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章 不成功的踢馆（1/1）

王家是个大家族，高门大户总要讲个脸面，他们的新年总是充满了繁文缛节，各种仪式性的环节能多到让人怀疑人生，对怀安这种习惯安静的人来说这些事能躲则躲，前世几十年的碧落员工生涯让怀安总是特别擅长处理这方面的事情。在需要的时候，王家人总能看到怀安乖乖的站在他们的视线之内。

年夜饭肯定是躲不开的，第二天早上拜年领红包也少不了要露个面，这或许是怀安为数不多会出现在王家众人面前的时候。

客厅里，一群坏小子望着他一副敢怒不敢言的的样子让怀安着实有几分开怀，毕竟谁不喜欢对手看不起你又干不掉你的样子，不行，不能跟这帮小鬼再战斗了，跟这帮小鬼相处时间久了，真是越来越幼稚了。

按部就班给几个长辈磕了几个头，领了属于自己的那份红包，怀安便跑去方家的武馆玩耍。

年后的整个寒假大部分时间怀安都在方家的武馆里度过，方家的武馆就叫做方氏武馆，遵从着老式的前院后家格局，前面是学徒们练武的地方，中间有个大大的擂台，两边有十八班兵器做装饰，一些练力健身的器材杂乱的摆在院子里。后面便是方家一家人的住所，厨房客厅，两个卧室，一家三口居住并不拥挤。

冬日里天寒地冻，武馆里只有三四个学徒跟着方老爹一板一眼的打着套路，人们喜欢看侠客们飞檐走壁，行侠仗义，但是愿意吃这份苦熬炼身体却没有几个，武馆里平日并不繁忙，甚至说的上清净。

武馆中央的擂台是觉夏小姑娘的主场，师兄们也不会扰了她的兴致，每日里霸住擂台，跟怀安两人学着电视里的侠客擂台争霸。方老爹也不制止，有时候端一壶热茶，拿一本线装书，躺在摇椅上笑呵呵的看着两个小家伙在擂台上打打闹闹。

每次被觉夏小姑娘拉到擂台上争霸对怀安来说都是一个痛苦的经历，你能想象一个专业人士面对着破绽百出的拳法，不能丝滑出手将对面一击干掉，还要生生的忍下来是怎样一种痛苦。因此有客人上门对怀安来说是梦寐以求的事情，他会快步跳下擂台，结束打斗，然后装作乖巧懂事，帮方老爹忙前忙后。客人问方老爹什么时候多了个儿子，方老爹也只是大笑，不去辩解。

当然也不能总是待在武馆里，空闲的时候，方老爹会带着两个孩子去逛逛庙会。装作肉疼的给两个小家伙买游乐园的门票，偶尔给两个孩子再买点玩具，这个时候，无论心里如何吐槽，怀安总是装作特别高兴的样子。

生活总是起起伏伏，过了初六，年也过得差不多，大人们该走动的关系也走动的差不多了，武馆里也陆陆续续有人来报名学武。

这天上午八点半左右，擂台上，怀安拿着两个拳靶给觉夏当着人肉沙包。王浩然带着一票小弟找了过来。方老爹是认识王浩然的，看见他们笑着上去打招呼，“浩然，你这是过来学武的？”

“啊，嗯。”被大人这么一问，王浩然也有些紧张，踩了踩地上的积雪，聚了几口气，像大人一样一本正经的说“不是，我是来踢馆的！”

“踢馆的？”这个答案明显超出了方老爹的预期。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小胖子，问道“我？你？”

“我要跟他比试。”王浩然一手指向擂台，却不是戴着拳套的方觉夏，而是拿着拳靶的怀安。

这是小胖子想了一晚上才憋出来的主意，在学校老师不向着我，在家里长辈不向着我，那就切换战场，在方觉夏家武馆里，大家都是习武之人，总不能拦着我收拾墨怀安吧。不得不说这小胖子是有几分歪才的。

