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可有可无(1/1)
宋青却仿佛没看到她的情绪变化一般,自来熟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既然人都回来了就别绷着个脸了?不知道还以为我们欠你钱了。”
说完她就笑着回了屋,不忘冲王岩挤了挤眼。
陈漫看在眼中,脸上又增加了几分寒意。
王岩见状,连忙走过来想要拉她的手,试图打圆场,“那个漫漫,刚在电话里说的只是一个玩笑,我就是有点想你了,又怕你拒绝......”
“把人当傻子一样耍,好玩么?”陈漫倏地出声打断了她的话。
王岩表情僵住,好半天才干巴巴的解释,“你别生气,我也是没办法,你老是拒绝我,我真的......”
她还没说完,陈漫已然甩开了她的手转身就往外走。
王岩急了,她立即跟了过去,偏偏就在这时宋青出现在了身后,她幽幽开口,“不是我说你,你这么做也太没什么人情味了。”
陈漫停下脚步。
宋青抱着臂似有似无的笑,“王阿姨只不过是想你回来看看她,除了开了这个玩笑哪里得罪你了?难道你没听说过善意的谎言?”
王岩听了,登时一副很难过的样子,“漫漫,我真的只是太想让你回家了......”
“回家?这里你确定是我的家吗?”陈漫冷眸看向她,“我以为,在您的心中,我这个女儿其实是可有可无的。”
“不是这样的。”王岩一个劲摇头,“你别误会,这里当然是你的家,我始终是爱你的。”
陈漫面无表情,“爱我?那您可还记得我是哪天出生的?喜欢吃什么,穿什么?”
王岩脸色越来越白,她一时之间竟然答不上来。
陈漫早已猜到了这个结局,她唇角泛起一丝冷笑,再次就要走。
这一次宋青直接走过来了,她居高临下的拦在她的前头,“陈漫,你未免也太目中无人了。她是你母亲,不是你撒气的对象。”
“那你又是以什么身份来教育我呢?”陈漫锐利的扫向她,“宋青姐,在我还叫你一声姐的份上,请你收起你那所谓的公德心,这个家里,最没资格指责我的就是你。”
说完陈漫就头也不回的离去。
王岩还要追,宋青却脸色难看的阻止了她,“她都对您这么说了,还去追她做什么?”
“可的确是我们骗她在先,她不高兴也是很正常的,如果我不去解释,她真的不会理我了。”王岩眼眶都翻红了。
宋青啧了一声,“您是她母亲,做女儿的难道还能犟得过自己的母亲吗?别理她,越理越来劲。”
王岩不再动弹,而宋青注视着陈漫离去的方向,目光深沉,她素来知道陈漫是个有点脾气的,但这些年,哪怕她对自己再有不满却也不敢和她正面冲突,如今,竟然敢拿话怼她了?
还真是长了牙齿的狐狸,深藏不露的很,不过陈漫越是反抗,她倒反而找到了一丝乐趣,想到这里,宋青把目光缓缓看向王岩,意味深长的勾了勾唇。
陈漫在家里关了整整一下午,除了吃饭,她都在她的卧室里。直到晚上,她才终于打开了房间门,然后拿着一个大纸箱开始收拾霍从洲放在家里的物品。
从头至尾她的表情都很平静,也没有不舍,将物品整整齐齐的放在箱子中,等到收拾完毕,才发现不知何时他的东西竟然都到了一个箱子都装不下的程度。
她只是短暂的失神了一瞬,就将箱子打包好并搬去了楼下快递店打包发走。
做完这一切她就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收拾到一半,手机就响起,垂眸看了眼,是欧阳打来的。
她略微迟疑了一下接了。
电话中欧阳询问她有没有时间,他在她家楼下。
陈漫顿了顿,她走到窗台前往底下看了一眼,果然看到欧阳双手插兜的站在楼下与她打电话。
其实这会儿她不是很想见人,不过她又不好拒绝,于是答应了。
她换下自己的睡衣穿了简单的T恤长裤,头发随便挽了个丸子头就下了楼,她刚走过去,欧阳就对她说,“你明天要去聊城了,我从我家带来了我妈亲手做的腌菜和一些小零食,你拿去路上吃。”
陈漫微楞,“这怎么好意思?”
欧阳直接塞到了她的手里,“别客气了,只要你不嫌弃就好。”
陈漫见状倒也不好再推辞,她想了想,“不如到我家喝杯茶?”
“方便吗?”欧阳似乎有些受宠若惊。
陈漫莞尔,“没什么方便不方便的,跟我上去吧。”
欧阳最终还是跟陈漫上楼去了,一进屋,他显得有些拘谨,整个人都不太放松,陈漫将泡好的绿茶递给他,“昨天真抱歉,让你看笑话了。”
欧阳伸手接了过去,没有立即喝,而是犹豫了一下才试着开口,“他没有为难你吧?”
这个他指的自然是霍从洲。
陈漫笑容微敛,随即说,“我和他分手了。”说着,她勉强露出一个释怀的笑容。
欧阳不说话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问,“那你接下来怎么打算?需要我帮你物色工作吗?”
闻言,她轻轻摇头,“聊城那个项目还没有结束,虽然辞职已经批了,但有言在先,我必须把这个项目做完才能走。”
欧阳哦了一声,“那如果你有需要随时跟我说。”
他没有待多久,一杯茶的功夫便离开了,陈漫亲自将他送到楼下,一直目送着他离开她才往回走。只是在转身之际,视线无意中一瞥,她忽然看到不远处的树下有一辆黑色商务车停在路边,有一些眼熟,但是因为那台车停的地方没有光线,所以压根看不清车牌。
心里虽然狐疑,但很快她就否定了这个念头,话都说到那个份上了,并且他马上就要和别人订婚,这个时间应该是陪他的未婚妻才是,怎么会有时间来看她呢?
而她到底还在心里期待什么呢?
思及此,她自嘲的笑了笑,随后毫不迟疑的走了。
等她上去没多久,她卧室的灯也很快熄灭,殊不知,黑色商务车里,霍从洲面色阴翳的坐在里面,他把玩着打火机,眼里迸射出危险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