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奇遇“梅林”(1/1)
他显然还是不放心,一直问个不停:“既然你自己能解毒,为什么还要去找别人?找谁去?去哪里?来得及吗?”
猪四八皱着眉头说:“我找的可不是普通人,是梅先生,也就是我家的老大啊!他就在附近,放心吧,只要猪四八接手的病人,绝对不会死的!”
胡子大汉问道:“为什么非得去找他呢?”
某天,在一座荒凉的山洞里,猪四八和胡子大汉相遇了。
猪四八笑眯眯地说:“嘿,听说你手上有解药,能治我的感冒,满意吗?”
胡子大汉无奈地闭上嘴,一言不发。
猪四八摇了摇头,逗笑地说:“嘿嘿,你练这种拳法有啥用呢?除了吓唬毛贼,啥都不行啊。”
胡子大汉冷冷地回应:“笨功夫总比没功夫好吧。”
猪四八竟然没生气,仍然傻笑着说道:“听说学铁布衫得从童子功开始,这牺牲也太大了吧。”
胡子大汉哼了一声。
猪四八继续说:“听说这五十年来,只有一个人肯练这种蠢功夫,叫‘铁甲金刚’铁传甲,但二十年前似乎从悬崖上摔下去了,不知道是挂了还是活着,说不定现在还在那里坐着喝酒呢。”
胡子大汉的嘴角像是咬住了鸡爪,无论猪四八怎么说,他都不肯再开口。
猪四八只好闭上眼睛,耍起守口如瓶的样子。
胡子大汉说:“听说‘七妙人’都是不要脸的货色,可你看起来不像啊。”
猪四八眯着眼睛回答:“拿了人家的钱却不给人治病,这算是要脸吗?”
胡子大汉笑道:“你要是给那种人治病,那才真叫没脸。拿钱和治病是两码事,那种人的钱可不是白拿的。”
猪四八也笑着说:“没想到你还挺聪明嘛。”
胡子大汉叹气道:“世人眼中的小人,未必全都是小人;世人眼中的君子,有几个真的是君子呢?”
何雨柱斜靠在车座上,嘴角带着微笑,听他们说话就像正在开心地看笑话,或者心早已飞到别的地方去了。
雪花洗净了人间的污秽,透过车窗望去,满天都是白花花的,活着真是件美好的事情。
何雨柱心里又冒出一个人影来。
她穿了一件浅紫色的衣服,就像是一朵温柔的紫罗兰花。她还披着一件浅紫色的风氅,简直是在银白的世界中闪耀着光芒。
他还记得她超爱下雪,每次下雪的时候,她都会拉着他去院子里堆雪人,不仅把他砸个落花流水,还会娇笑着跑开,让他追她。
他还记得有一天他带着易中海回家,也正好下起了雪。她就坐在梅林畔的亭子里,看着雪花飘落在梅花上。
那个亭子的栏杆是红色的,梅花也是红的,但她坐在栏杆上,梅花和栏杆都黯淡无光了。
当时他没注意到易中海的表情,但可以想象到,易中海一定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了。
现在,不知道那个庭院还在不在,她是否还坐在小亭的栏杆上,数着梅花上的雪花,或者数着雪花上的梅花。
何雨柱抬头对猪四八一咧嘴笑了一下,说:“车上有酒,我们干一杯吧。”
雪花纷纷扬扬,有时大有时小。
车马听从猪四八的指挥,闯进了一条山脚下的小道,到了一座小桥前,突然就走不过去了。
小桥上堆积的雪白得发新,连个人的足印都看不见,只有一串黄犬的脚印,就像是被撒在栏杆旁的一堆梅花似的。
一个胡子大汉扶着一个瘦子叫何雨柱走过小桥,结果发现在梅树丛中,有三五座石头房子,红红的花,白白的屋,风景就像是画里的一样。
从梅林中传来隐约的人声,他们走近一看,发现一个穿着古装戴着高帽子的老头,正指挥着两个小童子在树上洗冰雪。
胡子大汉轻声说:“这就是梅大先生。”
猪四八嘀咕道:“除了这个疯子,还有谁会拿水去洗冰雪啊。”
胡子大汉也情不自禁地笑了:“他难道不知道洗完了之后,雪还会掉到树上,水也马上会结冰的。”
猪四八叹了口气,苦笑着说:“他能辨别出任何一幅画的真伪,还能调配出最厉害的毒药和解药,可就是这种最简单的道理,他永远也搞不明白。”
高冠老人一回头,就像见了讨债鬼似的,吓得赶紧拍着襟口往里跑,大声喊道:“快,快,快,快收起厅里的字画,别让这败家子看到,又要偷出去换黄汤喝了!”
