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立位（1/1）

“请门主宣布少门主和亲传弟子的确立人选。”王长老对着高台上的钟回抱拳。

钟回由衷的高兴，转头看到副门主刘瑞脸色紧绷，面露不甘之色。

开口安慰道：“老刘你可藏的真深，刘奇已经凡武中阶顶峰了吧。真是虎父无犬子啊！我看刘奇将来必然能超越咱俩的境界，闯出一番事业。”

“门主谬赞了，小儿技不如人，终究是顽劣成性难成大器，还是自清师侄天资过人，从刚才的战斗来看必然已经是凡武高阶的高手了。”

又出声感叹：“如此年纪就已经是长老级别的实力了，真是后生可畏啊！”

“此天以其资我金丹门！师弟一起下去吧。”笑声中钟回与刘瑞一起落入擂台。

“诸位长老，弟子们，今天是我金丹门的大喜之日，时隔多年，我金丹门终于又出现一个力压群雄，连胜三次的少门主了。我宣布，自即日起李自清为金丹门少门主，同时我收李自清、刘奇、花羽为亲传弟子。”

“恭喜门主！”

“祝贺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兄！”

一时间众人七嘴八舌，场面热闹又混乱，李自清也被人围住。

“大师兄恭喜了，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大师兄，我早就说你天资卓越，乃人中之龙，以后还望多多照拂。”

“大师兄，从你刚上山时我就一眼看出你不是寻常之人，早就预料到今天的景象了，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和你亲近的机会。作为同门师兄弟，我们往后可要多多亲近啊！”

…………

被众人围住一阵语言轰炸，李自清觉得脑壳都要裂了，只是不知道这些人中有几人真心，几人趋势。

但还是一一礼貌回应，直到听到要和自己“亲近”的话语，看到一个年龄不大但却虎背熊腰，满脸的络腮胡都可以编花篮的壮汉伸出“熊爪”摸向自己的右手，嘴中还不停说着“亲近亲近”，顿时觉得鸡皮疙瘩像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不自觉以手代剑使出碧空剑法，指尖一弹对方手背，络腮胡吃痛间猛然收回“熊爪”，面露讪讪之色。

李自清不禁无语，这小子真是满嘴胡言乱语，明明上山的比自己还迟，却说什么从自己刚上山他就看出不凡之处了。

关键是说这些话还一气呵成，底气十足，完全看不出是胡编乱造的心虚模样。

李自清正欲开口，却看见门主双手虚按，场中迅速安静了下来。

“诸位，本次弟子大比武已经决出前九名，按照惯例还需要选出一人，凑够前十名。各位未参加决赛的弟子如果有意争夺，可上台守擂，连战三人而胜者为第十名，先到先得。”

顿了顿又道：“比武结束后，各位长老可自行收徒。”

听到这个意料之中的消息，场中还是像被点爆了一般，瞬间嘈杂起来。

此时已经没有多少人把心思放在争夺第十名的比赛上，大多都是在物色自己中意的师傅和弟子，毕竟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江湖中师徒传承之情是顶了天的重要。

过了许久，场中才逐渐安静下来，长老和弟子们双向选择，大多都定下了师徒关系，还有极少数没有确定下来师傅的弟子会继续在演武堂接受统一的指导。

第十名的争夺也在短时间内落下了帷幕，获胜者正是李自清第一场的对手李思。

这也不出乎意料，李思即将突破凡武中阶的实力本就是稳稳的前十，只是运气不好第一场就碰到遇到了李自清。

当然，运气也永远是实力的一部分。

江湖中人讲究不多，尤其是金丹门这样的小门派，很多礼仪程序都是能推则推。

本该繁杂严肃而重要的拜师过程也被简化到了极点，广场上早有门派备好的拜师酒，众弟子只用自取酒碗，行拜师礼、敬拜师酒，就算完成了拜师过程。李自清三人也是如此，并无二致。

拜师完毕，钟回显得十分高兴，对着三人勉励赞许了几句，接着就带他们走出演出场。

随着一路前行，三人发现门主并不是要带他们去自己的住所，反而像是去太上长老闭关之处。

花羽少年心性，忍不住好奇道：“门主，我们这是去见太上门主吗？”

“太上长老恰逢最近闭关，没能观看你们精彩的比斗，十分遗憾，你们可不要以为是太上长老不重视你们。”钟回玩笑道。

三人连忙表示不敢，李自清笑着道：“他老人家一生最爱热闹，这次破天荒的没有前来观武，一定是有大事在身，我想他老人家才是最郁闷的人吧。”

