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发配西北（1/1）
深市，CBD商圈中心，中银大厦，顶层。
从宽大的落地窗望出去，几乎可以将半个深市收入眼底，如同站在云端，俯瞰底下芸芸众生。
季延安穿着整套高端手工定制西装静立在窗前，指甲修剪得很干净，修长的手指轻轻点着落地窗的玻璃。
秘书陈其在一旁站得笔直，“季总，这些是需要您先处理的项目文件，”又仔细斟酌着，“另外，您吩咐调贾经理去西北一事，陈总监说想要和您商量。”
季延安薄唇微勾，讥诮：“商量？他要是来，你不用拦。”
“是。”陈其微微鞠躬。
“你在兰坊那边订个座。”
陈其心下奇怪，但是多年的经验告诉他多做事少说话。
“小夏，季董在里面吗？”办公室外面传来陈总监着急的声音。
“在的陈总监，陈秘书在里面汇报工作，您稍等一会，这边帮您通知一下。”
“不用通知，我是他亲戚，自家人不那么见外。”
秘书还没来得及阻止，他已经自己推开了门。
什么人啊这是……
小夏气得把桌子上的小熊饼干捶个稀巴烂。
季延安大步走向真皮沙发坐了下来，端起一旁冒着热气的茶杯慢条斯理喝了起来，陈其还是像站岗一样站在他身边。
陈总监见进来后没人说话，连秘书都不见得出个声，好半晌，才小心翼翼，试探了下“季......季董？”
季延安嗯了一声，算作回答。
陈总监此时也不敢太放肆，继续道：“季总，西北那个项目不是已经安排人过来了吗？人事那边说您让贾经理也过去？”
季延安生硬地吐出三个字：“有问题？”
男人惜字如金，语气又硬邦邦，陈总监急得都快呕血了，又不敢说什么，此事要是办成，贾经理答应给他八万块辛苦费就可以到手了。
这动动嘴皮子的事，这钱不赚白不赚，赚了不白赚。
“贾经理是公司的老员工了，做事经验丰富，最近的项目都是他经手的，办事也妥帖，我个人是建议让贾经理继续在总部这边发光发热，创造最大的效益。”
“是嘛，我倒是不知道这贾经理还是个人才......”
“您是不知道呀，这贾经理不单项目做得漂亮，也很得人心，是个难得一遇的十佳员工。”
季延安端起茶杯微呷了一口，跟着放回原处，抬头看向他，眼眸里尽是疏离：“嗯，既然总部这边离不开贾经理，西北又缺人手，你们两个换一下，你回家收拾一下也去西北发光发热。”
好啊好啊，八万到手了！
嗯......换一下？
陈总监嘴巴张得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了，一时间呆若木鸡。
尴尬得搓搓胖乎乎的小短手，“这个......是我老糊涂了，季董做决定肯定是有道理的，是我多嘴了，现在马上安排贾经理过去，不劳您费心。”
季延安淡淡看他一眼，直接绕过沙发坐在办公桌面前。
波澜不惊得很，“告诉他，项目没达到盈利120%以上别想调回来，低于80%直接解雇，让他看着办。”
……
“这......恐怕有点难度。”陈总监这下是真的有点为难了，共事多年多少也有一点情谊，又忍不住开口求情。
“如果贾经理有难度的话，对陈总监应该没难度，拿多大的工资就是干多大活，既然如此，你们还是调换一下。陈其，安排一下！”季延安眯了眯眼，看不出他的情绪。
又来？这下真是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哎......哎，季董，您看我是中午喝醉酒说胡话呢，我现在马上回去安排，您先忙。”
走到门口时，这次终于不忘记顺便把门关上。走廊的空调温度极低，他的大脑门还是淌下了几滴汗。
在顶层还能假装镇定，一入电梯便忍不住爆粗口，什么“目中无人”、“嚣张跋扈”......在男厕放了好久水后，才渐渐冷静下来。
当务之急是一定要把贾兴稳下来，还要快稳狠，不然只怕夜长梦多真的变成自己去到西北。
他一个夜生活丰富的中年男人，绝对不能被调去西北。要是真有那么一天，他情愿去gay吧讨生活。
他眼睛微微眯起，像是想起了什么，从上了锁的抽屉里面取出一部手机充上电，用私人号码给贾经理发了条消息：隔壁大厦咖啡厅有要事商量，现在下楼。
“什么？你搞不定？你再想想办法，我这么大岁数了，没办法去西北呆那么久的！”
“老贾，我是把你当亲兄弟看待的，确实是季董那边批文已经下了，你是个有真才实干的人才，肯定能去那边干出一番成绩。”
他摇摇头，“我不可以过去，我再给你八万，换其他人过去。”
陈总监此刻真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为了区区八万块惹祸上身。
“老贾，不瞒你说，我确实是已经找过季董了，无奈已经下了死命令。你我同事一场，我私人送你八万，你去到那边也可以吃好喝好。”
他心痛到不行，不单竹篮打水一场空，还要再倒贴八万块。
贾兴一怔，眼神微微发亮，随即又低下头像复读机一般，“不行不行，我不可以过去......”
陈总监放下手中的咖啡，目光如炬，似乎能洞穿贾兴的五脏六腑，非得要他撕掉他的遮羞布，既然如此，那就成全他。
“嗯，既然如此，还有第二条可以走，你自己看看。”说完便把那部手机拿出来，打开了某个视频，轻轻地丢到对面。
“啊，不要了......轻一点经理......”
下午的咖啡厅十分安静，这一声声让人脸红耳赤的声音显得尤为明显。
贾兴手忙脚乱的调低音量，到底还是晚了一步，还是让许多人听到了。
邻桌的美女更是频频投来鄙视的目光，羞得他无地自容。
身体紧绷，质问道，“当时你可是当着我的面把视频删掉了的！”
“当时是删掉了，这个是......备份。”
“你你你......”贾兴目眦欲裂。
“更多精彩内容还没分享给你，给你两天时间收拾行李，下周季董那边要看到你已经在西北，不然......我直接给你高清发上网。”
“哦，对了，季董还吩咐，项目没达到盈利120%以上别想调回来，低于80%直接解雇。你自己加油吧。”
说完还在贾兴的肩膀上重重地拍了一下，然后头也不回直接走了。
他颓然地瘫在座位上努力消化这个噩耗，使劲扯了扯领带，闭上眼睛好像死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