猪四八哈哈笑着说:“老大,你放心,今天我找到了酒东,还带了两个朋友来......”
还没说完,梅大先生已经捂住眼睛,说:“我不想看你的朋友,你的朋友一个好人都没有,光看一眼,我至少要倒霉三年!”
猪四八也气鼓鼓地跳起来喊:“好吧,既然你看不起我,难道我就不能交个像样的朋友吗?行行行,何菜花,既然他不懂得珍惜,我们走吧!”
胡子大汉着急地问:“解药还没找到,怎么能走呢?”
谁知梅大先生这次反而转身走回来,招手说:“慢走慢走,你说的是七进士、父子三叹花柱子菜花吗?”
猪四八冷冷地说:“难道你还认得第三个何菜花不成?”
梅大先生盯着何雨柱说:“就是这位。”
何雨柱微笑道:“不敢当,正是在下何雨柱。”
梅大先生望了他几眼,突然一把拉住他的手,大笑道:“嘿,你就是传说中的何菜花兄弟啊!二十年了,没想到今天终于见到你了。我可是想煞小弟你了!”他前倨后恭,热情起来,把何雨柱给傻眼了。
梅大先生一拱手,道:“何菜花兄弟呀,别怪小弟刚才失礼,实在是因为我这兄弟一点都不成材。两年前带了个人回来,说自己是法家鉴定书画的行家。让我把珍藏的画全拿出来给他看个够。谁知道他们居然用两卷白纸,换走了我两幅曹不兴的精品,害得我三个月都失眠。”
何雨柱忍不住笑了:“梅大先生,你也别怪他啦。要是酒瘾发作了,却没钱买酒喝,那滋味确实不好受啊。”
梅大先生笑道:“既然这样,那何菜花兄弟你肯定也是酒仙中的一员了吧。”
何雨柱笑道:“当然!连天子都叫我上不了船,说本人是酒中仙呢。”
梅大先生笑着说:“太好了,那我们就别浪费时间了,快去把那两坛二十年的竹叶青拿出来,请何菜花品尝一下。”
客人含笑揖我,说:“好酒给大爷,好花奉佳人。我这两坛酒,放了二十年,就是为了款待像你这样的大名士。”
我哈哈大笑:“说得没错!其他客人来了,连壶醋都不给,就是不愿意喝酒。可是,何菜花哥这次来,似乎不是为了喝酒。”
梅大先生逗我开心地笑了笑,说:“别怕,小毛病而已。何菜花哥,你尽管畅饮,我已经安排好了。”
草堂里的装饰又精致又雅致,我那藏了二十年的竹叶青酒也特香特凉爽。
酒过三巡,梅大先生突然开口道:“听说大内所藏的‘清明上河图’也是绝世珍品,真迹却在他的府邸里,这是真话还是瞎编的我也不知道。”
何雨柱这才明白他是想让他借画给他看。他笑着说:“这话倒也不是没有道理。”
梅大先生听了大喜过望地说:“何菜花兄弟,如果你能借给我看看,我会非常感激。”
何雨柱说:“梅大先生既然有兴趣,我又怎么会拒绝呢,只可惜我也是一穷二白的人,十年前就已经把家产败光了,连这幅画也早就送给了别人。”
梅大先生坐在那里,像是被人用棍子狠狠敲了一下头,嘴里一直念叨着:“可惜,可惜,可惜……”
他连连说了十几声可惜,突然站起来大声喊道:“骑鹤啊,快把剩下的酒给藏起来吧,何菜花已经喝够了。”
猪四八皱着眉头说:“没有‘清明上河图’,就没有酒喝了吗?”
梅大先生冷冷地回答:“我这酒本来就不是请人喝的。”
何雨柱听了不但没有生气,还笑了起来,他觉得这人虽然又孤僻又小气,但至少不是个伪君子,挺率性天真的。
胡子大汉忍不住了,跳起来大喊道:“没有‘清明上河图’,连解药也没有了吗?”