几人听完都哈哈大笑。

一路说笑着来到太上长老王林闭关处。

“今天是太上长老与我约好的出关之日，一者是要见见你们三个麒麟儿，再者是有要事嘱托与你们三人，万不可掉以轻心。”钟回嘱咐道。

来到屋前，之前守关的两位长老正在品茶下棋。

见门主带着三名弟子来此，已然心里有数。

两人起身行礼,道:“祝贺门主收得三位高徒。”而后又对着李自清三人逐一道贺。

寒暄过后，两人正色道：“门主，太上长老已经出关，正在里面等你们，请带三位弟子进去吧。”

“有劳了。”三人跟在钟回身后走进院落。

太上长老的居所是一个清幽的大院子，走进院门就是一片空阔之地，院内假石花竹相映，颇得几分静气。

穿过院落便到迎客厅，四人方到就见太上长老已经站在门口等候。

四人急忙快步上前行礼问好。钟回道：“师傅，闭关可顺利？今年的大比武已经落幕，自清不负众望再次拔得头筹，刘奇和花羽表现也十分优秀，我已经收他们三人为亲传弟子。”

“还算顺利，可惜闭关的时机不对，没有看到诸位弟子奋发向上的英姿。”

太上长老王林一边说着一边带着四人进入会客厅落座。

“弟子们武艺低微，所谓比武在太上长老眼里不过是玩闹罢了，您一肩担负着门派安危存亡，安心闭关修行，才是重中之重。”钟回沉声道。

王林洒脱的说道：“我这老朽之人，武道之路尽头已现，能发挥自己的余热守护几年门派就算物尽其用、人尽其才了。未来还是要靠你们，尤其是这一批年轻弟子，他们才是门派的未来。”

“太上长老一直教育我们武道之路唯有奋力向前，与人争、与地争、与天争，争出一条通天大道。今日怎么反而自己言语中暮气十足，似乎要安心养老了。我们可还要在您这棵大树下受一万年庇护呢！” 李自清玩笑着说道。

在有人的时候他一般都直接称呼王林为太上长老，只有私下才会叫王爷爷。

王林笑着打趣：“哈哈哈，今日竟然被自清教育了。”

而后才正色道：“适才所说，守护门派是真，未来的希望在你们也是真，不过自清提醒的极是，武道必争，我虽已年迈但仍不失向强之心。今日叫你们来也是为此。”

“我来说吧，师傅。”钟回叹息一声，接过话头。

“刚才提到武道必争，作为新一代弟子，你们一直生活在门派的保护之下，对武道必争的理解可能只是停留在门派内弟子的比斗、自己对武道的极致追求等等，远不知这个四个字的残酷。”

“你们可曾疑惑，每选一代门主就会收取一代弟子，每一代弟子少说也有百人，为什么我金丹门现在太上长老只有一人，长老也不过二十几人？”

李自清对此确实有些不解，按理来说，金丹门应该远比现在强大才对。

他看了看刘奇和花羽，刘奇对此似乎有些了解，而花羽则和自己一样露出疑惑的神色。

“我们金丹门只有突破到炼神境才能成为太上长老，突破到凡武境高阶才能成为长老，这样的要求对于大部分人来说本就不容易达到。”

“而且门派对弟子的去留并不做十分严格的限制，在达到一定的要求后就可以离开门派，因此有一部分弟子或是学艺有成、或是感觉在门派突破无望就会申请离开门派，独自去闯荡。”

说着说着钟回的情绪明显低落了一些：“这些其实只是一部分，更多的前辈长老都死在了和妖、鬼、怪的战斗中，死在了和其他门派的斗争中。”

“妖、鬼、怪？这些东西真的很强大吗？一直都只在长老们的叙说和书籍的描述中听过，却几乎没有见过。”花羽好奇地问道。

“很强大，很诡异！每年都有长老死于和这些东西的战斗。你们可能疑惑为什么几乎没有见过这些诡异强大的敌人，那是因为所有门派都会组织力量对附近的这些异类进行清理。”

长叹一口气，钟回接着说道：“大多数死于鬼怪之手的长老，其尸体我们都会就地火化，不敢带回门派。异类的能力有时实在太诡异了，以前发生过太多血的教训。”

李自清听到此心里顿时生出一阵压抑，原来世界这么危险，原来自己生活的安逸环境都是前辈们用生命和鲜血铸就的。

刘奇和花羽面露凝重惧怕之色，显得十分震惊。

见此，王林安慰道：“你们也不必太担心，妖、鬼、怪等异类虽强，但我人族武夫炼体修神，更是神秘莫测、英勇无敌。现在的天下还不是以我人族为主？”

听到这话，李自清三人才逐渐放松下来。“对啊，他们再强，还不是人族占据天下最多最好的地方，天地还不是以我人族为主。”

王林接着说道：“而且并不是所有的异类都强大，他们和我们人族一样，也需要不断修炼，不断成长。大部分的异类都很弱小，和普通人族的强弱不分伯仲，只是胜在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