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接手暗卫（1/1）
“二皇子殿下，您怎么来了？”杨文穿着丧服，将李子义堵在了杨府门口。
李子义想要硬闯进去，奈何杨文的力气太大，无论自己如何努力，都踏入不了杨家府内半步。
“放我进去！我的好友去世，哪有不让我去祭拜的道理！”李子义逐渐抓狂。
“别人可以进去，唯独你二皇子不行。”杨文脸色十分难看，他本来就看不起这个行事放荡不羁的二皇子，如今自己大哥的死，六弟的伤皆与他有关，无论如何都不能放他进来。
“什么意思，就是因为我无心结党营私争夺皇位，我这皇子的身份就是狗屁？就算今天我李子义不是他杨安的朋友，就凭我是皇子，你这杨府的门，我想进就进。”
“你已经害了大哥，六弟，怎么，你还想害了我们整个杨府吗？”
“我害的？我怎么会害了我的至交好友？”李子义指着自己，不可置信地大声吼道。
“那天，六弟在三才楼当众骂你，晚上就死在回杨府的路上，而我的大哥杨武更是梗死街头。”
“为什么就一定是我派人截杀他？难道就不会是李子信那个小畜生。”
“你是说四皇子？他当众羞辱六弟，事后又派人去追杀他？所有人都看着我大哥杨武跟着四皇子走的，怎么，四皇子连自己的手下，掌握整个暗卫的得力助手也舍得下死手。”
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李子义脑袋发昏，他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但他又说不出来。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才好，如今杨府也进不去，难道只能打道回府？
李子义一边摇着头，一边无奈地叹着气。他扭头就往回走，似乎是想起什么事情，又停下了脚步。
“赶紧滚！”身后又传来杨文的吼声。
李子义踉踉跄跄地迈开步子，他不知道自己以后该如何是好。这条孤独的路上终究只有他一个人继续走着。
杨府内，杨全文与刚驱赶出李子义的杨文正在交谈。
“二皇子走了？”
“被我亲自撵走的。”
“你觉得是二皇子派人动的手吗？”
“应该不会，我觉得就算二皇子有这个心思，如今也没这个能力了。”
“那就是四皇子喽？”
“我觉得应该是四皇子所为。这次的行动很粗糙，四皇子没有过多地遮掩自己的意图，虽然想利用二皇子混淆视听，但作用却不大。但值得注意的是，四皇子似乎并不在乎是否有人会怀疑他。”
“嗯，这话怎么说。”
“大哥与六弟死之前都与他接触过，他的嫌疑太大，根本就洗不干净。如此仓促地动手，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六弟死，死得不能再死。他要做的，只是销毁证据，无论外人如何怀疑他，只要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他便是清白的。”
“不错，四皇子的目的很是明显了呀，对我们杨家人动手，无非就是削减太子的羽翼。但是这次出手如此之快，针对性如此之强，看来还有别的隐藏目的。”
“父亲，孩儿已经调查过了。这些多半与三才楼有关。”
杨全文眼睛微眯，随后对着杨文说道:“你继续派些人手暗中调查三才楼，而我在明日早朝之时，明面上给予压力。”
“是！”
杨文离开以后，杨全文又去了江洋房间一趟，告知他二皇子来过的消息，而且按照江洋的意思，将二皇子殿下赶走。
“父亲我知道你是想不让二皇子卷进这场风波，但眼下你更要多多为自己考虑。”
“孩儿明白。”江洋知道，二皇子殿下知道自己死亡的消息，一定会来杨府。而此时杨府及时与二皇子撇清关系，二皇子或许会遭到流言蜚语。但皇帝看见二皇子精神受到极大的打击，应该就不会一直把他关在烨都里面，或许会让他走出去，这样二皇子的心愿也就达成了。
“你继续好好注意。我还要去准备下明早上朝的说辞，就先走了。”
“父亲慢走。”
杨全文摆了摆手，示意江洋不用送了。此时的他年岁虽高，但眼神坚毅，一步便从安静的房间回到世俗的喧嚣当中。
时间很快就到了第二天的早朝，杨武之死这件事儿仍在不停地发酵当中。
“宣，群臣觐见。”随着老太监的声音传到殿外，这场不见刀刃的战争才真正打响。
“吾皇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吧。”
“谢皇上！”
此次朝堂的议题只有一个，那就是杨武之死。李源也不磨叽，开口便询问到:“想必诸位爱卿已经听说，杨家长子，暗卫统领杨武，以及杨家六子杨安身死的消息了吧。我想知道你们是怎么看的。”
第一个站出来的是一名从四品的官员:“启禀陛下，臣以为杨家二子之死是有人蓄意谋划。理应派大量人手去查清此事，还百姓更是给杨大人一个真相！”
“臣以为不然，如今大楚国力日渐强盛，边境压力逐日增加，应该将人手用于提防大楚，和稳固民生上面。这点党争的小事儿，不足为虑。”
杨全文知道有人会跳出来说这样一番话，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想得倒是挺美。
