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0章夜探齐府(1/1)
夜色深沉,寂静无声。
齐国公府。
苏沅一身黑衣趴在主院的屋檐上,她闭着眼在脑中回想了下弄到手的齐府地图,确认好了书房与齐国公的院子后。
苏沅抬眸朝书房的方向望了眼。
灯火熄灭,黑漆漆一片。
很好!
那就是没人,也方便她进去搜证。
想到这儿,苏沅身形微动下一秒蓦地出现在了书房门口。
她视线左右环顾确保无人,掏出一根头带弯钩的铜丝伸进锁芯“啪嗒”一声打开了门,快速钻了进去。
苏沅入了书房,从空间取出一颗较小只能照亮方寸之地的夜明珠,脚步轻缓地走到书案面前拉开抽屉翻找了起来。
一刻钟后。
她得到了个结论:
书案,没有。
书架,没有。
暗格,没有。
还不止这些,连同书房内的摆件花瓶她都伸手进去摸过了,无一例外都没找到她要的证据。
苏沅仰头长舒了口气。
书房她都找遍了。
既然没有……
难道跟风来赌坊有关的证据,齐国公藏在了寝房?
苏沅慢慢低下头,提步打算离开书房内,早点找到证据她也好早点回去睡觉。
谁知,苏沅仰起的头才收回一半,房梁上挂着的灯笼却猛然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眼眸微微眯起,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之处。
书房重地。
按照齐国公的家室,就算不用夜明珠也会用琉璃灯照明,可好端端的挂个突兀的灯笼作甚,不知道会起火吗?
思及此,苏沅眸光流转。
她脚下轻点窜到书案上借力腾至半空中,长臂一伸从房梁上取下灯笼的挂钩,平稳落到地面。
苏沅掂了掂灯笼超出本身的分量,眉头一扬,蹲下身子伸手从内取出了一册蓝皮本子。
她将夜明珠凑近了照亮封面上的字。
——风来赌坊盈利。
这几个描金大字立时映入苏沅的眼帘,她把账本放在自己微弯曲的膝盖上,徐徐翻开迅速的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看完后,苏沅摇了摇头。
这东西说是赌坊账本,也不尽然。
上面从头到尾记录了地下场所买官卖官的学子官职与收入银两,大部分名字都用朱砂红笔圈了起来,有些是被抹除,或是打了个红叉。
按照苏沅对朝堂的了解,被圈起来的应该都是齐国公的自己人,抹除的估计是官身没了。
而打叉的,啧啧。
应该都归顺凤武帝了吧!
齐国公也算是亲力亲为,这份赃证一整本都是她亲笔誊写,有了这本‘风来赌坊盈利’记录加上苏沅搜到的人证物证,定罪是八九不离十的了。
再说,她可还没忘了陆圣凌这个打通了一条地道的神奇人物呢。
二人的证据一叠加,简直完美。
绝对把齐国公按在地上摩擦。
苏沅轻哼一声。
她挥手将东西收入空间,往灯笼里随意塞了一本史书挂了上去。
干完一切。
苏沅重新走到书案前,从袖中掏出一条锦帕慢条斯理的擦了起来。
细节还是要注重的!
否则事事全善,到头来就栽在这一撮灰上岂不是亏死?
苏沅将书案擦干净,目光在书房里仔仔细细扫了一遍,满意地点点头。
不错,可以回去睡觉了。
她迈着轻扬的步伐出了书房,把铜锁穿过铁扣“啪嗒”一声锁上恢复了原样。
随即一转身,打算催动瞬移朝来时的方向出了这齐国公府,不料,却瞧见那边有人举着火把匆匆而过,隐约听见有下人喊:
“老太爷病重,出府请大夫。”
听到这儿,苏沅眉心微蹙。
无奈只好换个方向出府,她脚下一点“咻”的移到了国公府的外墙上,因为这道墙是陆府和齐国公府的交界处。
她调转个头,打算顺着高墙越到国公府的府邸后,沿着后街绕一圈回苏府。
可人算不如天算。
苏沅的脚底板才挨到墙面,就感觉到有利器刺穿她的鞋底陷进她的肉里。
霎时间脚心传来一股锥心刺骨的痛意,使得苏沅身子一歪,直直朝墙的另一面坠落下去。
耳畔的风呼呼的吹,极快的失重感传遍了苏沅的全身,不过,还好她方才是一脚踩在了墙上,另一只脚无事。
苏沅在半空中疾速地翻了个身,身体调转了个方向,用完好无损的脚稳稳踏在了地面。
站稳后,苏沅深呼一口气,蹲下身体打算给自己的脚简单处理一下。
哪料,她才弯腰眼前不知看到了什么,俯身的动作生生顿住。
只见。
距离苏沅十几米远的温泉池子,雾气氤氲的水面渐渐浮出了一个身披雪纱的男子。
乌发一泻而下,面上美玉无瑕,薄薄的唇,色淡如水,尤其是眉心一点朱砂痣,加之轻纱覆身,周遭白雾飘飘,俊美似谪仙降落凡尘。
看完这一幕,只是瞬息之事。
苏沅还未忘记今夜是来作何的。
她眼底的惊艳迅速退却,立即直起微弯的身体脚尖轻点打算离开,却被身后指名道姓的沙哑男声叫住:
“苏沅。”
闻声。
苏沅眉心微微动了动,双眼盯着布满了点点青苔的墙面,语调疑惑询问:
“陆将军……?”
陆圣凌入朝八年一直脸覆黄金面具,朝中根本无人知晓他长何模样。
甚至凤栖上下都传他面容有毁,乃凤栖国第一丑男。
苏沅未谈论过,但也没见过他的真容,要不是听见男子熟悉又独特的声音。
她还真认不出来。
对面。
陆圣凌的目光在苏沅的右脚上停留一瞬,淡淡“嗯”了一声。
他徐徐从温泉池中走到台上,随意拿起件外袍往身上一披,提醒道:
“我已穿戴妥当了,苏,苏大人请转身。”
苏沅紧抿嘴唇,转身对陆圣凌施了一礼,压低声音致歉:
“抱歉,方才下官不是有意的。”
“无碍。”
陆圣凌径自走回温泉池边拾起地上摆放的灯盏,伸手指了指斜前边的亭子,轻声道:
“苏大人,你的脚受伤了,过去凉亭包扎一下。”
说完,他扬头瞟了眼高墙之上屹立的根根倒刺,叹了口气:
“说起来也怪我,刺伤苏大人的正是本将命人在墙头镶嵌的长刺,所以你的伤我合该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