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 章拜访大理寺卿(1/1)
姬秋白听罢,无奈地轻“嗯”了一声,点头道:
“那好吧,不过待会本公子回王府了,你记得要时常想念我,等旱灾一过去,我便催促母亲与父君赶来京城,给我们举办大婚,哼哼!”
苏沅颔首,又搂着人温存了会儿,马车便停了下来,送别姬秋白后,她跟车夫报了一个地址,马儿便掉头朝东行去。
城东,卢府。
距离苏沅奉上信函,已过去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
她之所以刚到京都,便来拜访温山长的旧友,是因为今日是休沐日。
而温山长的旧友官拜大理寺卿,也不是每个休沐日都那么清闲。
万一错过了,便还要等上半月,秉着试试看的心态,左右无事就顺道过来了。
正这么想着呢!
沉重的红木大门“吱呀”一声,被自内打开,从里走出一位侍从打扮的女子。
她快步至苏沅身旁奉上信件,做了个请的手势,语中含笑道:
“苏小姐,我家大人请您进去。”
闻言,苏沅点头,跟在女子身后走过二门的小穿堂,上了抄手游廊,被引到了一处装饰文雅的厅堂。
而上首的位置,正坐着一名身着墨色长袍,长相儒雅的中年女人。
看到这儿,苏沅心下明了。
这便是大理寺卿。
——卢至诚。
她快走几步到卢至诚身侧,拱手施了一礼,淡笑道:
“晚辈见过卢大人。”
卢至诚视线在苏沅身上不动声色打量一番,而后一抬手,点头称赞道:
“莫要多礼,你便是老温看好的江州解元——苏沅?嗯,不仅生的一表人才,还才华横溢,甚是不错。”
说罢,她指了指旁侧的椅子,唇角微微弯曲,叹口气道:
“坐吧,无需客气,我与老温情同姐妹,你即是她的学生,那便也是我卢至诚看好的晚辈。”
“唉!听说整个南方发生了旱灾,想必你也刚到京城不久吧?快跟我讲讲,江州现下如何,我那老姐姐可有被波及到!”
苏沅走到一旁的黄花梨木椅上坐下,望着卢至诚微一颔首,抿唇道:
“晚辈昨日才到京城,一路所见南边旱灾确实情形严峻,但江州地带倒是被南幽王很好的控制住了,我来前才见了温师长一面,观之与以往一般,并未被波及到。”
卢至诚听罢,心下松了口气,眉眼间涌上笑意,轻声道:
“那便好,无事就好。”
言毕,她想起来另一件事,语中带了些真切的关心,询问道:
“你自江州过来定是艰难至极,既然才到京城可有寻到住处?若是有难处尽管跟老妇提,这卢府内有几处空院落,你倒是可以住进来。”
苏沅闻言心中有些疑惑,不过面上并未表示出来,摇了摇头,浅笑道:
“晚辈已寻了住处,就不劳烦卢大人了,我此次前来,是听闻贵府小姐与在下一样,要参加三月后的会试,便想着可否结识一二,往后也好请教卢小姐。”
是的。
她这次来目标不是卢至诚。
而是卢言心。
人家一个大理寺卿日日要上朝,哪有功夫带她一个举人了解参加会试的学子底细?
但卢言心不仅是京城人士,还与她一同参加科举,正正好一个人。
至于疑惑之处,是卢至诚问的话。
温山长在信中未提及姬秋白?
既然她这个人好好到了京城,那即使身无分文,也不至于没地方住。
南幽王府不会收留吗?
当然,官场之人个个老奸巨猾。
也有可能她在故作不知。
另一边。
卢至诚在弄明白苏沅的来意后,眼中的诧异之色一闪而逝,随即一扭头,对身后立着的侍从吩咐道:
“去落晚苑请小姐过来。”
侍从闻言,应了声“是”,退了下去。
霎时间。
堂中只剩下苏沅与卢至诚,二人又随口闲聊一番,便见门外走进来一名年轻女子。
在看清了她的长相后,苏沅有些意外的挑了下眉。
不为其他,只因这女子与上座的卢至诚简直太大相径庭了。
浓眉大眼,长相魁梧,还穿了一系黑衣,若是哪个不知道的见了。
还以为她要考的是武状元!
正想着呢,这女子已经跨过门槛,到了二人近前,对着上首的卢至诚一拱手,粗声询问道:
“母亲,您找孩儿何事?”
卢至诚微抬下颚,指了指左侧坐着的苏沅,示意道:
“母亲给你找了位同窗,还有三月便是会试,你也莫要练武了,喏,人家苏沅还是江州的解元,你们好好一起探讨学问,争取今年考中贡生。”
卢言心唇瓣紧抿,不情愿地转身对苏沅故意一抱拳,沉声道:
“在下卢言心,这位苏同窗,往后多多指教。”
苏沅见状,扬了扬眉,颔首道:
“好。”
见自己故意未行读书人的礼,而苏沅却丝毫不在意的样子,卢言心心直口快,直接问了出来:
“我行的是行武之人的礼,你不觉我看轻了你?究竟是心胸开阔,哼,还是……”
还是想巴结她母亲,故意装的人五人六,搁这儿套近乎呢!
难道不知道京都学子都看不上她,不爱与自己结交吗?
苏沅眉头一挑,轻笑一声,解释道:
“在下会些拳脚功夫,也算是半个行武之人,所以并不觉得你冒犯了我。”
卢言心眼底划过一丝讶异,将信将疑,试探道:
“你不是江州解元吗?怎又成了半个行武人,莫不是会几招花拳绣腿,故意冒大呢?”
这么多年,读书人里独独出了她这么一个一心想当将军的另类。
这女子莫不是理解错了意思!
还是有真本事?
思及此,卢言心目光怀疑地在苏沅身上,上下扫视了一番。
不可能吧,就她!
闻言,苏沅也不气,眼神别有深意地看了卢言心一眼,嘴角微微上翘,轻笑道:
“花拳绣腿谈不上,不过会个一招半式,刚好全须全尾的从南方旱灾地走出来罢了。”
卢言听罢,心中一惊,眸光在面前这个唇红齿白的文弱书生身上,仔细打量一番。
心下疑惑万千。
难道是她眼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