤其是孙一拳,不怕被霍汐一言不合杀了?金刚名为主动示弱,实则挑衅意味十足,他们背后难不成还有别人撑腰?这个人又是谁呢?
真凝手中提着一个竹篓,从四人眼前穿过,眼也不抬,直接来到柜台前,把竹篓中的东西倒出,却见都是些蜈蚣、壁虎、毒蛇、蜘蛛、秋蝉、知了等物,都是活的,还在不停地蠕动着身躯。
“川西四怪”看的阵阵犯恶心,忙不迭地逃出客栈。尤其是令狐杰,他一直在北方生活,一辈子见到的毒虫可能都没有刚刚这一眼看到的多。
真凝道:“掌柜的,把这些做了。”然后放了一锭银子在柜台上,看着估计有五两。
屋内其他客人早就想逃,但一直被“川西四怪”把着门口,看他们四人逃走,立刻起身拔腿就跑,有个人忙不迭还摔了个狗啃泥,就倒在金刚腿边。金刚头也不抬,视而不见,那人急忙爬起身,顾不得全身疼痛,只恨父母少生了一双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