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再逢友人(1/1)
众人皆看得心惊胆战,只知曹谠恐怕性命不保,不禁为曹谠捏把汗,皇甫嵩也大喊一声“子言小心!”
曹谠回过神时,何仪的长枪已奔向自己面门而来,来不及犹豫,抽出佩剑,只听“锵”一声,曹谠挡下了枪头,此时长枪距离面门已不到两寸。
曹谠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额头冷汗直冒,倘若没有挡下这一击,后果不堪设想。
众人见曹谠没事,不禁松了口气。何仪见状不妙,自知不敌,趁曹谠格挡之际,连忙收枪逃回本阵。
皇甫嵩连忙命令鸣金收兵,城门大开,三千人鱼贯而入,撤回城中,曹谠捡起长枪,跟随队伍末尾回城。
谁料三千人还未完全入城,何仪率众直奔城门而来,皇甫嵩连忙下令:“放箭!”
箭矢齐刷刷从城墙上射下,冲在最前面的黄巾军应声倒地,后面的黄巾军不敢贸然前进,又是一阵箭雨落下,黄巾众不敢再前进一步。
看着城门关上,何仪不禁气得破口大骂:“一帮贪生怕死之徒!”无奈只好下令撤退。
回城之后,傅燮感激地说道:“子言兄弟,多谢救命之恩!”
“客气客气,顺手之劳哈哈哈。”
“子言真乃英雄也,年纪轻轻便可独当一面!”朱儁也在一旁赞叹道。
皇甫嵩说道:“是呀,子言小小年纪本事过人,假以时日定成可堪大任!”
皇甫嵩勉励道:“今日暂且退敌,可危机仍未解除,诸位还应严阵以待!”
“诺!”众将拱手言道。
回到县衙,东方早已泛起白光,一夜无眠,曹谠躺到床上思索起来,今日大意险些丢掉性命,幸亏随身带着师傅赠予的佩剑,否则年纪轻轻便要交代这里了。
虽说曹谠心智早已成熟,怎奈曹谠在那一刹那心慈手善了起来,自己从未杀过人,没想到战场之上杀人如此草率,生死存亡只在片刻之间。
吃一堑长一智,今日算是曹谠算是长了一个经验教训:在战场之上,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残忍。
或许是过于疲惫,不知不觉间曹谠便已沉睡了过去。醒来发现众人县衙内空无一人,“难道黄巾军又在搦战?”曹谠心想道。
曹谠急忙骑上自己的小马向城门奔去。不出所料,众人站在城墙上严阵以待,曹谠急忙上去查看情况。
站在城墙上极目远望,前面的黄巾军分为两部分向城池两侧调遣,后方部队在源源不断补上来。
这时,所有人的心中都有了答案:围城!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围而不攻,这恐怕是要等待城中粮草耗尽,不攻自破。十万人围住长社县一个小城,足矣。
所有人都知道意味着什么,如今只能等待援军,里应外合。否则,要么饿死城中,要么奋力一搏杀出一条血路!
而皇甫嵩和朱儁心里更加沉重:卢植远在广宗与张角对峙,不可能增援,而朝廷早已无兵可派,不可能派出一支万人军队来与波才抗衡。
倘若要是硬冲,凭借四万人,足以突破枷锁,可是必定会损失惨重,而波才届时率十万之众进攻洛阳,朝廷方面动怒,二人前途性命皆堪忧。
如今进退两难,只能等待时机,突破重围保留实力。波才显然不是等闲之辈,白天让人在城下叫骂,晚上轮番佯攻,骚扰汉军,连续几日下来,汉军被搞得疲惫不堪,而皇甫嵩和朱儁更是苦不堪言,往往刚入睡就被击鼓声叫醒。
曹谠心想,如此下去肯定不是长久之计,军队斗志被一点点消磨,如果波才真要强攻,怎能战斗呢?
曹谠虽心里急切,可是自己并未有什么好方法。这日,曹谠刚从城墙上下来,听着黄巾军的叫骂生,火气上涌,心里心法以乱,恨不得杀他个人仰马翻。
恰巧路过街边酒舍,便想进去喝酒冷静一下。走到空桌旁,席地而坐,叫来酒保,将自家酿的米酒端上桌子,一碗下肚,曹谠头脑果真清醒了许多。
这时,只听身后熟悉的声音响起:“小友好久不见。”曹谠回头一看,正是那日和曹谠一同乘船的男子,此人是曹谠第一个认识的年龄相似的人,曹谠直觉甚是亲切。
“小兄弟快坐!那日走得匆忙,还未曾请教小兄弟姓名。”
“在下戏志才,颍川人氏。”
曹谠一听,脑袋顿时清醒,曹操前期帐下的第一谋士,能入得了曹操法眼的人定不简单。
“方才见小友独自饮酒,有何烦心事,不如说来听听。”
曹谠转念一想,戏志才肯定能想出一个万全之策,随后便将黄巾军日夜骚扰之事说了出来。
“哈哈哈,小友原来为这事苦恼啊,我倒有个方法。”
戏志才也不卖关子,随后便将想法说了出来:“可用稻草扎成人型,夜晚套上将士服装,放在城墙上可以假乱真,这样只需少量士兵轮流值班即可,待敌人晚上骚扰时,一人放数支箭,以造声势,如此便可让敌人惧之。”
曹谠听完,豁然明朗,连连拍手叫好。不禁心生感慨,同样是脑子,为何别人能想出如此计策?
“小友还未曾介绍自己呢。”
这时,曹谠才反应过来,连忙介绍道:“在下曹谠,字子言,永昌人。”
“哦?永昌郡不是在益州吗?小友怎么从并州而来?”
戏志才不禁疑惑地问道。“曹谠闷了碗酒,又替戏志才斟了一碗,娓娓说到:“家父原为永昌郡太守,八年前因不满宦官专政......”
曹谠借着酒劲将自己身世全都吐露出来。戏志才默默听完,不禁暗自思忖,自己与曹谠不过两面之缘,没想到此人竟如此坦诚相待,丝毫没有任何城府可言,同时对曹鸾也不由得心生敬佩。
曹谠想起八年前父亲遇害的场景,不禁又猛灌两碗酒,又说了起来:“有机会我一定把京城中的那帮阉......”
“阉党”二字还没说出口,戏志才连忙打断,唯恐被人听到来做文章,于是说道:“子言你喝醉了,我扶你回去歇息。”说完结了酒钱,扶着曹谠踉踉跄跄走了出去。
第二天曹谠一醒来,只觉头疼难忍,回想起来昨天的点点滴滴,没想到自己酒量那么差。
曹谠内心想:“哎呀,我不会对着戏志才胡言乱语了吧,人家一气之下不辞而别了。”
此刻心里后悔万分,好好的一个谋士让自己搞没了,曹谠想撞墙的心都有了。
想起戏志才昨天给自己出的注意,曹谠赶紧整理好衣服,骑上小马去城门处找到皇甫嵩。
只见皇甫嵩黑眼圈极重,显然是四五天没有好好休息,见曹谠匆匆赶来,便询问道:“子言,发生何事,如此慌张?”
“大人,谠有一计,可让众将士好好休息。”曹谠神秘地说道。
“哦?说来听听!”
“大人,可用茅草扎作人形,然后……”曹谠将昨日戏志才出的主意讲了出来。
“哈哈哈,没想到子言不光勇猛过人,计策也同样周详!真是足智多谋啊!”
“南容(傅燮的表字)”
“大人!”傅燮随机来到皇甫嵩身边,听候吩咐。
“依子言所说,搜集城中茅草,扎成人状,速度!”
“诺!”傅燮得令,迅速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