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下山（1/1）

晨曦初露，天色未明，多数人还在睡梦中的时候，华山山后的思过崖上，一道青衣人影提剑起舞。只见剑光闪耀，如电如雾，初时剑气呼啸，如雷霆迸发，随着剑诀施展，剑光吞吐间声息渐渐沉默，嗤嗤之声微不可闻。

山中习武不知岁月，转眼间楚桓已在华山上修行了十二载。此时的华山派也如原著一般，陆陆续续收了梁发、施戴子、高根明、陆大有等人，门派也算是兴旺起来。

值得一提的是劳德偌这个嵩山派的奸细，他是带艺投师，年纪又偏大，虽入门较晚，却依旧被岳不群提高了排行，将他排在了楚桓之后，成为了三弟子。

这十二年的时间里，楚桓可谓尽得华山派真传，习得了一身高深的武学。一手希夷剑法，一门劈石破玉拳更是练得炉火纯青。而在四年前，楚桓下山游历，仗剑江湖，把秦晋之地的左道邪派都扫荡了一遍，闯出了一个“华山雏虎”的名号。岳不群很是欣慰，竟决定将紫霞神功传授给楚桓。习得紫霞神功后，楚桓一举打通奇经八脉，终于跻身一流高手之列。

说实话，当初岳不群要传授他紫霞神功的时候，楚桓都难以置信。受原著的影响，虽然师徒相处多年，但楚桓心里对老岳还是有一丝戒备的。没想到老岳对他却是毫无保留，将一身所学倾囊相授。

“师父，这紫霞神功不是只有掌门才能修炼吗？弟子……”

“哈哈，谁说只能掌门修炼的？只是这门功夫太过高深，一旦修习则须心无旁念，勇猛精进，中途不可有丝毫耽搁，否则对练功者有大害，所以为师不敢轻传。你那些师弟入门不久，根基不稳；冲儿性子洒脱，心性不够。而你性格大气稳重，一身根骨绝佳，自入门以来，武学更是勤练不辍，至如今一身修为也算登堂入室，比起为师来也不遑多让，正适合练此绝学。”

说到这，岳不群话音一转：“不过为师也确有让你成为下一任掌门的意思。我本也想将这门功法传给冲儿，可他那顽猴性子，让为师很是头疼啊。唉，你师祖临终前最大的心愿便是将华山派发扬光大，为师也一直为此努力，可终究力有未逮啊。桓儿，你如今在江湖上小有名号，也算是为我华山扬名，为师心里很是欣慰。传你紫霞功，一是奖励，再一个也是鞭策，望你莫要堕了我华山声威。不过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传功一事，不要对外多言，省的遭人针对。”

楚桓看着面前这个对自己絮絮叨叨说了好多的师父，心底大受触动，再无一丝偏见和隔阂。无论岳不群是不是伪君子，这八年来对自己是视如己出，八年的朝夕相处，一双殷切的眼神，他抛开了以往的印象，彻底将自己融进了华山派。

练完剑，楚桓盘坐在崖顶，此时朝阳初升，阳光刺破了黑夜，洒落在思过崖上。楚桓五心朝天，气游周身，脸上紫气若有若无，正是在修炼紫霞神功。

不多时，旭日东升，高悬天际；朝霞满布，绚丽多彩。一缕缕阳光洒在楚桓身上，照的他全身金光灿灿。而在此时，楚桓头顶突然显现出一柄断剑影像，剑影如同黑洞般贪婪的吸收着天地间的光芒，让人恍惚间感觉天地突然一暗，但转瞬间又恢复正常，剑影也消失不见，像是从未出现一样。

就在剑影消失之后，楚桓也长吐一口气，缓缓收了功。十二年过去了，对于自己脑海里的那柄奇怪的断剑，楚桓依旧没有什么头绪。他怀疑自己能够穿越，应该就是这柄断剑起的作用。可他想尽一切办法，都没能了解这柄断剑的奥秘。直到两年前自己将紫霞神功练到小成，开始每天借着朝阳初升的第一缕紫气来精进修为时，那柄断剑才有所反应，也就是显化身形吸收这缕紫气。但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的反应了。久而久之，楚桓无奈之下也只能听之任之了，反正对自己而言也没什么影响。

“楚师哥～～楚师哥～～”

一道欢快明亮的声音传来，一个活泼可爱、秀丽可人的小姑娘往山上奔来，正是岳不群的独生女，众人的小师妹－岳灵珊。

前世今生的身世遭遇，让楚桓把这个小师妹当成了自己的亲妹妹一般疼爱，甚至说得上溺爱，舍不得让她受一点委屈。就连岳不群管教自己女儿管教的重了些，楚桓也敢去拦着，为此没少受老岳处罚。

