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真不好意思啊,吓着你了(1/1)
凌云悦习惯性地把大门栓上,她现在已 经能非常平静地接受了失宠的现实了。
邹思康与凌云悦两人进入堂屋的时候,所有人都围着小家伙逗乐。
他们只好自己招呼自己,找了个角落把身上的东西都放下来,还搬来两张小板凳坐着,等着传唤。
邹思康倒是挺乐意的,还特意把两张小板凳紧贴着摆放,以前就他一个小透明,现在还有他媳妇陪他,幸福嘿嘿嘿。
不过他也不敢表现得太过明显,偶尔还得故作悲伤地让他媳妇找同感。
凌云悦。。倒也不必如此。
片刻后。
“哎哟,你们这俩孩子怎么回事,怎么进来也不说一声,吓我一跳。”
大舅妈黎萍逗了半天,正想到厨房给小家伙倒杯水,结果一转身就看到坐在角落里的两人,被吓了一大跳,差点没把她给送走,边说还边拍自己胸口定惊。
凌云悦邹思康无辜地眨着大眼。。。真是不好意思啊,吓到你了。
“对了,听说你们这次回去在京市还建了个房子?”大舅舅陈家建见此,也抽时间回过头来问了句。
“嗯,在六儿胡同那地方。”凌云悦看了看自家儿子,她似乎只比他晚进来几分钟而已,连房子的事都交待完了?
现在还开了读心的外挂,往后他们家还有秘密可言吗?这愁人的娃哟。怪他爸,怎么就不能激发一些让人省心的异能呢。凌云悦想着还瞪了一眼邹思康。
邹思康。。他媳妇刚才是不是瞪他来着?
“那地方挺好的。”陈家建是土生土长的京市人,凌云悦话音一落,他就在脑海里找到了大概的位置所在,说起来离他们老陈家的祖宅还挺近的。
凌云悦知道他的心思,也不说请他们以后去小住的事,毕竟在他们看来,这辈子都离不开这地方的,现在提来也是伤感,还不如等时机到了再说。
“对了,二舅舅,我这次回去遇到二表哥了。”凌云悦趁有人关注自己,立刻把二表哥的事说了,她今天晚上可是带着任务过来的。
陈家才举着木雕小兔子逗小家伙的手微微一顿,随后慢慢放下,无声地叹息一声。
“哦,那挺好的。”陈家才嘴巴张张合合,最后只吐出了几个字,只要接受了现实,承认了失败,似乎也没那么难受。
当年他被自己的学生举报下放,心里懊恼不已,却也无力回天,他们家祖上确实是老地主,这是事实。
他当时满心想着下放后的日子该怎么让自己媳妇孩子能好过点,可是还没等他想到解决的方法。
在他最无力,最失落的时候,他媳妇哭着跟他说,要脱离和他关系,连带的儿子也要带走。
那时候他只定定地看着她良久,没多说什么便同意了,他的媳妇他了解,知道她心意已决,说什么都没用。
说起来他们也算是自由恋爱的,在那个年代算是比较罕见的,感情基础一向很好,被举报下放的时候他想过很多种可能,甚至设想过更离谱的事,偏偏这是他最没有想过的可能。
现在想来有些可笑,年轻时候多读了两本书,总以为自己博学多才,见多识广。主意正得很,年纪到了便委婉地拒绝了母亲想要安排的婚事,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对象。
也不知道是不是现在年纪大了,以前的事开始记得特别清楚,那天他把洪小莹带回家的时候,他母亲什么都没有说,客客气气地招呼着,不失一点礼节。
等人送走后,主动问他是不是确定了就她了,他当时给了很肯定的答案。然后他母亲什么都没说,只了然地点了点头,自此之后没再说过要给他安排相亲的事,连带的他们夫妻之间的事也没插手。
下放后曾经有一段时间他甚至找不到活下去的动力。想过老天的不公,想过他媳妇是不是有难言之隐,也曾幻想过她只是缓兵之计,可时间给了人最残忍的答案。
后来慢慢也就想通了,自欺欺人的事,一次就够了。
“二舅舅,这是二表哥给你的信,你先看看吧,他也找了你许久的,对了我们回来的那天他刚刚结婚,你看这个,这是他媳妇。”
凌云悦看着瞬间低落的二舅舅,连忙把带来的信封递过去,还把楚铃和陈冬的照片指给他看。
陈家才看拿着信封,轻飘飘的份量,却是压得他手也跟着颤抖起来。
对于儿子他是愧疚的,年轻的时候他总是深潜在学术研究中不可自拔,关于儿子的事也不怎么上心,导致养成这样的性子,等他发现的时候已经无力回天了。
即使他后来长时间把他带在身边亲自教育,也无济于事,性格早就定了。
在下放前,他对他最大的期望就是平安顺遂。所以当初他媳妇说要把儿子带走的事,他也是赞同的。
为此连带对她的恨意也没了,是啊,大环境如此,像他这种情况的人比比皆是,他怎么能认为她是错的呢?
“哟,结婚了啊,快给我看看,长得挺好,是个好姑娘。”大舅妈黎萍看小叔子情绪低落,也跟着凑了过来,想要缓一缓气氛。
这种事她也不好劝,不过要她说,陈冬那孩子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人虽然木讷了点,可对他父亲还是很尊敬爱护的。
“是吧,当时二表哥还和二表嫂去火车站送我们了,人看起来挺好相处的。”凌云悦也跟着附和。
“看看吧,看下孩子说啥了。”大舅舅陈家建看着自家弟弟拿着个信封发呆,忍不住催促起来,自己的兄弟自己了解,看起来是淡陌的性子,其实却是他们兄弟姐妹中最长情、最心软的一个。
下放后他至少还有家人跟着他一起,即便是身体上遭了罪,精神上还有支撑,他二弟不一样,人是越来越沉默了,甚至有段时间他还看到他看着柴刀发呆,吓得他好几天没让他碰刀具。
陈家才闻言看向自家大哥,感受到他眼里透露出来的担忧,眼睛有些发酸,虽然天天生活在一起,但是他似乎好几年没好好看看他大哥了,当年意气风发的少年早已经两鬓斑白。
片刻后,陈家才像是下一定了决定,深呼了一口气,随后双手颤抖地拆开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