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交代(1/1)
腰上压着五殿下的腿,耳畔的发丝被殿下轻轻挑起,他正与殿下亲密接触着。
许司马思及平日里那般不近人情的美玉女君,此刻暧昧地触碰着他,昏暗的灯光,简陋的环境,给了他莫大的精神愉悦,让他的呼吸越来越重。
所有的气血悉数躁动着,涌动着,每一根骨头每一块肌肉都在叫嚣着——
殿下。
殿下。
赵沉玉并不知晓底下的许司马已是兴奋到了极点,她挑起了顺滑的长发, 便顿住了。
蜡烛燃烧着,透色的烛液沿着雪白的烛身滑落到棕褐色的木桌上,与时间一道流逝着。
察觉到五殿下的停顿,许司马难耐地用脸蹭了下地面,覆在眼睛上的黑发挪动了少许,透过丝丝缕缕的黑线,许司马见到朦朦胧胧的白皙轮廓。
五殿下此时正出神着,不知想到了什么,面上尽是迷茫和挣扎,身后的昏黄的光给神女笼上旖旎的色彩。
在想哪个不要脸的东西?
许司马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
是那个沉稳的俊美内侍?
还是那名阳光开朗的晏公子?
或者是外头惯会扮可怜的碍眼难民?
不管哪一个,都滚去死吧,殿下此时此刻,无论是眼还是心,哪怕一根头发丝都必须盛满了他。
许司马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闭上眼睛轻轻地喘了一声,而后刻意放低声音柔道:“殿下,这是……”
赵沉玉瞳孔聚散,垂眸望向腿下这名衣裳发丝凌乱的俊美青年,曾见过的疾苦景象、一句句或是哭诉或是感激的话语一闪而过。
赵沉玉在穿越前就相当喜爱一位首辅,钦佩于他的为人与志向,他能舍下面子,弯腰拾起破碎的民心,为天下百姓撑起一把巨伞,她赵沉玉又有何可再犹豫的。
上位者每犹豫的一步、错误的一个决策于底下的百姓而言,都是灭顶之灾。
不过一具皮囊罢了。
赵沉玉笑了,弯起手指,将那缕长发缠绕到指间,露出青年艳红的耳廓,缓缓俯下身,附到他的耳旁。
嗅到越发浓郁的花香,感受到五殿下的动作,许司马神魂摇荡,恨不得摇尾乞怜,求得身上人为所欲为的狂乱。
赵沉玉附到他的耳旁,放低声,以娇娆的气音问着:“许公子……是不喜欢我吗?”
“跟了我,好吗?”语罢,赵沉玉手指微微用力,扯动着他的发丝,挑动他大脑的神经。
听闻这两句话,感受着前所未有的近距离接触,被发丝掩盖的眼眸红得滴血,白皙的面容已经挨挨挤挤的地写满朱红的爱欲和祈求。
他笑了一声,正要说话时,赵沉玉伸手按住他的嘴唇,另一只缠绕着发丝的手指轻轻磨着他媚红的耳廓,激得许司马浑身颤栗。
赵沉玉刻意诱哄道:“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告诉我在哪里,好吗?”
唇上的手指,耳廓上的摩挲,浓郁的花香,无不彰显着明月的垂怜。
许司马被这一连续举措折磨得将要疯魔,眼角甚至滚落了一颗晶莹的水珠,满心满眼都写满了赵沉玉,他迷蒙着双眼,颤着声喘着道:“在游林县,游林县的金源街。”
“殿下,求你……求你……”
求字吐露出口,许司马已彻底沦陷,此时他来回颠倒地祈求着,也不知是在求饶,还是在勾引着旁人更嚣张的欺凌。
赵沉玉笑了,温柔地抚了抚他的头,说道:“许公子真是善解人意,如此折腾真是委屈你了。”
说着,赵沉玉轻柔地将人扶起,拥入怀中,许司马顺着赵沉玉的动作,抖着身子将脸埋入她的颈间,轻微地小心地以鼻尖蹭着柔软的肌肤。
许司马怕惊扰了这个美梦。
真也好,假也好。
即便是浇上蜂蜜的砒霜,他也会疯了一般扑上去一饮而尽。
这皎月可真是最无情的存在啊。
赵沉玉轻拍着他的后背,以手作梳,顺着他的长发,哑声道:“我带你出去,待尘埃落定后,我再给你一个名分可好?”
许司马闭上眼睛,轻声应道:“好。”
从许司马这边打开了突破口,赵沉玉当即毫不犹豫地让人报给了沈博雅,派人查探,果真在那。
但此刻那名吏部大臣也身染疫病,无力回天。
她躺在腐朽的县城中,将自己拼尽一切收集的各项罪证交给了赵沉玉这边的人,同时尽最后的力气写下一份极其潦草又朴素的奏折,签字按下了血色指纹。
怕将疫病带出,进去拿了罪证的人并没有出来,而是远远地将所有的东西捆扎好,用力掷出县城。
看到罪证的人,没有直接上手,先往那囊袋外泼了大片的透明液体,液体带着极其刺激的酒精味。
而后他用长杆挑着囊袋拿了到鄂州城外。
沈博雅用着酒精消毒后的长杆将巨大的囊袋拨开,隔得远远地风干,周围的地面悉数泼洒着酒精,足足放了两日,这是赵沉玉能想到的最好方法。
得了罪证,沈博雅将鄂州官场串通一气贪污十多年、昧下巨额赈灾款、杀人灭口和以尸填补堤坝,致使瘟疫爆发的事情全部上报,静待朝廷的反应。
在这一来一回等待的时间,赵沉玉也没有闲着,带着许司马研究着大批量提纯酒精。
许司马这几日恍若梦中,日日痴迷地望着五殿下专注地研究着事情,乖巧地为她打下手。
提纯酒精并不是什么难事,但现今的鄂州并没有大量的酒,因此赵沉玉直接找到了晏星奔,垦请他出手调度一些酒。
晏星奔的视线不自觉地从赵沉玉的身上,滑到一旁穿着青色衣裳的许司马身上,眼神黑沉晦暗。
赵沉玉出声唤了一句,晏星奔才回过神,笑着答应下来,眼神错落间瞥见许司马唇边一抹讽笑。
不知这讽刺的是争风吃醋,还是饮鸠止渴。
在晏家的酒精到了后,赵沉玉喊上晏星奔,让他一起教旁人提取酒精。
但晏星奔竟然说自己不会。
赵沉玉当即便十分震惊,提纯酒精是每一个学生在初中和高中便会学习的,即便实验不会做,但实验的步骤也是必考的考点之一。
晏星奔为何不会?
赵沉玉心中困惑,但也掩了下去,没有再要求,而是顾着眼前的事情,只当晏星奔毕业多年将知识全部忘记了。
朝中的御医还未到,赵沉玉点了芒夏,将水泥的使用方法传授了,而后将堤坝这边的事宜交给了他。
这种干系重大的事情,赵沉玉不放心让鄂州的人插手。
将水泥的事情分了出去后,赵沉玉望向一旁洗尽铅华的许司马。
他正挽着宽袖,低垂着眼温柔地拿木色的拨灯棒挑着灯芯。
感知到赵沉玉的视线,他立即抬头瞧了过来,被明黄灯光映照得格外温婉的面上缓缓绽出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