“看来郑大人是真心为国考虑呀，吾儿之死便是活该去死，这种小事儿根本就不值得浪费朝堂之上的时间。吾儿生前为大夏的鞠躬尽瘁，死后更要为大夏的党争让路。”
“殿下，臣以为郑大人想此事草草带过，是居心叵测啊！”
“殿下，郑大人也是为国思虑，说他居心叵测之人才是真正的居心叵测。”
“殿下……”
李源摆了摆手，示意群臣安静。很快，刚才争吵的大臣们此时都沉默不语。
“郑爱卿的考量不无道理，但暗卫毕竟直属于朕，暗卫统领的死，更是事关重大。朕意已决，定要查明真相。”
李源喘了两口气后，又接着说道:“太子，那晚是你发现杨武以及杨安的。你先说说看，你知道的事情。”
“启禀父皇，臣那晚本是带着杨文以及一些锦衣卫去城门口去接三弟，正在我们去往的路上，听见有人打斗的声音，于是便上前查看，然后就看到了满地的尸体。我派人去抓那两个逃走的蒙面人，最后并没有什么收获。”
李子仁这番话确实按照实情说出来的，但在有心之人的眼里，这就是将自己与这件事情撇清关系。
“之前朕已经听说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除了你是发现者之外，另外两个主要人物就是…”，李源随手指了指站在前排的两名皇子:“李子义，李子信你们两个有没有话说啊？”
这次反倒是李子义先开口说话:“启禀父皇，对于杨武，杨安之死，儿臣也十分痛心，但这件事的真相究竟如何，儿臣不知。”
“你看你那个疯疯癫癫的样子，有一点皇子的样子吗？”李源看着一夜未睡的李子义，嫌弃地说道。
“信儿，你呢。你有没有什么想要说的。”
“启禀父皇，儿臣也不太清楚。那日确实是杨安无视儿臣在先，我一时过于气愤，就让他说些违心的话，哪里知道他后来被杀了呀。还有杨武，本来我还有事情求他办，可是不知道怎的，我还没来得及说，他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如果说李子仁的那番话有撇清关系的嫌疑，那么现在李子信的一番言论明明就是把这件事当垃圾一样丢进垃圾桶。
“听信儿你这么说，这件事反而与你无关了呀。那监察司呢，你们那有什么发现没有？”
杨全文听见皇帝的这番话，不禁怒从中来。李子信那个小畜生编造的谎言如此拙劣，陛下竟然不继续追问。就算是无比喜爱自己的这个小儿子，也不应该颠倒是非到如此地步！而且李子信的那段话明明就已经表明，武，安二人的死和他有莫大的关系，甚至明眼人都看出来了，可能就是李子信派人同时杀死他们两个。陛下这已经不是溺爱，而是赤裸裸的舞弊。
监察司陆总管站出来，向着李源汇报着明面上的所有信息:“启禀陛下，经过我们好几日不眠不休地努力，我们查清了当晚在巷子里所有人的身份，几乎都是已经死过一遍的人。”
“陆爱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这些人原来的身份已经死了，他们现在的身份无人知晓。有这种特征的，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那晚死的人全部都是陛下您的暗卫！”
李源脸色微变，没有说话。他此时仍在心中盘算着什么，底下的大臣也不清楚现在的情况，一个个都不敢说话。那晚死的全是陛下的暗卫，这就意味着之前所谓的党争全是放屁，现在只有两种情况，这件事情是陛下所为，或者是有人借用了这股直属于陛下的部队，可那是夷九族的死罪。
大臣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杨全文的脸色更是难看，原本准备的一大堆话术，通通派不上用场了。
“启禀父皇，儿臣还有话要说…”李子信的突然开口，吸引了整个大殿里面所有人的目光。这次早朝对于杨武之死的讨论终于开始进入下半场。
大殿上群臣口诛笔伐之时，杨府里的江洋正与两个蒙面人相互交谈。他们两个就是那天晚上逃走的那两个人。
“您就是杨安对吧？”
其中一个人谨慎地问道。
“没错！你们又是谁，怎会悄无声息地潜入杨府？”
“我们二位是杨武大人的手下，在得知杨武大人身死的消息以后，我们遵从他生前的最后一道指令，就是将这整个庞大的暗卫系统交给您。”
“？”江洋现在心中充满了疑惑。
“我知道您很惊讶，但我要告诉您的是，杨武大人早就料到了自己可能会死于非命所以早早就准备好了后事。”
另一个黑衣人接着说道:“您不用担心皇帝的掣肘，暗卫创办之初确为皇帝的直属，但后来一代代更迭，现在的形式是，皇帝命令统领，统领再将命令传达给暗卫。所以我们按理来说是直属于暗卫统领的。”
“而且暗卫统领的继承同样不用皇帝过手，由上一任统领直接任命。以前是，皇帝和统领在明，暗卫在暗。如果您接手了暗卫以后，可能统领也由明转暗。以后暗卫是否听从皇帝，也仅凭您一人之言。”
江洋很快就接受了这突如其来的强大力量，他接过两名暗卫递过来的漆黑令牌。
“大人大可放心，这令牌仅有皇帝和暗卫认识，您不必担心自己的身份暴露。”
“这也是我两个人最后一个任务了。”
“最后一个，你们要去哪？”
两名暗卫并没有回答，眨眼的功夫就已然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