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万幸(1/1)
李江一个头两个大。
“孟同志,这是乔同志的家属,今天刚刚过来的。”他也有些无奈,据他所知,他们营长跟这个孟同志可是什么关系都没有。
可自从营长昏迷之后,孟同志就以女主人自居,把不少过来看望的女同志赶了出去,就连长得好看点的女护士都被她骂过。
可人家是父亲是政1委,自己还是文工团的,他也不能太过得罪人。
“家属?”孟欣有些不敢置信,这么年轻的家属?据她所知乔远是没有姐妹的。
这一刻孟欣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似乎有一瞬间是释然的,如果乔远有对象了?那她是不是也有理由不再等待了?
她甚至没有做最后的确认就匆匆走了。
凌云悦看着莫名其妙地来了又匆忙离去的女子。
凌云悦见人走后看向了叫李江的小战士。“这位跟乔大哥很熟吗?”
李江有些为难地挠了挠头,只能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我也不知道,乔营长经常出任务不在队里,也没听乔营长和孟同志有什么联系。”
凌云悦了然,她刚还在心里猜测这姑娘跟乔远的关系,不想居然是个路人甲。
孟欣正走到医院的大门处,想想又觉得有些不甘心,脚步一转又往乔远的主治医生黄和平的办公室走去。
“孟同志,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乔营长的情况比较复杂,我学医不精,暂时还没有解决的方案。”
黄和平无奈,这个孟同志最近这一个月已经来了他这里好几趟了,不过他说的也是实话。
京市那边派来的专家也看过了,给出的结果也是一样的。听说有一个开颅的手术,但这个他们都没有把握,迟迟不敢下决定。
孟欣听到这个,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她不是不知道,只是有些不能接受。
她是喜欢乔远的,从第一次见面就喜欢,可惜他对她无意,还避她如蛇蝎,要不是她爸是乔远的政1委,她要见他一面简直是难如登天。
一开始的时候乔远受伤的消息传来,她已经在心里默默决定了,这一次她一定要照顾好他,要用行动来证明,她对他的喜欢是真的。
可这一切的前提是他能醒来。
如果他从此以后醒不来,或者醒来后恢复不到从前,那她的坚持还有什么意义呢?
想到这,孟欣快步地离开了医院。
邹思康回来的时候手上提着两个铝制饭盒,看来是去打饭回来了,他们这几天吃的都是火车餐,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
“你回来了,我跟你说,刚才有一个莫名其妙的姑娘,一来就要赶我走。”凌云悦看到邹思康就忍不住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给他听。
凌云悦已经习惯了每天跟邹思康叨叨个不停,她对他似乎有着不同寻常的分享欲。
邹思康几步错开,凌云悦才发现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美妇人,约莫四十多的年纪。
只是美妇人此时满眼憔悴,即便是极力隐忍,也能让人一眼看出她的担忧。
“悦悦,这是乔大哥的母亲,喊秦阿姨。”也是凑巧,他们也是刚在楼道口遇上的,要不是另一个照顾乔远的小战士介绍,他们也不认识对方。
“秦阿姨,这是我爱人,悦悦。”
“秦阿姨好,秦阿姨你别担心,这次我们准备把乔大哥带回去让秦爷爷看一看,会有希望的。”凌云悦只好安慰道,别到时候乔远好了,秦阿姨反而郁结于心了。
“悦悦是吧,谢谢你,也谢谢你们能来这一趟,没想到这次又要麻烦父亲了,远儿的事医生也说了,现在只能是养着,要是能送到父亲那边,我也是赞成的。”
对于父亲的医术,秦婉儿还是有信心的,现在也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想到这她也呆不下去了,立刻就想要给丈夫那边打电话商量一下具体情况,她丈夫因为工作的原因不能一直呆在这里,早几天就回了京市。
秦婉把带来的汤给了小战士吕江,让他帮忙喂一下,她打了个招呼急忙就出去了。
秦远现在只能打营养针,喝流食都比较困难,只能是根据医生的建议,能吃一点是一点。
军区医院医治的一般都是战士们,所以为了方便家属的照顾,在隔壁设立了一个简单的招待所。
这天晚上凌云悦与邹思康就是在这招待所里住下的。
他们的假期并不长,再加上来回的路途遥远,邹思康打算明天就找乔远的团长商量一下转移的事。
只是次日他们这边还没有行动,那边乔远的团长严石峰已经在病房里等着了。
他看到邹思康与凌云悦,努力地使自己看起来和善一点。
“两位同志辛苦了,昨天收到了你们的诉求,我也考虑了一宿,总要试一试的。
我安排车辆送你们离开,但是路途遥远,后边只能坐火车了,我已经跟上级申请了,到时候让黄医生跟着你们一起走。”
严石峰四十出头的年纪,一米八的个头,即便微笑着,也能看出眉头的眉心纹。
一看就是常年不自觉地皱眉,皱眉肌始终处于收缩的状态,久而久之皱眉肌就持续处在收缩的状态,牵拉皮肤导致形成皱眉纹路。
不苟言笑,却给人一种浩然正气的感觉。
“谢谢严团长,我们会照顾好他的。”邹思康也知道这边太远了,火车虽然慢是慢了点,但起码还算稳妥。
严石峰无力地摆了摆手,乔远是他带出来的兵,以前刚来的时候就是一个刺头,后来家里发生了变故,人倒是沉稳了不少,懂事了。
那段期间他也是越看越心酸,越看越怀念以前的刺头,差点怀疑自己有受虐倾向了。
这次乔远是立了大功的,要不是受伤,还不定有什么造化呢。
能活着也好,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严石峰无声地叹了口气。
“谢谢,谢谢你们,我家远儿有你们是他的福气。”
秦婉儿眼眶泛红,哽咽地说着。有希望总比一直躺在这里好,有时候她也会怀疑她家远儿是不是一辈子都要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