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班扎黑花(1/1)
滕叫天坐下台下看着,这十个扎纸人,有几个认识的,手法也是不相同,高低不同,里面有普扎,普扎的活儿太粗,一看就完了。
十台扎活,限定一个小时,这个就非常考验扎功了。
滕叫天站起来,走到没人的地方抽烟。
滕叫天感觉到,今天的气氛有点不太对。
这扎赛,到下午四点停,晚上九点还的夜扎,到半夜两点。
参加扎赛的人,还真是不少。
南北让滕叫天半夜扎活,十二点。
滕叫天又看了一会儿,就离开了,他回去铺呆着。
就这次的扎赛,滕叫天感觉不太好,似乎要出问题。
滕叫天天黑后,自己去胡同喝酒,他要扎的活儿就是黑纸钱,一个小时六枚纸钱。
滕叫天知道,一百万做结,自己的扎活也就不能差了,这黑纸钱,看着看简单,扎起来也是十分的难,他不能让南北透水了,让人看出来,一百万做了结儿了。
滕叫天到广场,晚上十点多了,他找个角落坐下。
滕叫天看着,九点到下半夜两点,两次扎活,一次十台。
南北发短信,说最后一台让滕叫天扎。
这台扎活的十个人,伊一元,费娟,肇东,宁小雨,其它的六个人,滕叫天没见过。
宁小雨都上扎台了,可见,这个姚苗苗是真的卖力气了。
评扎的人,是民俗非常有影响的人物,民协领导……
这里面肯定不那么简单,就宁小雨这个人,很有脾气的,而且是两界有扎纸的人,姚苗苗的水到底有多深,滕叫天也是害怕了。
滕叫天心里非常的不安。
滕叫天看着,六个不识认的人中,有一个让滕叫天心里发毛,这个的扎法非常的奇怪,从来没见过。
其它的都见过,一看也能看明白,可是这个人就不一样了,一个老头,头发全白了,胡子也是白的,山羊胡。
老头不紧不慢的,很稳。
滕叫天看着,扎的是三叫驴,东北的对蝈蝈的叫法。
这种东西做为丧扎,当年只有大户人家的人,才会扎,这是细扎,就是细节扎,大户人家要求得多。
坐在下面,看不清楚,但是滕叫天知道,能扎三叫驴的人,能扎细扎的人,就是不简单了。
这活二十多分钟就完成了,滕叫天立着耳朵,他听到了三叫驴的叫声,他低头,知道,这个扎赛,恐怕并没有那么简单,不只是姚苗苗为了发展扎艺,他不禁为南北担心起来。
这台活完成,滕叫天自己进了胡同,下场,也是最后一场,十台,一点开扎,半夜扎活,是极阴之扎,一般的纸铺都是在白天扎活,本是捞阴的,基本上在天黑后,不做活儿。
滕叫天不知道,其它的人是什么人,他认识的纸铺都上扎了。
滕叫天其实挺担心的。
他坐在那儿喝酒,琢磨着,他上扎后,怎么扎?
如果是黑纸花,又要怎么扎?
那个老头扎的三叫驴,确实是有点吓人了。
有叫声,当时挺乱的,不细听,根本就听不到,三声叫声。
当时,滕叫天以为自己是幻听,他闭上眼睛,想了一下,绝对不是幻听,那是真的。
在东北扎纸成兵时期,一个丧事,所扎极繁,就三叫驴,是动物扎,只是其中的一个部分,他没有听说传下来,没有想到,今天见到了。
看来十三装,犯纸牌,恐怕也是有来头,有原由的。
滕叫天也是冒冷汗,南北说,让他拿到一百万,一个不能打自己的脸,一个是不能扎徒弟的场。
滕叫天快一点才回去。
有人已经在台上开始准备了。
滕叫天看了一眼台上的人,不认识。
南北过来了:“师父。”
南北虽然什么都没说,他是担心的。
滕叫天摆了一下手,南北回去了。
上台,十个人,滕叫天竟然一个不认识。
南城的暗扎,私扎也是太多了。
开扎,滕叫天没动,点上烟,他看着桌子,这个时候,他还是纠结的,他要动班扎。
这个时候不动班扎,根本没有胜算的可能。
滕叫天动手,刮细蔑,不急不懂,扎黑花,他决定扎三花。
扎花十三,不扎十,只扎三,扎功不行难收关,就是说,三扎最难。
滕叫天用的是班扎,班扎的扎法扎式,是邪恶的,但是不动恶意成扎,也不会出问题的。
滕叫天四十分钟,结束,并没有下台,点上烟,看着三朵黑色的扎纸花儿。
南北坐在台下,正对着滕叫天,他的表情,让滕叫天明白,他很难受,姚苗苗和南北根本就没有一百万,这事不能做空了。
滕叫天抽完烟,站起来,下台,离开的那一刻,似乎是起了风,三朵黑花,就是三只黑色的蝴蝶一样,突然就飞舞起来,那是一种悲怆,悲伤,整个场子都傻了,看着……
滕叫天背手回了纸铺,倒头就睡。
早晨起来,他琢磨着是犯纸牌的事情,十三装已经是结束了,挂了十三个扎纸的犯纸牌,各纸铺都是在害怕中,这扎赛似乎是冲淡了这种恐惧,但是,等扎赛结束,这恐惧又回来了,到现在竟然没有一个结果。
犯纸必罚,可是并没有,这样让各扎人更难受,没有挂犯纸牌的,其实也是紧张的。
滕叫天吃过早饭,坐在院子里喝茶,他九点多,伊一元打电话来,说一百万是他的,晚上颁奖,还进行扎艺表演。
伊一元和滕叫天说这件事,心态是平和的,恭喜也是真诚的,他应该看到了班扎之活。
但是,滕叫天知道,恐怕不太好,用班扎,这本不是他想要做的,但是,他还是不能不用。
就现在的情况来看,所有的事情,都不太美好,滕叫天后悔用班扎了。
滕叫天接到了姚苗苗的电话,说晚上颁奖,进行扎艺表演。
“能不去吗?”滕叫天问。
“您是大奖的得主,不来说不过去的。”姚苗苗说。
滕叫天说去,挂了电话。
快中午的时候,苏婉让他去小塘。
滕叫天过去,酒菜都摆上了,宁小雨在。
“滕先生。”宁小雨叫了一声。
滕叫天回了一声坐下,苏婉就笑着看着滕叫天。
“哥哥,拿了大奖,庆祝一下。”苏婉说。
“不是好事儿。”滕叫天说。
“您的班扎可不一般,三扎花,尽显扎功,如三只黑蝴蝶在飞舞,让所有的扎人都呆住了,都服了,叫天纸铺第一扎,看来不是凭空而来的。”宁小雨说。
“宁先生,这是揶揄我吗?”滕叫天问。
“滕先生,您多想了。”宁小雨笑了一下。
宁小雨态度突然就转变了,是因为班扎吗?
滕叫天不清楚,但是感觉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