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可疑(1/1)
一听,赵沉玉便高兴得站起身,连声说道:“沈姐姐来了?快快请进来。”
芒夏应声退下,不一会,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身型修长挺拔的俊美女子走了进来。
雪白的绸衣外,罩着一件竹色的轻纱,细长的瑞凤眼下是高耸的鼻梁,和红润的薄唇,面容艳然,但笑而温润,气质如仙,整个人是一种矛盾至极的温雅美人。
这就是撇开赵沉玉外,被世人奉为大安朝第一美女子的沈博雅。
也是赵沉玉的好青梅。
沈博雅一进门,就对上赵沉玉亮晶晶的眼睛,脸上便不由地温润浅笑了起来。
赵沉玉赶忙绕过书桌,亲亲热热地扑上去,一把挽住沈博雅的胳膊,欢喜地说:
“沈姐姐,你可算回来了,此行可算顺利?”
沈博雅感受到自己的胳膊上温暖的温度,有些感慨。
这么多年,孩子是真的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冷宫里初见时,干瘪枯黄的小女孩了。
沈博雅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
沉玉是一个聪慧的孩子,希望她日后莫要怨我骗了她。
沈博雅收回心绪,不动声色地将胳膊抽出,转而拍了拍她的头,温和道:
“还算顺利,但我怎听闻你这三个月,接连被太女殿下禁足惩罚的事情?”
赵沉玉刚拉着沈博雅到榻上坐下,拿着茶壶热情地准备倒茶时,便听到沈博雅这样一问,手上的动作不由地缓下来了,有些闷闷不乐地说道:
“是陈书,你走了以后,我便时常寻她,怎知她这三个月跟换了一个人一样……”
“陈姐姐以前最是端方严肃的女君。”
“可自送你出行的那晚后,她被太女殿下召见后,先是莫名其妙冷我一月有余,而后又突然开始流连声马欢乐之所,自己去也就罢了,她还哄我上玉楼!”
说着赵沉玉愤愤不平:
“她不仅带我上玉楼,还硬压着我与其他男子亲密!”
听到与其他男子亲密时,沈博雅喝茶的动作一顿,面上一冷,端着茶杯的手青筋暴起,眼中似含肃杀之气,她立即喝了一口茶。
袅袅雾气升起,她敛下眉眼,以掩饰自己面上异常的神色。
现在还不行,还不能吓到阿玉。
“叮——”
沈博雅放下茶杯,脸上的神色已和之前的相差无几了。
这一声响,打断了赵沉玉对陈书滔滔不绝的愤怒阐述。
沈博雅望向赵沉玉那喋喋不休的粉嫩肉唇,温和地问道:
“压着你与男子亲密,然后呢?”
“然后?”赵沉玉有些不解,又有些哀怨地说道:“沈姐姐你竟未认真听我说话,你也变了吗?”
沈博雅轻笑,身子坐直,一米九的身高使得她轻而易举地越过二人中间的茶几,探身过去拍拍赵沉玉的头,温声说道:
“你说你逃出来了,怎逃出的?那男子没对你做什么吧?”
赵沉玉不满地抓住在她头上作乱的那只手,入手触感骨节分明,细腻滑嫩,无名指和食指关节处带有写字留下的薄茧。
这手感让赵沉玉有些恍惚。
恍惚间以为沈博雅是一个男人而非女人。
不过一想到这世界的女人都是这样高大,陈书也约莫一米八,便将那疑虑抛之脑后。
但赵沉玉还是深深叹了一口气,幽怨道:“为何你们身型都如此高大,无论是太女殿下还是沈姐姐……”
说着说着,赵沉玉的声线颤抖了起来:“只我——只有一米六有余!“
沈博雅见赵沉玉思绪乱飞,话说着说着又跑偏了,便不动声色地将话题拐回来:
“你先天不足,加之幼时吃用不够,自是如此,出门在外务必带足人手,以防不轨有心之人行不轨之事。”
说着,沈博雅想起这几次的各种风云暗涌,眼眸颜色越发幽深。
沉玉自小吃穿不够,还未曾修习过《大安心法》,若是遇着事了……
“不轨之事?”赵沉玉咕哝一声,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立即和自己的好姐妹好闺蜜吐槽:
“沈姐姐,我之前都没怎么出门,这几个月也不过就出宫了几次,回回都见到有人问路或者摔倒。”
说着,赵沉玉想起那些只是因为她好心扶了一把,就赖上她,要死要活非要跟她走的男子们,不由地抖了一下。
那些男子看上去相貌堂堂,或俊秀斯文,或羞涩可爱,怎么就走上了卧底暗杀这条路呢?
别以为她没看到!
赵沉玉想到自己无意间扶了一个眼盲男子,却瞧见他怀中的银光,顿时一个哆嗦。
她是看上去还是太招人恨了吗?
思及这些诡计多端的男人,尤其是个中翘首长忆,赵沉玉又是一肚子的苦水要倒:
“那花魁长忆,老瞪我,又要挨着我,我实在不明他究竟何意。”
赵沉玉说着,感觉自己手心中沈博雅的手力道陡然加大,但很快又撤了力道,便没多想,骄傲地说道:“陈姐姐就顾着自己玩,理都不理我,好在我聪明,自己跑出来了。”
沈博雅听到这些话语时,险些没维持好面上那赵沉玉最爱的温润面具,缓声问道:“然后呢?又被太女殿下罚了?”
此话一出,赵沉玉的脸便皱成了一团,又难过了起来,完全没注意到对面沈博雅看着她那幽深的眼神。
赵沉玉回过神来,目光瞥到书桌,想起自己的正事,立即双手握住沈博雅的手,双目深情地望着沈博雅。
沈博雅一接触到像小鹿般圆润明亮的眼眸中,那毫不保留的信任依赖,只觉得心都要化了。
虽然这眼神,每次一出现准是有事相求,但沈博雅还是拒绝不了。
只要赵沉玉能一直这样看着她。
别说是让她带话本打掩护背黑锅套妃嫔麻袋以及和赵沉玉一起扮下人偷溜出宫,就是让她去死都心甘情愿了。
这世上没有人能拒绝赵沉玉这样一张美丽芙蓉面,满是信任依赖地望着你提出的要求。
就算冷厉如太女,不也一而再再而三地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