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那就算清楚(1/1)
听到穆娇娇的话,棠溪愣了几秒,随即就看到唐韵儿的脸上,没有阻止就是放任不管。
拧了拧眉心,棠溪看着唐韵儿,重申一遍,“我不会回唐家的。”
“唐韵儿,你大可以放心。”棠溪的目光一转落在了穆娇娇身上,轻微地勾起了唇角淡淡的笑意泄露出来,却是寡淡的。
没有任何的情绪。
看得穆娇娇心头一颤,但还是强行稳住了心态,环抱着双臂,趾高气扬地回瞪着棠溪。
“怎么?说不出话了?”
“你以为就你那个破破烂烂的棠家,能跟我们家韵儿的唐家相比?没本事就不要口口声声说不回去,私底下却做着让人不耻的事。”
“唐韵儿,”棠溪无视了在一边蹦跶的穆娇娇,直接问唐韵儿,“你也想要算清楚?”
唐韵儿的脸色有点苍白,一次两次,棠溪都明确表示不会再回去了,可真的能相信吗?
去卖馅饼真的是为了棠家的生计?是真的在适应棠家的生活?
一连串的疑问涌上心头,唐韵儿迷惘了,看着棠溪一下子竟然什么都说不出来。
“也好,算清楚了,以后就跟你们唐家没有任何的关系。”棠溪微微拧起的眉头忽然舒展开来,“但不是现在。”
“等我大学毕业后,每一笔我都会全部还清楚的。”棠溪扬起了嘴角,“当然,唐韵儿你在我家也活了十五年,也应该还一下的。”
“这样吧,你我相互抵消,剩下的,我再还给唐家。”棠溪抿起的唇角始终是翘着,丝丝缕缕的笑意挂在脸上。
却莫名地让人寒颤,不敢直视。
总让唐韵儿不甘心,“溪溪姐,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你是这个意思。”棠溪的脸色瞬间就冷沉下来,“从你一开始没有阻止,那一刻起,其实你是认同的。”
“这件事我会回去跟爸爸妈妈他们说一声,回头再补上欠条送到唐家。”棠溪想起上一世的唐韵儿,作恶多端,可偏偏没有人看清楚她。
所有人都蒙在鼓里。
棠溪不介意让这件事情闹大了,好让其他人也看看唐韵儿的真面目。
唐韵儿瞬间就慌了,急急忙忙地跑过去,想要抓住棠溪的手腕,“溪溪姐,都是误会!”
“别听她胡说,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你偿还什么。”唐韵儿没能抓住棠溪的手腕,转眸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穆娇娇。
处处替唐韵儿着想的穆娇娇傻眼了,刚要开口就收到了她警告的眼神,一个激灵也明白棠溪的意思是什么了。
真要把这件事捅到明面上来,吃亏的还是唐韵儿。脸色也在刹那间煞白起来,以为能给棠溪下马威,让她好自为之,怎么也没有想到反而被棠溪利用起来了。
一而再,再而三。穆娇娇失策了,死死地咬住了牙关,眸色阴沉可怖,生生忍下了这一口气。
午休的时间并不多,棠溪扫了一眼穆娇娇,又看了看唐韵儿,“我希望这种情况不要再出现第三次。”
前面两次还有唐韵儿私底下来找的那一回,还有课堂上的为难。
“好,我知道了。”唐韵儿的唇没了血色,在等到棠溪的肯定答复后像是脱了水的鱼儿上岸,浑身无力。
棠溪没有再看教室里的任何一个人,转身就出去了。
而留在教室里的唐韵儿瞬间无力地瘫软在地板上,吓得穆娇娇等人赶紧过去扶起她。
“韵儿,对不起,我又坏事情了。”穆娇娇是愧疚的,原本是想帮她,最后却是连累她。
唐韵儿勉强地扯起了嘴角,“抱歉,刚才瞪了你一眼。”穆娇娇也是知道自己身份后才跟自己走得近的。
之前还姓棠的时候,穆娇娇根本就不会多看一眼。
唐韵儿扯了扯唇角,唐家真的像是棠溪说得那一般不堪?她觉得没有,至少比在棠家要好上千万倍。
被穆娇娇扶起来后,唐韵儿又耐着性子安慰了她。
两人这才往食堂走去。
此时此刻的食堂人山人海,能坐的地方都坐满了人,唯独一处角落,只有卫景曜和齐天乐两个人。
周围都是空的桌子,没有人敢来这一边吃饭。
安安静静的。
跟另外一边热闹喧哗的食堂完全是两个世界。
齐天乐又看到了卫景曜的饭盒,只有薄薄的一层白米饭,上面铺着两条毫无油光的青菜。
一点肉都没有。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真的一点肉都吃不下去吗?”齐天乐看了看自己饭盒里的大鱼大肉,再对比着卫景曜的。
每逢这个时候,总觉得心虚。
就像他亏待了卫景曜一样。齐天乐往旁边看了看,幸好周围都没人,不然全校都知道这件事了。
卫景曜慢条斯理地夹了一条青菜到口中,慢慢地咀嚼,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吃什么山珍海味。
“习惯就好。”并不是他不想吃其他食物,而是那些食物的味道太重了。
鲜肉不管怎么处理始终带着一股淡淡的腥味,就算是水煮的蔬菜。卫景曜仍然可以从里面吃到一点铁锈的味道。
齐天乐看着他面无表情地吃着,也开始大快朵颐起来,“刚才路过高二年级的时候,你听到了吗?”
“棠溪?”卫景曜回想起了棠溪在英语课堂上一气呵成地朗读全文,微微地阖上了眼眸,“不错。”
“英语口语很标准。”
齐天乐点头认同,“没有想到唐家也有能力请到外教啊。”
他以为南城能请到外教的只有卫景曜一家呢,毕竟歪果仁老师不好找。
卫景曜顿了一下,棠溪的发音绝对不是跟录音磁带学那么简单的,应该是有老师一对一教,一一矫正。
倏然,一股淡淡的奶香钻入鼻息当中,随后是浓浓的白米饭的香味。
很是清纯,没有任何的杂质。
忽然之间,卫景曜想起纯净的山泉水就是这个味道,喉结微微一动,抬起了眼睑。
入目便是那一抹瘦弱的身影,跟前两天在街上碰见一样,似乎风再大一点就可以把人给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