他的大喊声把屋顶都快震飞了。
梅大先生却一脸淡定,冷冷地说:“连酒都没有了,哪还有什么解药。”
胡子大汉勃然大怒,好像要扑过去一样。
但何雨柱挡住了他,轻描淡写地说:“梅大先生与我们素不相识,本来也没打算给我们解药的。我已经扰了人家的美酒,怎么可以再对主人无礼呢?”
胡子大汉嘎声说道:“可是少爷你……你……”
何雨柱挥了挥手,一副做长揖的姿势,笑着说:“既然命运还没让我们遇见喝酒的机会,那我就告辞了。”
梅大先生发现自己走错了路,又折返回来,笑嘻嘻地说:“你别给我解药了吧。“
何雨柱答道:“嘿,每个东西都有主人,我可不爱硬要。“
梅大先生不满地道:“你知道吗?如果没有解药,你就没命了啊。“
何雨柱得意地微笑道:“生死有命,我从来不太在意啦。“
梅大先生瞪了他半天,嘟囔着说:“不错不错,连‘清明上河图’都舍得送人,更何况自己的命。这样的人真是少见啊,天底下少见……“
他突然大声喊道:“骑鹤啊,再来点酒!“
胡子大汉又吃惊又高兴,问道:“解药呢?“
梅大先生瞪了他一眼,冷冷地说:“有了酒,解药哪里会没呢?“
何雨柱喝了酒,解药的药力发动得更快,还没过六个时辰,这货就觉得体力恢复了不少。
这时天刚破晓,那胡子大汉虽然熬了一夜,但人家逢喜事精神爽,就是喝酒喝多了,头有点疼。
猪四八也捂着脑袋,嘟囔道:“该死该死,天又亮了。”
胡子大汉问:“天亮了有什么不好?”
猪四八叹道:“我就怕天亮,天黑就能继续喝,但一亮就立马头痛,酒也喝不下去。”
何雨柱闻言笑了笑,说:“哎呀,不光你,喝酒的人大多都这毛病。”
猪四八说:“那咱趁天没亮,再来几杯吧。”
何雨柱笑着说:“你我这么牛饮,大人物看了肯定会心疼。”
猪四八说:“所以他早就溜进去睡觉了!开心地眼不见为净。”
何雨柱又喝了一杯,然后停不住地咳嗽起来。
猪四八凝视着何雨柱,突然问道:“你这咳嗽的毛病,已经拖了多久了?”
何雨柱说:“好像有十年了吧。”
猪四八皱眉道:“那你还是别喝酒了,长时间咳嗽可不是好玩的,再喝酒可就…”
何雨柱笑着说:“伤肺?我还有肺可伤嘛?我的肺早就被我玩坏了。”
他突然停下来,眼中闪烁着精光,沉声说:“这里可能又有客人到了。”
猪四八感动地说:“半夜三更来的肯定不是老大的客人,恐怕又是来找麻烦的。”
实际上他一直等到现在,才听到外面传来沙沙的脚步声,来的人好像不止一个,脚步声都很轻巧。
只听一个人大声说:“请问这里是梅花草堂吗?”
过了一会儿,梅大先生的声音在前厅响起,说:“半夜三更闯进来,你是小偷还是强盗?”
那人说:“我是特地前来拜访的,不仅不偷盗,还带了一份薄礼。”
梅大先生冷笑说:“半夜三更送礼物,显然没什么好意思,各位还是回去吧。”
一个人笑嘻嘻地说:“哎呀,既然这样,那我只好把这个王摩诘的画给抱回去了。”话还没说完,门就开了。
一位猪四八皱眉头说:“这几个家伙先摸清楚老大的喜好,特意来找我们的,肯定是有求于我们啊,我们得看看他们是哪个团伙的人。”
他没有出去,只是轻轻地推开门,偷偷地往外看。
只见来的一共有三个人。一个年纪只有三十多岁,个头矮小但精神焕发,眼睛闪闪发光,手里还抱着一个超长的木匣子。
第二个人脸上满是皱纹,长胡子垂到肚脐,还披着一件紫色花纹的大氅,眼神中透露出既卑微又自以为是的气质,显然是个惯于发号施令的家伙。
第三个人却是个十来岁的小孩子,脸圆圆的,眼睛也圆圆的,红斗篷上还绣着白兔毛,看起来就像是个穿着粉色衣服、脸蛋儿白白净净的可爱宝宝。
除了他之外,其他两个人的眉头都紧皱着,脸上带着焦急而忧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