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别人给做嫁衣(1/1)
虽然乍一看入宫参加擢选本就是为了在宴会上演奏,是同一件事没错,但是其实那些应了皇后娘娘旨意的高官贵女们打的就只有入宫参加擢选这么一个目的。
一来,一个是在后宫练琴,一个则是在前庭表演。
二来,这个参加了就未必代表着就一定要选上,又或者这么说,大家可以故意不被选上。
皇后娘娘向来宠爱云安郡主,而云安郡主又与五皇子交好,一些高门贵女再稍微贿赂贿赂,云安郡主为了不得罪,自然会答应其不让其选上的,然后这机会就落到那些小官家的千金身上了。”
“那照你这么一说,你妹妹入宫又何妨,何来的为你妹妹考虑?”楚瑶祯冷冷的怼道。
沈姚姝眉心一抖,心喜鱼儿上钩,她总算问到点子上了。
“如若是妹妹去,自然这费力不讨好的差事就落到妹妹头上,因为云安郡主她,她,她讨厌妹妹!”她用着最温柔的声音,说着最狠的话。
???
云安郡主讨厌沈娇娇?
在场人无不瞠目结舌。
“姐姐胡说!我每次见着云安郡主都是恭恭敬敬的,半分过分的话都没有,她怎么会讨厌我?”沈娇娇急得跳了出来。
沈琅眉心紧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沈姚姝斜眼瞥了眼沈娇娇,满眼藐视,直接撂话:“云安郡主同我说,不为什么,就是有一种光站在那里就看不顺眼的感觉。”
她干脆将自己的心里话直接说了出来!
云安郡主与沈娇娇确实没什么龃龉,但是云安郡主与沈姚姝是极好的朋友,这好与不好不过是她说一句话就可以让她改观的事。
再说了,这好朋友之间甩个锅她当然乐意帮忙,毕竟云安郡主也早就看不惯沈姚姝太过与人和善的样子,还处处扬言要保护她。
这事如果落在原来的沈姚姝身上,她断不会这样甩锅,但如今却是落在她赵子妗身上,这种发挥人际关系的法子,自然该利用就利用了。
沈琅:“!!!”
沈娇娇:“!!!”
楚瑶祯:“!!!”
楚瑶祯反应过来竟被这丫头直直摆了一道。
可恶,云安郡主怎么会这样想!肯定不是这样的!这肯定是沈姚姝把自己想的胡说八道说了出来,好下娇儿的面子。可恶,这丫头什么时候嘴皮子这么尖利了?
不太愿意承认沈姚姝变厉害的她转念一想,可万一她说的不假呢?云安郡主这般骄纵任性的人,看不顺眼的人本来就不少,她女儿沈娇娇这样优秀出众,她见了嫉妒也无可厚非。
不不不,就算云安郡主真的是看不惯她们娇儿,那肯定也有沈姚姝从中挑唆的几分功劳。
“这姝丫头空口白牙的,相爷,也作不得真是不是,不能污了云安郡主的名声。”楚瑶祯试图挽回局面。
“是或不是,这改日云安郡主再来拜访府中之时问一问便知了。”沈姚姝从容不迫道。
此事一时间仿佛钻上了牛角。
为了一家的和气,沈琅开口道:“罢了罢了,这种损害自己名声的事我们也不可能直接向云安郡主询问,左右这进宫的事,就姝儿进不也一样吗?反正都是我们沈家的女儿。”
沈姚姝眼前一亮,道:“爹爹的意思是不追究女儿了?”
沈琅道:“自然。”,说完,他喝了口茶,看着面前还意犹未尽的几人,又问:“你们如若没什么事,便先下去休息吧,我还要看点公文。”
对这结局虽有不满,但当下也无好的法子去治沈姚姝,楚瑶祯只好牵着沈娇娇一同离开,但经过沈姚姝身边时,沈姚姝的声音仿佛有预谋一般突然响起。
“父亲,女儿方才受刑,腿脚怕是伤到了筋骨,这过几日便要进宫了,可否向父亲讨用上次朝中连同几匹蜀锦一齐赏赐下来的跌打伤药?”
沈娇娇与楚瑶祯相扶着的手皆一顿。
蜀锦?
楚瑶祯微怒,伤药归伤药,这小丫头好端端的提起蜀锦莫非还敢打蜀锦的主意了?
丞相府中的中馈向来由打理,蜀锦乃是各地方进献给朝廷的贡品,都是极好的料子,市面上根本很难买道,就算有,也是要上千金。
她们丞相府一年半载的也就得朝廷赏赐这么两匹,而且她已经打算秋后给沈娇娇裁了做衣裳,这几日都已经跟裁缝师父确认好绣样了,难道现在却要落入沈姚姝的手中?
刚刚沈姚姝竟是故意受刑 ,好给取得蜀锦起话头?
合着忙活了这么久,她竟是这小丫头做起了嫁衣?思绪流转间,她握起拳头,盼望着身后的男人脑子莫要太灵光。
沈琅二话不说,直接道:“准了,待会你母亲会差人把那跌打伤药和蜀锦都送你那去,正好你进宫,也需要打点下头面,莫让其她千金给比了下去,给我们丞相府争点面子。”
“是,谢谢父亲。”沈姚姝笑着,声音悠扬跟吃了半斤蜜一般。
咣噹~
身后传来的声音让楚瑶祯心凉了半截,沈娇娇更是直跺了跺脚。
沈姚姝晓得二人并未走远,定将她与沈琅方才的对话尽收耳后,嘴角微微一勾。
这就是她要她们付出的代价。
不过她也没有高兴多久,因为本来让她真正头疼的,一直都是五皇子墨炎珩呀!
她原来的父亲赵国师刚刚身陨不久,她们赵家也才刚被铲除,朝中时局还处于动荡多事的时候,这时入宫,对她来说,显然不是什么好事。
虽然她重生为新任丞相之女,但毕竟是新上任的,在朝中并未扎稳脚根。且以前沈琅也不是在京为官,应该还没来得及结交多少朝臣,她在宫中要是出了什么事,怕是没个照应。
她之所以惧怕这点也是因为以前还是国师之女赵子妗时,在宫中就有诸多不愉快,她这野惯了的性子,是觉得哪哪都不自在。
那时她的父亲赵国师纵使权倾朝野,如今也落得这个下场,更别提这个新任丞相的爹了。
光是入宫都已经这般危险重重,更别说她这次入宫,还是墨炎珩这个人做的局。
那不就等于鱼游沸鼎吗?
万千困苦沉下,一袭甜蜜悄然浮上心头。
入宫是不是也代表,她有机会可以见着楚天浔?
那个她前世未来得及定亲的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