“哟，岳大小姐来了，还带来吃的了？不错不错，正好师哥饿了，快让我瞅瞅是啥好吃的。”

岳灵珊拿着饭盒往身后一背，小脸一扭：“哼，才不给你吃呢，光知道练功，饿死你算了。”

“小师妹，你对师哥好残忍啊，枉我以前那么疼你，你却忍心看着师哥在这挨饿，太让师哥伤心了，你难道忘了小时候师哥替你背的那些黑锅了吗？想当年你……”

“哎呀好啦好啦，别再提那些陈年旧事了，给你就是了。你和大师兄一个贪吃，一个好酒，你俩加起来就是酒囊饭袋。哼，不理你了。”岳灵珊瞪了楚桓一眼，递过手中的食盒便要转身离去，没走几步又回过头来说，“对了师哥，爹爹说你要是出关了就下去一趟，他好像有事找你。”

“知道了，我马上就到。”

匆匆吃完饭，楚桓就下了思过崖，来到了岳不群的书房中。一进去，就看见岳不群正负手站在窗前，眉头紧蹙，像是在纠结什么。

“师父，不知你唤弟子何事？”

“桓儿，这次闭关，你的紫霞神功应该已经练到第四层了吧。”

“回师父，半月前刚刚突破到第四层。”

“好，很好。这紫霞神功共七层，为师花了十五年才练到第五层，你只用短短三年就要赶上为师了，真是太好了。以你现在的实力，放眼整个江湖，也算是一流好手了，我华山总算是后继有人了。岳不群很是高兴，但随后又收起笑容说道，“桓儿，你可听过‘辟邪剑法’？”

楚桓一听，心里不由得一惊，他实在不想让岳不群再与这门剑法有什么牵连。他抬头看了岳不群一眼，答道：“徒儿略有所闻，好像是当年福威镖局创始人林远图的成名绝技，连青城派上代掌门长青子也败在了这门剑法上。不过，不瞒师父说，徒儿之前曾见过福威镖局如今的总镖头林震南耍那个所谓的辟邪剑法，感觉那门剑法实在是威力平平，怕是徒有虚名罢了。”

“你师祖曾与长青子前辈拆解过这门剑法，钻研许久却也不得奥秘。林震南武艺平平，不及祖上，怕是未得剑法要领。”说到这，岳不群有些好奇，“听你的语气，你好像对这门剑法很是不屑一顾？”

“呃……这剑法是强是弱徒儿不知，就算颇具威力，看那林震南的武艺，这剑法怕也是难学难精，事倍功半。不过徒儿觉得本门武学博大精深，若是钻研通透，足以横行江湖。难不成这‘辟邪剑法’还能胜过咱们五岳剑派的剑法吗？”楚桓反问道。

“好你个兔崽子，还敢质问为师了。算了，不说这个了，我找你来是有别的事。前几日，我听闻有些青城派弟子去了福建，似是要找福威镖局寻仇。按理说这与咱华山派无关，咱也不该插手，可珊儿那孩子非要去瞧个热闹，缠了我许久，我拗不过她，便准了。本来要是冲儿陪着她去，我也放心，可偏偏冲儿去年曾与青城派结怨，他要去了，指不得惹出什么祸患来呢。你那时正在闭关，我就打算让德诺陪她走一趟。”

说到这，岳不群顿了顿，好像有些犹豫。

“师父，我既然已经出关，就让我陪小师妹跑一趟吧。”楚桓接过话头说道。要没记错的话，那个劳德诺是个二五仔，楚桓可不放心小师妹单独和他出远门。要不是自己没啥证据，师娘又很是疼爱门下的弟子，他早就找个机会把劳德诺给宰了。

“不，就让德诺陪着她去吧，也该让这个丫头见识见识江湖上的人心险恶了。”岳不群说道，“你刚刚出关，还是先回去歇息一下吧。”

“师父，我……好吧，弟子先行告退。”楚桓还想说些什么，岳不群却背过身去，摆了摆手。楚桓只好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去。心里想着：大不了自己偷偷跟着便是。刚走到门前，背后又传来一道声音。

“桓儿，为师很放心你，你要暗中跟着，为师也拦你不住。为师只想告诉你一句，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若想去，就帮我看好珊儿，莫要遭了暗算。”

闻言楚桓回头一看，岳不群依旧背对着他。

“放心吧师父，我不会让小师妹有事的。”说完，楚桓便开门离去。而在离开的时候，楚桓突然又加了一句：“劳师弟那里，我也会看好的。”

岳不群身影轻微一颤，随即长叹一声。

午时刚过，岳灵珊便开心地跟着劳德诺下了华山，策马直奔福建而去。而在他们刚走不久，又有一道身影下了华山，追随他们向东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