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婚事,丧事1(1/1)
因着连家的关系,他们得了一个不多的席位,第二排的右侧三个位子,连隽晚榆酒酒千瑶连笑坐照这个顺序两两坐开。
千瑶看着连隽连笑两个竟然不坐在一起,心里顿时有了十八集的豪门狗血连续戏,左边看一眼,右边看一眼,兴奋的表情过于好懂,晚榆只恨不能把头埋进酒里。
“我们俩多年未见,所以有些话需要聊聊。”
千瑶笑了,你猜我信不信:“哦。”
酒酒拼命的忍着笑,举着酒杯歪着头看了一眼连笑,完蛋,这狗血豪门戏里又带了一点该死的粉色,俗不可耐,又让人上头。
连笑默不作声,只当看不见一样,喝着小酒,只有僵硬的动作和不自然的肌肉透出一点点的尴尬。
“住脑!”晚榆趁着其他人不注意,丢过来一块糕点,“小心点周围环境。”
“上天宗也没请多少有头有脸的啊。”千瑶四周打量了一下,一个认识的都没有,少有的几个脸熟的也都仅仅是打过几个照面而已,“放心啦,不会暴露的。”
晚榆用手遮挡嘴巴,小声解释道:“世家最瞧不起这些小门小派,总觉得他们分走了自己的蛋糕,当然不会来,而且,上天宗,后天宗明天宗合在一起才是天宗,天宗已然没落,何况上天宗,能请到你认识的,那确实有点困难。”
“不过这场婚礼,对于上天宗来说,已经是足够隆重,毕竟这可标志着上天宗和后天宗第一次的建交联盟。”
六月初六,风和日丽,宜嫁娶,宜动土,宜起基,宜动土,宜苫盖,宜出行,百无禁忌。
上天宗各处早已扎花点红,装点得一派喜气洋洋,上天宗弟子一大早或者通宵没睡,身上多多少少的都带一点红色,或者腰带或者发饰,领着小弟子井然有序的分布在山上四周。
正堂上首摆着两个两个颇大的的长案,显然是新娘新郎各自高堂,两侧整整齐齐的各六排案几,每个案几上摆着无尽壶,无尽壶连着上天宗早已备好的酒库,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四碟点心和四碟灵果。
很显然,酒酒一行是来的有点早的,源源不断的宾客按照弟子们的引导就坐,一个个若有若无的看着这五个看气息明显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贵客,落座后仍交头接耳的讨论着。
也不知喝了几杯酒,外面隐隐约约的传来了乐修的吹吹打打声,吉时将近,高台之上,不知何时多了四个慈眉善目的中年夫妇,,言笑晏晏的举着手里的美酒,向左举杯,向右举杯,满堂宾客也笑着举杯同贺,共同庆贺一对新人喜结连理,早生贵子。
上天宗的宗主,是新娘的母亲,雍容华贵的美妇站起来,笑着感谢每一位来宾,上天宗蓬荜生辉等等的官话,千瑶听着连连打瞌睡,继续斟了半杯,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忽然听见旁边的酒酒闷哼一声。
“酒酒!”
“酒酒!”
左右两个都悄悄望了过来,酒酒眉毛紧锁,斜斜的倒在千瑶身上,不过一瞬,又扶着头坐直了身子,捂着头的左手上的玉镯在阳光的反射下,泛着浓郁的生机,她小口小口的喘着粗气,右手忽然握紧玉镯。
“现场有姓弑的吗?”
千瑶拉着酒酒的右臂,小心的观察她的神色有无异常,然后前前后后在大堂内扫视好几遍,最后摇头:“上天宗鱼龙混杂,我看不到弑族的熟魔。”
晚榆低声问连隽,连隽也微不可见的摇头,他是魔族,又和弑族渊源颇深,连他也看不出来一个有名有姓的弑族,那就说明,至少明面上没有弑族。
说起来连笑应该是和酒酒毫无瓜葛的,但他是最紧张的,差点弹起来,余下的时间,一直都若有若无的盯着右侧,一旦有变,立即出手。
“他也是大魔王的手下吗?”千瑶无意中瞥见连笑的动作,而且他丝毫不加掩饰,有异常!于是够头咨询晚榆,这架势,左右护法啊。“他怎么不说话?”
“啊,不说话啊,不说话……”晚榆挠头,东张西望的找借口,最后一拍脑门,“他是哑巴,也是主上调过来的保护酒姑娘,您放心,法力高深,仅次于主上。”
对不起主上,我有罪,我罪该万死……
晚榆都不敢看连笑的的脸色会有多难看,低着头数酒杯里的倒影,啊,上天宗的藻井真漂亮,巧夺天工的。
酒酒咬着牙极力压制风月镜:“一定有!”
