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他已经很久没有偿过人血的味道了(1/1)
看着眼前他满满的‘劳动成果’,“嘿~”她一阵心虚发笑,接着道:“那还真的苦了你了,这墨炎珩这么宠沈姚姝,也不能怪我是不是?”
言下之意就是他可不可以别再用这种仿佛要将她扒皮抽筋的眼神看她了。
墨炎珩道:“堂堂赵国师府,权势滔天,更是有泼天的富贵,何故你跟个饿死鬼投胎一般,全然没有大家闺秀该有的模样。”
“嗯?锦衣卫大人杀我之前没做身世调查吗?我又不是什么贵家小姐出身,我们赵家本来就是出身市井的江湖人,从小食物匮乏,自然养成了这样吃饭的习惯。”说完,她一筷子将两只虾身一并,直接往嘴里送。
他见状,手一抖,盛怒之意漫延指尖。
互语间,包厢外传来嘈杂的几声叫唤,似乎是有不少人在喊着抓小偷。
接着突然间,她们的厢房门被开启,一个长着人模狗样的人冲了进来,径直绕过他们,手扶在窗边打开窗正欲往下跃。
墨炎珩反应极快,挥袖间直接将袖中的匕首挥了出去,精准砍断了他的手。
一时间,那人虽跃下了楼,但是断掌和抢劫而来的几个铜板直落在窗前的地下。
腥风血雨间,赔了夫人又折兵。
望着地上那个鲜血染红,看得清森森白骨和经络交错的断掌,沈姚姝立马一哆嗦。
倒并不是完全因为这个断掌,而是眼前这个男人,竟如此可怕。
她瞬间失去食欲。
察觉到她的异样,墨炎珩眸子一闪。
追小偷的人随后而至,为首的,是这个云梦楼的掌柜,看见地上的断掌和钱袋后,他有眼见的立马吩咐后面的人不用进来,犯人已经跳窗而逃,去楼下追。
“实在抱歉,打扰两位客官用膳了,同时也感谢客官义勇之举,让这小偷得到了应有的教训。”掌柜说着朝她们鞠了鞠躬。
看着地上的铜钱,沈姚姝数了数,瞪向墨炎珩,眉眼瞬间染上一抹愠怒。
她道:“总共才六文钱,你居然直接断了人家一只手,这教训是不是有点过了?”
掌柜似有不满,解释道:“这位姑娘,这也不能完全怪这位公子,这小偷乃是惯犯,周围餐馆的客人也都被他偷了个遍,每次也只偷几文钱,偷完便马上花了,这报官也关不了几日,而且钱被花了也追不回来,这种无赖官衙都束手无策,搞得我们这些老百姓每次也只能自认倒霉,这位公子此乃为民除害呀。”
她看向墨炎珩,质问道:“这些情况你都了解过才下手的?”
她觉得,就算是惯犯,直接断人手掌等于断了人一辈子的生计,那以后这个人如若回头是岸想自实其力谋生也再没机会,未免过于残忍了。
但现下这个情况原本就是这人有错在先,断掌已成,她也不好再说什么。
问题就在于,万一要不是掌柜说的这种情况呢?
区区才六文钱,万一人家只是为了一餐温饱,穷急生变才铤而走险偷盗,墨炎珩怎么可以直接武断把人的手掌直接砍了。
难道,人的一只手,不值这六文钱吗?
无视她的质问,好似此事与他无关一般,墨炎珩轻轻道:“不曾。”
“那你怎么可以...”
“所以,你一直觉得,我是个好人?”
咣噹~
犹如晴天霹雳,她被他问住了。
他看向她,眸子里有着肃杀一切的阴翳。
掌柜见此,只当是小两口吵架,收拾完残局后很识相地退出包厢,关上了门。
现下,包厢内,就只剩下他们二人。
墨炎珩挑起眉,一双幽寒的眸子眯了眯,目光分外森冷,声音更是森然:“不过是仗着这旁门左道的邪术便敢对我颐指气使,你当真认为你在我身边就可以毫发无损,安然无恙了吗?”
“你当然伤不了我,你看我现在不就好好站在你面前,有本事你就再试试动动我,我这次哭,可不打算停了!”她强忍住心中的害怕,故作镇定道。
“哦?既然我这具身子伤害不了你,那你方才为何还会被我吓到失了食欲?”他目光如炬,肃杀的气势直接压迫而来。
内心再一次被他震慑,沈姚姝不禁将手指压进手心紧握。
她脑海中不断回忆着此人的身世,他锦衣卫的出身,是从尸山血海里出来的人,他冷血残忍,另说光是瘆人,听说连吃人他都不带眨眼的。
一时间,她方才捉弄他的回忆便张牙舞爪向她袭来,她用计叫他背她,让他给自己擦眼泪,还让他给自己剥虾...
这不是妥妥应了那句,老虎屁股摸不得,不作就不会死吗?
女人紧抿的细唇比刀子还要锋利,更比血红扶桑还要妖娆,贴近她的脸,他捏起如玉脂般冰凉白皙的下巴,香甜的气息扑面而来,他唇畔浮现一抹讽笑,森然道:“赵国师不是神,我也不是神,你凭什么认为自己可以完全被保护?”
来自男子天然的体魄压力和声声携带致命威胁的质问,沈姚姝不禁觉得全身骨头发软,被震慑在原地。
她脑海里仍然只回响着那些关于萧轶这个锦衣卫的传言,‘刺杀从无败绩’、‘皇上的刽子手’、‘活阎王’...
她又大又亮的眼睛就这样巴巴的望着她,虽满是惧色,但柔和媚态的眉梢却昂扬着点撩人的风味,一时间,靠她太近的他,身体又失去了控制。
捏起她下巴的手始终没放下,他附唇贴上了那片血红,二人的唇瓣就此糅合。
热烈浓重的吻让女子一阵娇嗔的喘息,“啊~唔~”痛苦的一声叫唤为这个吻画上了休止符。
女子唇角一抹迥异于唇色的樱红,这甜腥的味道,是男子齿咬的印记,也是对她的警告。
墨炎珩的脑海中,恍若隔世的记忆开始重启,他已经很久没有偿过人血的味道了。
当年萧家满门皆被圣上下旨屠戮,余他一人在这尸山血海中,在好几个日日夜夜里与飞来之物凤黯一起分食这满庭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