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造化之道，道可道，非常道（1/1）
第二天，天亮。
于右归闭眼静坐墙角。
陈无妄起身见状再松口气。
昨晚就是害怕造化幻象，所以没废话多问，而是要对方赶紧歇息。
他双指探向林中浪鼻尖，见他还有呼吸，便摇他身子。
不想他还是没有起身，睡得很深。
于右归醒来，伸了拦腰：
“昨晚你们被人下毒？”
“确实有人下毒，他可没吃。”
见林中浪没动丝毫，陈无妄摸脉检查。
这技能还是穿越过来后和自己的徒弟姚老头学的。
“他的脉象平稳，没有中毒迹象。”
于右归也过来查探一二。
“昨夜我来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陈无妄将昨晚事情和盘托出，对方听完神情凝重地摇头。
“莫不是一些造化邪祟作怪？”
“你有见过？”
“从未见过，只是听众妙之门的道士讲过。”
陈无妄重气长叹。
于右归忽然想起，来这之前师叔讲的朝闻道秘事。
他将这事说给陈无妄听。
朝闻道秘录有记载一名叫姬仙止的门人曾遇见怪事。
这个故事是大恒王朝建立前的战乱年代。
一日，夜幕降临，姬仙止与兵家相遇于村庄。
对方约莫十几人，正杀猪宰羊炙烤，堆积酒坛大喝，虎视眈眈。
见姬仙止身背木剑，弱不禁风，有人拿刀上前恐吓，结果被打趴下。
其他人持矛带器而来，都不是对手，被一顿虐打，跪地求饶。
姬仙止去敲门借宿，走了几家，没人回应。
之后才晓，兵家过处，满是屠戮，村子已经没人。
姬仙止气急败坏，欲屠了那帮人。
不想有人伸手拉住，对他摇头。
回头一看，那人身子透明，面无血色。
姬仙止暂罢。
到后半夜，阴风刮来，惨叫连连。
姬仙止闻声而去，只见那十几人，或是对着空气乱砍，或是自相残杀，或是满嘴鲜红蚕食同类，或是满脸痴呆傻笑。
日出之时，残生三人，他们惊魂未定。
姬仙止上前询问他们昨夜见到什么。
那些人痴痴呆呆，不懂言语。
后有穿甲将士前来，知道他们滥杀无辜，便将三人处决示众。
姬仙止事后从一道人口中得知，天地造化莫测，若是当地造化浓厚，亡者怨念深重，造化生灵。
“这不就是鬼怪之说？”
“也差不多。”
“你行走江湖多年，就没碰见过鬼怪邪祟？”
毕竟自己妖也见过，巨龙也见过，另外一洞天也去过。
于右归无语摇头。
这人怎么可能没有见过诡异之事？
“要说鬼怪之事，只从江湖说书那听来的。偶尔来趣，倒也是想碰一碰，可从来没有遇见。”
陈无妄一脸不可置信。
“怎会如此。”
于右归摆摆手，无奈道：
“我修的造化心法是如何御风御剑克己，不是符箓驱邪的众妙门。”
“你修的是天地造化之法，怎不曾见过其它洞天世界？”
“常道可晓，非常道不可晓。正如当下有人飞升成仙，我们也不晓得那仙界在哪，去那边是什么样子，即便那些身处造化丰厚之地的剑宗道家，与我相识的那几位，也没人见过怪事，妖邪之事也是听说。就连墨箓之门，我遇到的几位，也曾亲口说没见过怪事，只有书籍记载。”
会不会是你被人骗了。陈无妄将信将疑。
“会不会是幻术？”
毕竟昨晚也不像是妖族作祟。
上次在书阁见到的妖，还只是能托梦而已。昨晚是直接清醒状态之中见到。
“除非中毒，不然没有什么功法能让人致幻。”
陈无妄陷入沉思，转而问道：
“你懂怎么弄造化法阵吗？”
于右归当然不懂。
学造化法阵，靠天赋，靠时间，靠经历。
其中内容繁多，枯燥乏味，比医学难上千倍万倍。
首先清楚符箓，阵法，造局，阴阳，易数，五行，气理，风水，星象，奇门，自然，灵气，还需懂得丹药医理，其次清楚人与造化、自然、灵气之法。
掌握这些，算是基本入门，往往花掉一个甲子（六十年）时间。
后再游历江湖山川，感天地万物造化之道。
领略世间众妙，触类旁通，格物致知。
此间修炼，再花掉一个甲子时间。
布一个造化法阵，也不能依葫芦画瓢，需像医者望闻问切，摸清地方造化之势，斟酌其中，方可布置。
听到这些，陈无妄不由得惊叹。
也怪不得阿正离开时，那些号称活了几千岁的老头对他那么尊敬。
原来这墨箓的众妙，是顶尖人才。
“以我这能耐，若是想学，是否可以。”
于右归无情拆穿。
“学习造化法阵，必要有造化根基，若是没有这些，宛如耳聋学乐。”
造化根基，造化根基，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即便是之前与马钱子闲聊，对方也说陈无妄只适合与老姚学习医术。
因为他没有造化根基，不能往上突破，掌握不到火候，炼不出好丹，而且也不能凭借造化根基寻找好药。
“以你境界，要是破了这法阵，可是容易？”
“若是强行破除，也不是不难，只怕其中有诈。”
“是怎么做的？”
于右归晓得要是用造化之法解释，宛如与不会水之人解释如何游泳，枯燥难懂，故而形象解释：
“宛若困于室内，想要逃跑，你感觉缝隙有风，便也晓得往哪里开路，能砸烂那堵墙。”
“会不会砸烂一些墙之后，别有机关？”
“确实是砸开缝隙后，不是生路，而是死路。”
“宛若砸开之后，有人朝你泼毒？”
于右归点点头：“确实如此，故而遇到法阵，也不会轻易破掉，轻则境界有跌，重则暴毙身亡。”
之前书阁那个法阵，被他破掉之后，就让他境跌，昏迷几天。
“若是‘明夷’剑在，你可轻松破掉？”
“若是有在，轻轻松松，安然无恙。上次与这淫贼林中对决，我也破了军营的法阵，以借法阵造化飞升破境，虽是后来才握剑，却修复造化心脉，没令我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