这么一说，场上几个人都愣了一下。

“怀安？怀安他不会打架了！”觉夏一口否决了小胖子的阴谋诡计。

“那可不行，他穿着你们武馆的衣服就是你们武馆的人，习武之人站在女孩后面算什么本事？学了你们的功夫难道我还得靠女孩子保护？跟你们大人打，我肯定打不过。我又不能欺负女孩子，不让我见识下你们武馆的功夫我怎么交费学习。”王浩然年纪轻轻一番说辞软硬兼施，应该得了他父亲真传的。

“嗯，学武吗！都是为了强身健体，可不是为了打架。”飘了一眼站在自家姑娘旁边的怀安，方老爹又改口道“这样吧，怀安，为了我方氏武馆百年声誉，你就跟他们打一场吧。”

怀安翻了个白眼，老方家的武馆是方老爹这一代才开馆，往祖坟上刨也刨不到三十年，一下子一百年的压力就压在自己身上。

一旁的觉夏不满的瞪着方老爹，看来方老爹看来打定主意要试一试自己了。怀安撇撇嘴，摘下拳靶。冲着台下的王浩然勾勾手，男子汉大丈夫，说最狠的话挨最毒的打。

觉夏小姑娘不放心的走了过，轻声嘱咐“怀安，你放心跟王浩然他们比试一把，他那么胖，肯定跑不过你，打不过你就跑，累也能累死他！”

片刻后，小姑娘跳下擂台，把擂台交给两个小男子汉。

两人学着电视里严肃的拱手行礼，随着方老爹一声开始，王浩然便大叫着一拳打了过来，他这一拳沉肩坠肘，有模有样，配合着嘴里的喊叫，倒真有几分大侠的气势，显然是跟电视剧里的大侠仔细学过了，但是，很可惜，一拳打到了空处。因为在方老爹出声的同时，怀安便大叫着开始逃跑。

擂台并不大，但是对于怀安这种有特殊训练经历的人来说已经够用了。嘴里呼喊着在擂台上东躲西藏，小胖子对怀安的畏缩不屑一顾，刚开始还摆个架子，后面发现完全跟不上怀安的速度，也就不在顾及什么形象，一个追一个跑，擂台上一时之间鸡飞狗跳。

片刻后，小胖子双手扶着膝盖再也直不起腰，对面的怀安真是太能跑了，翻滚跳跃。跟只猴子一样，虽然力气看起来没有自己大。但是，呼哈，呼哈，是真的追不上啊。

“你给我站住，是男人你就别跑。呼哈”

“不跑？不跑让你打我？”

“你给我等着！”

“救命啊！”

“再跑等我抓住你，非弄死你不可！呼哈。”

“那等你抓到我再说吧！”

接下来的比斗成了一场闹剧，两个人在擂台上你追我赶。下面观众分成两波，觉夏小姑娘大笑着让怀安快跑，小胖子的小弟们一个个努力给大哥加油打气。

“不，不，不来了。”

“你不要过来啊！”

“不跑了，不要跑了，比试结束。”

上气不接下气，小胖子王浩然终于体力耗尽，出声结束了这场闹剧。怀安见状也慢慢停下脚步，远远的看着小胖子。

“那我们算是打平了？”

“呼哈，打平了，我弄死你。”兵法，苦肉计，小胖子用尽最后的力气，一下子扑了过去，可惜实力不允许，怀安灵巧错步，闪开他绝命一击。

最终这一扑以后，如同死狗一样趴在擂台上一动不动，再也顾不上作为大哥的颜面。

一场决斗就此结束，小胖子王浩然带着一众小弟灰溜溜的离开武馆，为了封住方老爹他们的嘴，小胖子也承诺回头带一众小弟来武馆报名学武。

看着大家又和气一团的样子，怀安和觉夏对视一眼，默默感叹，江湖自此多事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