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地狱（1/1）

024城外城区警备司，坐落在外城区南边最繁华的街道上，准确的说是霸道的坐在宽阔的马路正中间，大马路到了警备司楼前都得开着叉绕着走。

破旧的地上三层楼尽管外观不怎样，却时时刻刻不透露着一股子腐朽的威严。

一路行来，干净的衣服让楠竹在夜色下像个城里人一般。

只是看着周围的一切，都着实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啧，这城里好是好，那些姑娘们干净倒是干净，但怎么各个都衣不蔽体，谁说城里是天堂了？也没比灾区好多少。

那些大老爷们倒是还行，穿的人模狗样，只是也没啥吃食，一个个的嘴里插着黄白相间的小纸棍，吞着烟雾。

也不知道那玩意儿能不能吃饱，肯定不如血肉来的实在，楠竹咽了口唾沫，反正他才不吃那烟雾，保不准比灾区的空气还毒。

相对于这些城里人来说，楠竹还是有一定的优越感的，作为灾区的灾民，他至少来过城里了，可这些城里人却大都终其一生也没出过城。

“024……外……什么……警……什么……司?”

警备司楼前，楠竹借着夜晚的霓虹灯光，艰难的辨认着牌子上的字，确认自己没有走错。

警备司一楼大厅接待台前，坐着一名年轻的女警，正对着镜子搔首弄姿，嘴唇被她涂得鲜红，没办法，现任司长就好女色。

自己刚好趁着下班时间捯饬捯饬，万一被司长看上，今后可就有的玩儿了。

“你好，请问齐修远在哪里？”

楠竹已经在接待台前站了有一会儿了，奈何女警始终没有发现他。

寒光熠熠的苗刀横在女警白皙的脖颈间，女警员这才颤颤巍巍的站起了身来。

“齐……齐修远是谁？”欲哭无泪的女警，实在有些懵。

要说这莫名出现的少年还挺有礼貌的，知道问话要先说你好，但你这修长的大刀是怎么个事儿啊？

“和我一样灾区来的，”楠竹歪着脑袋，面无表情的打量着女警，还不忘强调一句，“他是个废物，我不是。”

眼前的女警好看是好看，就是这嘴有问题，鲜红鲜红的，城里人喝完兽血都不擦嘴的吗？

听到楠竹的话，女警瞬间面色苍白，她可是听那些来往城内外的驻军说过，城外的灾民全都是茹毛饮血之辈，杀人杀兽眼睛都不眨的。

“傍…晚，是有一批灾民…咕嘟。”女警似是想起了什么，结结巴巴的说着话，还吞了一口口水。

“说重点。”楠竹将苗刀往前递了一寸。

被割伤的疼痛感刺激着女警的神经，忍不住尖叫道：“啊！这事儿你得问司长！我什么也不知道！”

声音尖锐难听，刺的楠竹耳膜生疼，他敢打赌，这栋楼里的人一定都跟他一个感觉。

“司长在哪？”楠竹摆正了脑袋，眼神冰冷的盯着女警。

“二楼！在二……”

“噗嗤”

长刀划过白皙的脖颈，女警的眼神里满是绝望，她不懂楠竹，对于大喊大叫的猎物，楠竹从来不留活口，这是规矩，楠竹的规矩。

猎物的叫声会引来更多的猎物，自己就有可能成为猎物。

“啧啧啧，小子够狠！”老刀发出感慨。

楠竹却以极快的速度窜上了二楼，那女警若是不叫唤就好了，杀人并不会让他感到快乐，这是楠竹的真心话。

警备司二楼，司长办公室内，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秃顶男赤裸裸的躺在沙发上，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悄悄的退出了办公室。

昨天给他体检的大夫，说他最近火气比较大，要多运动才能去火。

刚才一楼的尖叫声，他听到了，可紧要关头，说啥也不能停不是？

楼道里，女人表情麻木的与提刀的楠竹擦肩而过，并没有任何交集。

他知道女人刚刚做了什么，灾区里也有这种交易，很多女人甚至为了一碗兽血就能出卖自己，只不过灾区里的女人没城里女人白。

“吱呀”

司长办公室的门被提刀赶来的楠竹推开。

“卧艹！你特么……”司长惊叫一声，浑身颤抖的肉在楠竹的刀尖面前硬是静止了下来，话也憋了回去。

“今天灾区来的人在哪？”楠竹厌恶的看了一眼身材肥胖的所谓司长。

片刻之后，警备司地下三层一座钢铁材质的大门被肥腻的中年男人打开，不开不行啊，刀在对方手里，却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赤条条的司长晃荡着身下的小丁丁，就这么一丝不挂的走进了地牢。

这里是外城区警备司的地下监狱，地下一二层关押一些犯了事儿的外城区居民，三层则是关着抓来的灾民。

监狱里的狱警们早就听到了动静，数十把手枪隔着数米距离指着楠竹，却没一个人敢扣动扳机。

“都别动！”司长扭曲着一张满是横肉的脸，额头上汗水不断滴落。

地狱！

这才是地狱！

楠竹震惊的瞪大双眼，监狱里的场景让向来心如磐石的他也感到不寒而栗。

密密麻麻的手术台上，一个个灾区来的灾民被一丝不挂的绑在上面，一大半都已经开膛破肚，皮肉外翻，碎裂的肋骨散落一地。

一群麻木的白大褂手持银光闪闪的手术刀愣在台前。

墙根下堆满了简陋的冰袋，血肉模糊的内脏泡在冰水里，上面还标记着心、肝、肾等字样。

地面上粘稠的鲜血让楠竹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很强的粘性。

“竹子，救命啊竹子！你可算来了……”齐修远算是运气好的那个，赤裸裸的被绑在台子上，艰难的侧头冲着楠竹哭天喊地。

哼，怕了吧？没见过世面的灾民，司长的脸上横肉扯起一抹凶狠，他利用职务便利，从事人体器官贩卖已经很多年了。

这地下三层，阎王来了都得吓到抖，他敢打赌，他身后的小杂碎一定已经尿了裤子。

“你们城里人杀人都这么讲究吗？确实挺文明，白袍子都不沾血，小刀也干净。”楠竹自顾自的念叨着。

他在灾区的时候，不论杀人、杀兽都是血洒一地，有时候浑身的鲜血与泥泞掺和着，不下雨都没机会洗干净。

警备司楼前，外城区驻军部队不知何时已经包围了大楼，楠竹挟持着司长带着没死的数十个灾民走了出来。

数十个白大褂灾民看着还是挺壮观的，衣服都是从那些屠夫的身上扒下来的，至于那些文明的屠夫，已经被楠竹一刀一个送走了。

“小杂碎！把人放了！”

先前小巷子里的军官，正端着一把微冲指着楠竹，一枪在手的他重新找回了自信。

“先让他们出城！”楠竹依旧歪着脑袋，不见丝毫胆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