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列车：同学（5）（1/1）
连黄璨和小黑都觉得无聊了起来，他们同步地打了一个哈欠。小黑更加过分跑入口袋里，呼呼大睡。
突然刺耳的刹车声响起，黄璨重重地被甩向前方。他的手本能地抓住了座椅，这才让他没有摔成四脚朝天。
他不能理解，在别人的记忆中，自己怎么还需要遵循物理法则。
紧接着，一阵骚乱声响起。
“脱轨了！脱轨了！”王晓玉把头伸出了窗口，声音尖锐又着急。
大家惊魂未定，西婉紧紧抱住头发凌乱的薇薇，她被吓得哭花了脸。建雄和飞宇也处在惊吓里，但很快他们就镇定了起来。
建雄一把拉回王晓玉，呵斥道：“乱说什么！就你知道的事多！”
“我真的看到了嘛~”
“外面乌漆麻黑的，你的眼睛这么有神啊。少在这里撒谎，制造恐慌。”
被建雄吼住的王晓玉，委屈巴巴地看着所有人，但大家都没有心情哄她。
黄璨也走到窗边伸出头，确实如建雄所说，外面只有一片黑暗。但是他忘记了，这里是薇薇的记忆里。所以在她记忆里，是真的相信了建雄的话，窗外自然也就一片黑。
薇薇突然离席，很快就消失在众人面前。
正当黄璨纠结要不要追上去时，车厢突然断电了。顶灯闪了几下，最后陷入黑暗里。
两个女生吓得尖叫，只听见建雄在咒骂。
“吓死我了！我没被停电吓死，被你们俩吓死。”
“啊！”
回应他的还是女高音的尖叫。
黄璨打开自己的小灯泡，却发现亮不起来了。他只好与大家一起在黑暗里，等待事情发展。
几声闷响，一束柔和的灯光在飞宇手中亮起。
“飞宇！你太棒了！居然有灯！”
西婉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与飞宇互动的机会，她激动地站起来碰上了他的手，假装是拿走他手里的灯泡。
看懂的建雄和王晓玉对视一笑，然后一脸看不起西婉的表情。
“对了，你们听说了吗？”
“什么？”
众人看着建雄贼兮兮的样子，就忍不住好奇他要说的话。
西婉是个急性子，她等得了一点。“快说！就知道笑，是有病吧。”
“啧，注意嘴巴。我可不打女的，但不是不打贱的。”见恐吓效果很好，建雄心情都高涨了起来。“我听我兄弟说，薇薇在夜场做事。”
“不是吧！”
两个女孩的表情讨好了建雄，他就喜欢这样的观众。紧接着说：“而且薇薇一晚上能赚好几万。本来我兄弟想花钱包一晚，没想到被拒绝了。是因为薇薇被一个三四十的大叔包场了，连着几个月。”
所有人都看向西婉，因为她与薇薇最好，大家都想从她口中证实这事。
“我....我....”眼前的西婉一脸心虚，眼神飘忽不定。她回头确认过走道里没有薇薇的身影，才小声点开口。“其实我知道一点。”
除了飞宇，大家都好奇地倾身向前。
“薇薇家里好像欠了几千万的高利贷，他们家里人好像都没钱给她读书。我之前看她一直在记账，不仅要还钱，还要存学费。所以我好心的帮她付了一年学费，不然现在都她都不知道在哪愁呢。”
王晓玉瞪大双眼，手一拍桌面：“所以她才要去夜场....卖！可是如果一晚上能赚几万，以她的成绩付得起学费吧。”
“都怪我之前不知道，我看她那么苦，主动提出帮忙付的。”
“你人真好呀，西婉。”
王晓玉把手搭到西婉的肩膀，一副笃信的样子。而西婉心里已经爽开了花，她就喜欢别人夸奖。
对面的建雄很显然看不惯她，毫不客气地拆穿，“你好心，这世界就没有好人。西婉，做人真诚一点。我知道是班主任给薇薇付的学费，你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
