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觉醒(3)（1/1）

两把灵剑环绕在少女指尖，飘飘起舞，似是回应。

迎着日出，少女扯出一抹极淡的笑意，道：“我要离开了。”

两把灵剑环绕在少女身前，似是在急切阻拦着什么。

“现在刚刚苏醒了一丝神韵，在这片空间停留太久，会被发现。”少女指尖轻点灵剑，似是安抚。

灵剑听到少女这样说，似乎有些担心，不断起伏着。

“别担心，刚刚我施展的力量还不会被祂察觉，但‘不死族’的末血后裔应该会有所察觉。”

少女指尖轻触灵剑，似乎察觉到其所思所想，“你担心会引更为强大的……敌人？”

“放心，在‘觉醒’之前，是需要一些磨砺的——”少女嘴角嚼着一抹轻笑，“难道，你还担心‘我’打不过？”

两把灵剑明显有些蔫蔫的，剑身的光彩不再。

“我知道你们担心我，但是不需要这样做。”少女眼底带着一丝柔，“现在，时机还未到。”

灵剑顿了顿，极其缓慢的上下动了动，似是点头。

“但你们可以指引‘我’去收集其他破碎的神韵——”少女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脸色略微沉重道：“但切记，一定要小心，不要冒险。”

灵剑绽放出一阵耀眼的光芒，似是允诺。

“好了，会再见的。”

“我保证。”少女摩擦着复古绝美的剑身，唇角嚼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很快。”

灵似是不舍，眷恋的萦绕在少女身侧。

少女看向灵剑，轻声道别：“我走了，要听话。”

“也要，好好保护‘我’。”她顿了顿，继续道：“在‘回归’之前。”

灵剑剧烈的颤抖着，似是承诺，似是不舍。

在绚烂的火烧云熄灭之前，少女透过熹微的晨光，穿破天际，看向一个方向——看向那个半分熟悉，半分陌生的灵魂。

末了，一丝转瞬即逝的柔意在瑰丽的眸间流转，随后意识便渐行渐远，一切回归于混沌与平静。

…………

白念安做了一个很漫长的梦，又或者，这并不是一个梦境。

她的身体变成了灵体，飘在空中，看见了一个繁复而美丽的世界。

她看见一种直立行走的，自称为“神族“的存在能够以弱小的身躯，爆发出的搬山移海的威能；看到遨游在天际，驾驭着口吐火焰的红色大鸟；

看见漂浮翻飞，顷刻间就能遨游数万里的大鹏。两脚兽迸发智慧，创造文字，创立术法。他们无疑成为了世间最强大的生物。游走在天际的云龙与火凤也只能成为他们的座驾。

直到有一天——

山河开裂，术士凋零。随着涌现在天际的深渊隧道，异族入侵。

水路两息，长有锋利巨齿与坚硬鳞片的深海种族；拥有翅膀，翱翔在天际的翼人族；身高数十米开外，身怀怪力的巨人族；身体能与任何阴影融为一体，具有近乎不死之身的深渊种族……

神族与无数异族激杀在一起，星河流转，天地倾覆，高阶神族术士驾驭着火凤飞龙在大战中接连陨落，神族走上衰败的末路。

世间从此失去光彩，被黑暗笼罩，被血色浸染。

…………

白念安甚至没能看到战争的后续，画面便一转——

穿过无数的走廊回旋，在一片光影之中，她看见了一个看不见具体身形的人影。

人影一半隐没在黑暗之中，一半暴露在光阴里。盘坐在地，与虚空对视。

“我已经决定了。”白念安听见了眼前之人的声音。

虚空似乎回答了什么。人影顿了顿，轻缓道：“当神成为人，就失去了了神性吗？”

“我不这么想。”

“神与人究竟是怎样的关系和存在呢？”人影视线落在虚无的空中。

“究竟是神成就了人，还是人创造了神？”

“神更多的时候，是作为一个符号来使用的。神族将其作为一个锚点，精神依存的所在，让其不迷惘，不彷徨，由此打破基因的枷锁，获得力量。”

“而神得到了信仰之力，自然如同浮萍一般生了根。只要不被遗忘，祂就不会消散在天际。”

人影的纤细却挺拔如松，语气铿锵有力：“在我看来，神和人本身就是相互依存的关系，那么，既然如此，当‘人’遇到了灭族危机，‘神’又怎能袖手旁观？”

话音刚落，人影离去，画面白光一闪，转瞬消散。

…………

白念安的眼前又出现了另一个画面——

这里似乎是一片战场。

在断壁残垣，鲜血四溅的修罗地狱中，一个身受重伤的男人埋藏在尸体之中，小心的拢了拢胸前的襁褓。

那是一个额间隐印着一抹繁复花纹的，稚嫩的新生幼儿。淡紫色的眸子随着男人的动静微微睁开，似是世界上最澄澈清晰的宝石，流转之间，熠熠生辉。

婴儿看向男人，无意识的张开小嘴，似乎对周围的危险毫无察觉，不哭不闹，懵懂的咀嚼着手指。

男人笑了笑，似乎想要触碰婴儿，然而下一刻便发现自己的手上已沾满了鲜血。他不想沾染她，也不配触碰她。

他的气息逐渐微弱，婴儿却安然无恙，甚至脸上都没有沾染半分污垢。

“要赢啊。”男人看向映着一抹残阳的东方，轻轻磕上了眼。

…………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的尸体被找到了。还有那安稳沉睡在他怀中的婴儿。

男人已经死去多时，本该嗷嗷待哺的婴儿面色红润，神采奕奕，没有一丝饥饿疲惫的征兆。

“快，通知长老，找到了。”看见婴儿，一身肃杀气息的黑袍人顿时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他将紧握在手中的长剑一收，僵硬的在衣侧擦了擦手，小心翼翼地将婴儿从冰冷的尸体怀中抱出。

黑袍人身后的手下们微微低头，眼中映着清晰的激动与恭敬之色，不敢直视幼小的婴儿。

“找到了，我们神族的圣女殿下。”黑袍人像抱着世界上最珍贵的礼物，杀伐之气在无形之中收敛起来，墨瞳中冷意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无限的敬畏之色。”这是……神的赐予。”

白念安似乎想看清婴儿的全貌，飘飘在空中，向前飞去。

然而，画面再次一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