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开启南城巡街任务(1/1)
当赵沉玉得知,连程衔青都被弹劾了,而她这个最初发起人却没受到任何指责时,是有点懵的。
这左御史在想些什么东西?
女主又在想什么?
留她这么一个皇女在京城是为了什么?给她机会去抢皇位吗?
想不出结果的赵沉玉只能放弃,而后接着巡街。
这段时间赵沉玉比以往好过许多,虽然说并没有做到谁看她她瞪谁的地步,但已经勇敢地表达过许多次厌恶凝视的想法。
这种带着特殊意味的目光,便是赤裸裸的凝视。
在这些人眼里,他们所看到,并非一个独立的人,而是一个可以待价而沽的货物,潜意识中将之认定为所有物,因此才如此放纵。
这两日,在赵沉玉的指责下,众人的目光有所收敛。
因此赵沉玉这几日感受到的凶狠目光少了许多,转而出现了许多或羞涩或俊雅的公子,光明正大、坦坦荡荡地邀请。
赵沉玉大为震撼,思考着,是不是这些暗卫还有什么读心术。
怎么她前几日刚在心中吐槽过,就被这些人发现转变了路子?
赵沉玉不懂,但赵沉玉知道自由、生命都比爱更珍贵。
照例拒绝了几个公子,收获了一堆失落的眼神和难过的心情,赵沉玉不留情面地走过。
这样的赵沉玉让满京城的公子儿郎们都燃起了熊熊的斗志。
中午交接完班后,赵沉玉熟门熟路地拐进另一家酒楼,一路直上三楼找着了晏星奔。推开门时,他正坐在书桌前凝神静气地写着什么。
长发随意地扎着,松松垮垮的一缕垂在后背上,蜿蜒到木椅处堆积着,眉眼如星,肤白唇红。
此时赵沉玉才发觉,当晏星奔认真书写时,会抿着嘴,嘴边会浮现浅浅的酒窝。
注意到门口的响动,晏星奔缓缓写下最后一个字,而后动作舒缓地将笔搁置到一旁,抬头灿烂一笑:
“殿下来啦?”
听到着句话,赵沉玉的心底再次滑过一丝不对劲,但她仍然没有捕捉住,而是关上门走了过去,边走边说道:
“你这是在做什么啊?这几天都见你在奋笔疾书。”
晏星奔笑笑,说道:“猜猜?”
赵沉玉闻言,以为晏星奔委婉拒绝,便不欲探人隐私,脸一扭直接坐到饭桌前,拿起筷子直接吃了起来,边吃边放松地说道:
“不猜,哼——”
晏星奔有些不满,起身追到赵沉玉的身边尤其半撒娇半喊着:“哎呀猜一下嘛,猜一下就告诉你。”
赵沉玉直接夹起一筷子的肉放入另一个碗中,心中再次觉得一阵别扭。
她那个世界的有这么会撒娇的男生吗?
“好了好了,我过几日休假,关姐姐请我去参加一个宴会,你一起去呗?”
晏星奔顺从地坐到桌子前,脊背笔挺如松,长发逶迤披散着,侧脸线条流畅秀气,笑道:“我去干嘛?又没有我认识的。”
赵沉玉放下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着他的手,两眼汪汪地说啊:“给我打掩护啊,如果宴席上我没有一个男伴,我一定会被烦死的!”
“作为老乡,你可不能见死不救。”
晏星奔的手猝不及防就被温热柔软的小手包裹着,一阵阵的热意从她的手心蔓延向他的手背。
他此时才发现,这长泽亲王的手似乎还没有他的大,甚至不能包住他的两只手。
所以史书上记载的,长泽亲王幼年受人不喜,被扔于冷宫不管不问而导致发育不良是真的啊。
这世上竟然还有人不喜长泽亲王?该是如何地心硬如铁啊。
晏星奔回过神,开畅笑道:“自然可以,什么时候?”
“明天早上九点,我去接你,记得穿……”
赵沉玉下意识想说青色,但青色最近撞衫很多,怕又撞衫,于是转而说:“穿黄色吧,淡黄色的衣服,搞个情侣装。”
晏星奔爽朗应下,而后又同赵沉玉一道用午膳,这几日他们二人日日在一起用午膳,京城中的公子哥们都快恨得咬断牙了。
辛辛苦苦半旬多,却被一个中途冒出来的外地公子领先一步。
该死的!
用完午膳,赵沉玉道别后便往南城区走去,她已经和程衔青商量好了,一道申请更换。
右郎将审批很快,第二日便给了回复,说同意调换,自今日下午当值起。
晏星奔才下楼,没有察觉到,当她走上大街时,陡然降低的声音。
虽然明面上还是热热闹闹的,但实际上却是暗地里看着五殿下。
赵沉玉路过一个肉摊,听到肉摊前的书生跟肉摊老板要买书时,大为震惊。
现在的卧底都这么明晃晃的吗?想找掩护也不找点好的。
赵沉玉默默加快脚步向前走去,晏星奔家的酒楼离得有点远了,她连连拐了好几个弯,才到了南城区。
走在巷子里,还没拐弯,赵沉玉便看到了身姿笔直的程衔青正伫立在那,静静地等待着。
赵沉玉听着南城区那边的喧哗声,赶忙加快脚步走上前,才踏出巷子一步,就被人瞧见了。
一个勤勤恳恳地搬着一竹筐包菜的中年大汉,搬着包菜向一旁难过的菜摊走去,转个身抬眼间,余光无意一晃而过,顿时呆愣在地。
是看错了吗?
那大汉不敢相信,立刻一个大扭头的动作朝赵沉玉望了过去,一看到赵沉玉,便呆愣在地。
美啊!
真美啊!
这是他们天天说道的沈女君?还是五殿下?
作为俗人的他,莫名想起前几日,那神神叨叨拽书袋的书生一直念叨的两句诗:
容华若旱地白莲,身姿若娉婷月仙。
天上的仙子正着了一身飒爽的玄袍,睁着一双盈润潋滟的圆眸奇怪地望着他。
看着那双眼睛,大汉的脸慢慢红了,抱着焦黄竹筐的黝黑大手,一点一点松了,焦黄的竹筐摔落在褐色的地面上,筐里青翠的包菜洒落一地。
一颗圆圆的包菜骨碌碌地滚到黑色的长靴旁,被一双玉白的手捡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