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夜半笛声(1/1)
晚上,吃过晚饭后我与慕容卿在院里乘凉,哦,忘了说了,我们现在住的院子正是钱晟的院子,至于钱晟本人听说是搬到客房去住了,美其名曰要将最好的给我们。
“喂!慕容卿,你今天下午跟他聊了什么?”我随手捡起地上的一个小石子丢向慕容卿。
他不屑一顾的甚至都懒得躲开。
见他自顾自的擦剑并不想理我,我又接着道:“这院子可真够荒凉的,知道的这是城主府的二公子住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城主家那个破落户亲戚住的呢。”
“他的境遇不比破落户好多少。”慕容卿道。
“怎么说?”我有些来了兴致,搬着凳子坐到了他旁边等着听故事。
“他是庶子。”
哦!原来是庶子逆袭的剧本啊。我更想听了。
见我眼巴巴的望着他,他开口继续道:“他父亲在成为瓦砾城城主之前本来是渔村的一个捕鱼人。而他的母亲与他父亲是同村的人,是个采珠女。”
“他父亲有一次出海捕鱼时在一个岩洞发现了一本武林秘籍,名为一刀斩,凭借这本秘籍上的功法他很快武功大成。后又离开渔村在武林中也闯出了一些名气,一次意外他参加了由前任瓦砾城城主举办招亲大会,并一举夺魁。”
“等等。”我打断了他,“他父亲那时候娶了他母亲了吗?”
“传言没有。”慕容卿道。
“那实际呢?”我追问道。
慕容卿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只是有些鄙夷道:“钱晟现如今22,他兄长21。”
好家伙,原来是抛妻弃子啊。
“你继续,你继续。”我期盼的看着他,八卦真是越听越想听。
“他父亲娶了前任瓦砾城城主的女儿后,顺理成章成为了下任城主的候选人,没过几年,前任城主突发恶疾去世了,他就成为了新一任的瓦砾城城主。”
“他成为城主后才将钱晟两母子接进了府中,当时钱晟的母亲已经重疾缠身了,进府没多久就病逝了,而钱晟因为是庶子,而且生母身份低下,瓦砾城但凡是有头有脸家的小公子都是不屑跟他一起玩的。”
“我第一次见他时,他蹲在门口在跟路边的野狗说话,絮絮叨叨的仿佛狗真的能听懂一样,我当时还以为是他脑子有问题,还同情的将师傅刚给我买的糖葫芦给了他,后来才知道,原来是只有路边的野狗才会听他说话。那时候他6岁。”
我默默的听完了所有,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城主真不是个好东西。
夜色渐深,故事也听完了,我跟慕容卿打了个招呼刚想回房间睡觉,却听见院外传来敲门声。
我刚想去开门,敲门声就停止了,我与慕容卿对视一眼后同时望向大门的方向。
慕容卿示意我呆在原地不要动,随后小心靠近门边,迅速开门拔剑,谁知门外却空无一人。他还想出院查看,我叫住了他,“等等。”
“当心引蛇出洞,我可不会武功,等你回来了,我怕是都咽气了。”
听到我这么说,他这才放弃了出院查看的想法。
深夜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今天发生的所有事在脑海中不断翻涌。
突然听见房间外传来笛声,我直接用被子盖住头,不听不听,王八念经,好奇心害死猫。
第二天天亮,我顶着两只黑眼圈起身洗漱,被刚从外面进来的慕容卿撞见。
“你昨晚做贼去了?”他道。
“我倒是想,我也得有这个本事啊!”我不客气得回怼。
我突然间想到昨晚的笛声响了差不多半个时辰,住在我隔壁的他好像没什么动静,这不应该啊!想到这里我装作不在意得问道:“昨晚不知道哪儿来的野猫,叫了一晚上了,我都不敢睡觉,你没听到吗?”
“不过是几声野猫叫罢了,竟然吓得你一晚上睡不着觉。”慕容卿不客气的嘲讽道。
好吧,破案了,看来昨晚做贼的不是我,是他。
我吐出嘴里的漱口水看着他皮笑肉不笑道:“野猫叫,我倒是不怕,但是昨晚叫的可不是野猫。”
见他脸一下子僵住了,我又接着笑道:“所以慕容小公子……你昨晚去哪儿做贼了?”
“慕容卿啊慕容卿,早就说了,你这脑子不够聪明,你还非不信,如今一个小女子你都玩不过,丢人了吧。”
钱晟摇着扇子从院外走进来戏谑道。
我有些不爽的瞧着不请擅入的钱晟道:“钱公子,我想不请擅入不是什么好习惯吧。”
钱晟有片刻的惊讶,随后竖起大拇指道:“嫂嫂果然凶悍。”
我懒得跟他胡扯,直接一个白眼给他,说回正事。“我想去看看少城主的尸体。”
此话一出钱晟惊讶了,“嫂嫂还有这爱好?”
我无奈道:“第一,不要叫我嫂嫂,我跟慕容卿除了朋友关系之外没有任何其他关系。”
“第二,我想要尽快查清少城主的死因,然后让你们放我离开。我之前被关了许久了,我不想再体验长时间呆在同一个地方的感觉,那样我会疯的。”
“第三,麻烦请尽快满足我第二个要求,谢谢!”
为了证明我说的话是认真的,我还用眼神示意慕容卿为我站台,慕容卿只能跟着附和道:“照她说的做。”
钱晟也是义气,二话不说直接将我跟慕容卿带到了地下的冰窖中。冰窖正中央停放的应该就是少城主的尸体了。
我走近仔细查看了一下少城主的尸体后问道:“有仵作给他验过尸了吗?死因是什么?具体是什么时辰死的?在什么地方发现的?”
钱晟道:“城主府的仵作已经验过尸了,死因是溺亡,死亡时间应该是前夜的子时到寅时之间,尸体是在井里发现的。”
“溺亡?”我轻笑一声看向慕容卿道:“看来这城主大人是上岸久了,竟然将捕鱼的本事都忘光了,居然亲儿子都不会游水。”
钱晟摆手道:“不至于,不至于。游水的本事我爹还是记得的,我兄长也精通水性。”
慕容卿猜测道:“可能是有人故意将他按进水里淹死,再弃尸在水井之中的。”
“怎么按。”我指了指躺在冰块上的尸体道:“尸体身上连挣扎的痕迹都没有,更别说被人按压的痕迹了。”
经我这么一说两人同时上前查看尸身,发现确实没有任何痕迹之后又同时看向了我。异口同声道:“怎么会这样?”
我无所谓的摊摊手,“谁知道呢,说不定是自尽呢。”
钱晟摇头苦笑:“我这兄长是绝不可能会自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