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往昔（1/1）

没买什么东西，但是牧歌也没兴致再逛了，直接到了草辉堂，外面已经有人在等着排队了，他们燃着篝火，搭着帐篷，三三两两好不热闹。

牧歌自己一个人，也没事先准备这些东西，暗道一声大意了，找了一个歪脖子树，纵身一跃上了树。

躺在树上，看着满天的星辰，听着喧闹的声音，很快她便睡着了。

第二日一早，牧歌就被现任掌门那富有穿透力的嗓门给吵醒，是试炼前动员大会，她睡眼惺忪地从树上跳下去。

前面的人已经穿着弟子服饰，整整齐齐排好队，她是青鸾殿的。整个青鸾殿就她一个人，她跟在大部队后面，这一眼望去，还真是男女老少皆有。

好不容易等着掌门驯话完毕，所有人捏着腰牌，一个一个挤进去。

腰牌就是遇到解决不了的危险时可以捏碎，会被当即传送出来。

秘境入口像是有一层水幕，所有人越过水幕会被传送到随机地点。想来秘境出现也已经好多年了，里面有好东西，应该不多，进去也是全凭运气。

牧歌进入水幕之前，看着旁边站着的一众长老掌门，一个个职业假笑，像是鼓励弟子们，她想到曾经高中的教导主任校长们送他们入考场的情景，她一个哆嗦，摇摇头快步进入水幕。

一道白光闪过，她眼前一花，站在了一片石林里。

天色昏暗，巨石参天，风吹过石林，被割出呜呜声，像是谁在哭泣。

牧歌纵身一跃，跳上最高的那个石头，站在顶上她惊呆了。

一望无际的石林，除了石头就是黄沙，一点别的颜色也没有。想着进去秘境的时间应该是上午，进来以后却是这昏暗的时刻，不知道是两处的时间差异还是这个地方就是永远在阴影之下。

牧歌放出神识，探查着周围，别说有人，甚至一点生气也没有，她就是这里唯一的活物。

忽然一瞬间，狂风大作，那呜呜声更加响亮，像是万鬼齐喑。牧歌跳下石头。她看不透世间，又不知方向，这里没人，索性在这里突破一下。

从重影里掏出聚灵玉，又在附近几处石头上贴上几张聚灵符，然后掏出一个防御阵盘放在脚下。一瞬间一个结界形成，四周稀缺的灵气，疯狂的聚集在结界里，牧歌盘腿坐下，默念着混沌诀。

她的眼前又出现那一栋小楼，她走了进去看着通向二楼的阶梯。深吸一口气，她了上去，一瞬间她的心像是被各种情绪揪住，前世今生的孤苦无依，来到陌生世界的彷徨惊恐，小师叔离开的难过担忧，对于过往受到的各种刁难的委屈悲哀……

一瞬间，各种负面情绪像是海水一样要将她溺死，她站在楼梯之上，只剩下脚下的路可以看见，眼前是另一个台阶和深不见底的黑暗，往后是明亮的一楼。

是进是退？

牧歌咬着牙又上一阶，瞬间她的心脏传来刺痛，她的灵魂好像被撕扯。那种难以言说的痛意席卷全身，她的整个身体因为疼痛在颤抖。那些难以言说的悲伤绝望变成心中的怨恨。

她恨自己出生凄苦，她恨自己受尽磨难，她恨自己孤苦伶仃，她恨自己明明人生即将走向圆满，却被拉入这个异世，一切要从头再来……

她恍惚之中，好像回到了原来的世界，那个小小的孤儿院。

那一天有一对富豪夫妻过来认养孩子，院长爷爷让大家去大礼堂集合。

她本来是同龄人中最乖巧的。院长也在极力推荐，偏偏自己最好的小伙伴瑶瑶喊着自己一起去上厕所，牧歌觉得过一会儿去大礼堂也不碍事儿，没想到最好的朋友竟然把她反锁在厕所，她敲着门，哭喊着，她差一点点以为自己也要有爸爸妈妈了，等到有人发现她时，那对富豪夫妻已经把她的好朋友带走了。

她不理解，为什么，不是说人之初，性本善吗，为什么小小的孩子之间也会有算计？

后来她从别的小朋友那里知道，她的好朋友瑶瑶，告诉院长爷爷说:“牧歌不愿意离开孤儿院，所以就不来了。”而她乖巧懂事，被富豪夫妻带走了。

很久很久以后，瑶瑶被送回来了，因为富豪夫妻有了自己的孩子，她害怕自己失去宠爱，竟然在奶粉里放大剂量安眠药……

大家都在疏远瑶瑶，牧歌看她孤零零一个人，被人欺负，被一众在孤儿院长大的人堵在厕所里殴打，她看不下去了，她护住瑶瑶，没想到，瑶瑶告诉院长，说她指使别人对她动手。

牧歌被院长爷爷罚了，瑶瑶告诉大家，是她把大家举报了……于是大家欺凌的对象又变成了她……

她被人堵在厕所扯着头发撞墙，饭菜里放虫子，大一点的男孩子对她动手动脚……

牧歌那个时候知道了，善良却没有背景的人会被人欺负，有的人把你的善良当做软弱，牧歌开始打架斗殴，她努力学习，在所有人面前装作乖巧，利用表象一步一步的借着院长爷爷和孤儿院里的叔叔阿姨们的手去惩罚那些欺负她的人。

在她14岁那一年，来了一个奶奶，瑶瑶故技重施，妄想再次把她锁在屋子里，她早早的就把窗户破坏，故意和瑶瑶拉扯，让她甩了自己一个耳光。瑶瑶“成功地”把她锁在房间内得意洋洋的在门外说了一句“你永远得不到你想要的。”

牧歌听着她的脚步从窗户翻了出去，一路上把自己的衣服稍微整理，大家看着这个姗姗来迟的女孩子，院长爷爷也偷来疑惑的目光，因为瑶瑶刚才又说，“牧歌不愿意离开孤儿院，悄悄藏起来了。”

牧歌站在人群后面，些微的凌乱无助，却目光坚毅，来领养的奶奶一眼就相中她。

奶奶走到她的面前:“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牧歌坚定的点点头:“我愿意。”

奶奶摸着她的头问她怎么搞得，衣服被扯坏了，牧歌叹着气摇摇头，对着院长爷爷说:“爷爷，是瑶瑶。”

瑶瑶摇着头否认，她哭的梨花带雨，说牧歌诬陷她。院长拧着眉头，他看着两个孩子，领养孩子奶奶也想知道真相，她也不愿意领养一个满是算计的孩子回去。

监控是她通过院里的食堂阿姨建议院长爷爷安的，院长爷爷不知道牧歌知道有监控。

所以他带着当事人一起到办公室掉出监控的时候，瑶瑶在人群中抖成了筛子。

画面中清晰的看到瑶瑶推搡着牧歌，看见她甩了牧歌一巴掌……

牧歌看着瑶瑶，面无表情。

那一天临走之前，她对着瑶瑶说:“我想要的一定可以得到，我不屑于争，不是我拿不到，是我不想要，你这种小儿科的把戏，真的不如我的前途重要。”

奶奶教给她医术，供她上学，在她临近毕业前奶奶去世……

想着过往种种牧歌因为心中的恨意，她的内心更加强大坚定，她又向上迈开一阶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