外面的锣鼓笙箫越来越清晰,忽然,一声清亮高昂的凤鸣响彻云霄,数不清的灵鸟飞禽在上天宗上盘旋起舞,众宾客纷纷放下酒杯观看。
“这有啥,等回去我给你捉白羽兽,它们跳起舞来,那叫一个婀娜多姿……”
随着吉时的逼近,他们的神经愈发紧绷,连隽晚榆全神贯注的看着大堂的入口处,千瑶紧紧的贴着酒酒,准备好稍有不测,立马撤退,连笑则是分神注意四面八方的宾客,在这里面,或许潜伏着上天宗安排好的刺客,刀剑无眼,谁都不能保证不会被误伤。
“新人来了。”
一对郎才女貌的璧人身着喜服,携手缓缓走向大堂中心。
因为是入赘,新娘没有任何遮挡物事,比如盖头扇子之类,从容镇定的走主位,新郎稍稍退让半步,落后一点点,两人面上都难掩幸福美满之色,好似真的恩爱情浓的一般小情人。
千瑶暗暗咋舌,乖乖,人生在世,全靠演技,我果然是修炼不到家,佩服佩服。
酒酒正全力挟制风月镜渗透出来的气息,无暇顾及婚礼,只觉得一片嘈杂,恍惚间,看到一对红色的新人面对着高堂,听着礼官的唱和。
"一拜天地,良缘天赐。"
新人拱手长拜,眼角眉梢俱是喜意。
“二拜高堂,福寿绵长。”
两对中年夫妇对视,经年不见,曾经的师兄弟后人,现在居然以这种方式友好坐在一起,这也是就是上天保佑吧,上天宗宗主老泪纵横,抬手示意新人起身。
“夫妻对拜,相亲相爱。”
原本英姿飒爽的新娘含情脉脉的转向新郎,新郎也深情款款的转向新娘。
千瑶猛然使劲,把酒酒拉到自己身后:“酒酒,躲在我身后。”
忽然,异变突起,新娘弯腰的瞬间,双手起势,一柄泛着寒光的长剑从大堂右侧屋顶上斜飞下来,笔直的对着新郎的后背呼啸而来。
高堂上,新郎的父母后天宗宗主夫妇俩脸色大变,怒吼着召出法器,一柄长剑,飞身就要下场,却被早有准备的上天宗夫妻俩联手制住。
“鸿淼,你敢伤我儿!”
“笑话!你们后天宗使出连环计,诱骗我的乖囡囡,还不许我们反抗不成!上天宗弟子,上!”
守在上天宗各处的弟子得令纷纷钳制住后天宗的客人。
新郎眼见不妙,刚想闪身躲过长剑,却发现身体像是被定住了一般,任凭他如何挣扎,都动弹不得,眼睁睁的看着新娘眼中的长剑越来越大,越来越近,他也越来越绝望:“阿萝,为什么?”
鸿萝不回答,双手催动法器更快更猛,冷冷的看着新郎从一开始的小意温柔到小声求饶再到最后的呜咽梗塞,都丝毫不改神情,长剑从新郎的后心刺穿,贯穿新郎的身体,然后转了方向,剑柄稳稳的停在鸿萝右手边,鸿萝握住长剑,二话不说,又对着新郎的丹田处刺去,只听噗呲一声,然后是双手,双肩,五脏六腑……
“鸿萝!我要杀了你!”
这是虐杀!后天宗宗主气急,招式变得越发凌厉,不要命一样的向前砍杀,余光里看见自己带来的弟子和好友正和上天宗的狗贼战成一团,一半的宾客从座位早有预谋的站起来,飞在半空中拦住后天宗的人手,另一小半的宾客们恍如未闻,仍是一派喜气洋洋,该吃吃,该喝喝,天宗清理门户,与他们何干!
新郎的伤口越来越多,气息也越来越弱,他气的大吼一声,震开从突变时候就缠住自己的鸿淼,飞身下去,儿子活不了,那鸿萝,必须得死,黄泉路上做个鬼夫妻!
他决不能让儿子孤单单的独立上路,鸿萝,鸿淼,上天宗上上下下,都要给儿子陪葬!
鸿萝从怀里掏出封带着阴森鬼气的信,看着鲜血淋漓的新郎,嘲讽一笑,右脚狠狠地踢中新郎的右心口,新郎嘴角的血流的更快,刚刚还束缚住的身子被鸿萝重重一踢,像一个破布娃娃倒在地上。
新郎大喜,飞快的调动内息,不对,我的法力呢!我的法器呢!我的双龙飞梭呢!
被压制的死死的新郎面目扭曲,对着鸿萝大骂,露出活着鲜血的牙齿。
“鱼目混珠的废物,凭你,还想救我?”
信件轻飘飘的落在倒着的新郎的脸前,新郎吃力的转动着唯一能动的眼珠子,只能看到信封角落里小小的一个汀。
芳汀吗?
那也算冤有头债有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