“我...你....真行。”被下面子的西婉，心中还是很不服气。她一口咬定，别人无法证实的部分。“但她家里真的是欠债，而且我听过她家里人骂她晚归。”
这时一直沉默的飞宇开口了，“她确实去夜场工作，但不知道是做什么。”
他的话让这件事情，更加有可信度。接下来的对话更是越来越过分，甚至有人已经开始讨论薇薇是不是跳脱衣舞，还是陪伴业务。
“她肯定和人睡了吧。”
“你说她家里干嘛欠了钱，肯定是赌博。”
“诶！贾浩那么喜欢她，要是知道了，该多伤心。”
“我只想知道她对着那些大叔，究竟是怎么下得去嘴。”
“哈哈哈哈”
他们说到一些话时，还会大笑起来。这样的氛围，只有聋子才会想加入。
黄璨觉得不可思议，为什么大家对只是听说来的事情，都会那么相信。他看着所有人的表情和动作，猛然发现都是不可信的。
“黄璨璨，你的身后。”小黑不知何时冒出了头，衣服口袋里。
他陡然一惊。
如果没有小黑的提醒，黄璨是不可能发现背后站了一个人。
“她站了多久？”
“黑灯的时候就在，一直没有离开。”
黄璨恍然大悟，“这是她的记忆对吧，所以他们都话语都是从她记忆里提取的。真假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听的人，和造成的后果。”
“黄璨璨真棒！”小黑虽然听不明白，但不妨碍他嘴甜。
站在黑暗里的薇薇，眼神阴鸷，像要把他们活剥生吞了一样。
她故意发出响声，惊吓到那一群人。然后如变魔术般，脸上的表情恢复如初。
“我回来了，刚刚你们在聊什么？”她装作刚刚从远处跑回来的样子，用手抹掉不存在的汗水。
大家因为刚刚说过她的坏话，表情都有点虚。但西婉很快就调节回来，亲密地搂着她的胳膊，亲昵地打趣：“我们薇薇真的胆子超大，这么黑都敢自己一个人乱走。”
可不是，她一直没有离开太远，哪来的害怕。相反，黄璨认为与这群人待在一起，更加让人害怕。
“没，不算很黑。”很明显薇薇这是糊弄大家的话。
建雄打着趣说：“也是，这点事情怎么能吓到我们见多识广的薇薇。”
“对呀，对呀。”
大家都应声附和，一副笑不入眼的样子。这样的氛围，让人特别难受。但是薇薇好像没有看到他们之间的小动作，她温和地仰起嘴角，也跟着大家一起笑。
“我们玩个游戏吧。”
薇薇拿出一张白纸和一支红笔，摊在众人面前上。
第一时间先反应过来的飞宇，他拿过纸笔。
“笔仙？”
“对！这一次，我们只问是或者不是。而且只能问别人的事情，范围在我们这几人里。大家敢玩吗？”
听到这样的规则后，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似乎都不太敢。但薇薇肯定不会放过他们的，她对他们使用言语上的激将法。
“不会是不敢了吧。其实也没什么的，胆小怕事很正常。谁都有秘密，而且笔仙也不一定真的有。”
听到这话的王晓玉坐不住了。她最想知道建雄喜欢谁。都说大胆者，才有好回报。反正笔仙也不一定真实，到时候自己也是抓笔人，答案可以胡乱忽悠。
想清楚后，她夺过飞宇手中的纸笔，写下了一个‘是’字。随后把纸笔丢到众人面前，一脸无所畏惧的表情看着大家。
“玩！不玩，谁就是胆小鬼。”
喜欢和她对着干的建雄，当然不甘落后，立刻也在纸上写下了‘否’字。
而飞宇一脸纠结，也在纸上慢慢悠悠地写下‘离’字。“我只是想说，为何要用红笔，看起来很瘆人。”
西婉从他手中拿过笔，一脸不在乎地说：“红色、黑色不都一样吗，有什么笔用什么笔。对了，我要写什么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