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流落街头（1/1）

后面三人气势汹汹，也就张成现在握着刀，不然都有直接上前开干的想法。

胖妇人熟知身边几人的性子，生怕他们得罪了张成，当即说道：“我没事，这位军爷就是想打听老二的下落。”

“何德茂？那个废物把家里的钱都败光了，老婆孩子也跑了，你要找他去大街上找去。”干瘦男子右手一挥，完全就是让张成赶紧滚的意思。

张成不知何德茂之后发生了什么事，不过确定人不在此地，他也不再多停留。

离开何德茂家后，张成又向周围的邻居们打听消息。

对于何家的事情，邻居们你一言我一语，众说纷纭。

张成综合所有消息，大概知道了何德茂的情况。

原来何德茂做生意的钱都是借的。

在他被苍原人抢走的那批货追不回来的消息传开后，他的亲戚们都上门讨债。

由于现钱不够，何德茂的亲戚把他一家四口赶出院子，打算卖掉院子分钱。

何德茂的妻子不想跟着他一起流落街头，便带走儿女回到娘家。

至于何德茂的下落，依然没问到。

……

上京城何其大，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为完成安明福安排的任务，张成东奔西跑，游走于各坊之间。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总算是在一名老乞丐口中得知了。

“前两天有个叫何德茂的家伙，穿得人模人样，居然跟我们乞丐抢吃的，你说可笑不可笑。”缺了几颗牙，说话都漏风的老乞丐乐呵呵地笑着。

“然后呢？”张成期待老乞丐继续往下说，对方却老神在在的坐在墙角，闭口不谈。

见状，张成明白对方的意思了，不舍的从腰间摸出十几枚铜板放到老乞丐的饭碗里。

“叮叮~”

听见一连串铜板落到陶碗的清脆声，老乞丐“嘿嘿”一笑，坐起身一看，才十几文钱，脸一下就垮了。

他再次双手揣袖，缩回墙角不搭理张成。

“娘的！”张成心里暗骂，“看来今天非得破财不可。”

他咬着牙又从怀里掏出一两碎银子丢进碗中，“说吧！”

老乞丐微微扭过头，眼角余光瞄到是银子，当即向张成投去赞许的目光。

偏偏他的回答让张成差点心肌梗塞。

“不知道！”

“你耍我？”张成脸色阴沉地摸向腰间宝刀，并用拇指顶出一截。

老乞丐见状不对，赶紧抓起钱揣进怀里，右手朝张成上下摆动，“诶诶诶，别动手啊，老头子我又没说别人不知道。”

“那赶紧带我去。”张成脸色稍稍缓和，将刀收入鞘。

“带你去可不行，你在这等着，老头子我去去就回。”老乞丐拿起饭碗，抓起竹竿欲起身。

张成担心老乞丐拿到钱就跑路，打算警告老乞丐一番。

然而老乞丐似乎看穿张成的心思，率先说道：“放心，老头子我言而有信，不会跑的。”

望着老乞丐远去的背影，张成最终选择相信他。

大概等了一个时辰，老乞丐带回了何德茂的消息，“打听到了，你说的那人在城外西郊一间破庙。”

……

上京城西郊，一间破庙内。

“狗东西，敢在西郊乞讨，你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一个满脸凶相，身材瘦削的乞丐举起手中竹竿就向蜷缩在地上的人砸去。

“咔！”

乞丐用力之大，他用了多年的细竹竿都断了。

在不知名的神像下，披头散发，浑身仅有一件单薄衫衣的何德茂感受到背部的巨疼，凄惨地哀嚎起来，“啊！！”

他绷直身子，打算伸手护住疼痛之处，迎接他的又是乞丐的大脚丫。

“去你娘的，把老子竹竿都弄坏了。”

踹了一脚后，乞丐将剩下半截竹竿当短棍，又打在何德茂身上。

周围其他乞丐见到这一幕，纷纷咧嘴笑着，丝毫没有同情被打之人，更有甚者在一旁叫好，“打的好，弄死他~”

对于挣扎在存活线边缘的乞丐们来说，每天都要为下一顿饭而发愁，根本没有时间享受生活，所以他们乐趣少得可怜。

再加上经常受人冷眼，他们的内心更偏向阴暗面，看人挨打和打人就成了他们为数不多的乐趣。

“别打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浑身的巨疼，让本就有伤，又饥寒交迫的何德茂意识都要模糊了，他不停哀嚎求饶。

他的哀求声让打他的乞丐愈发兴奋，乞丐本来都快没力气要打不动了，结果莫名生出几分力气，继续抽打起何德茂来。

此刻的何德茂感觉自己要死了。

他无比憎恨抢走他药材的苍原人，诅咒那些把他赶出家门的亲戚们，以及现在暴打他的和前几天不仅打他还抢走他衣服的乞丐们。

同时，他多么希望有个人能帮帮自己，将自己从苦海中解救出来。

“住手！”

忽然，一声暴喝传入在场所有人耳中。

一众乞丐向门口看去，只见怒目圆睁的张成已经冲进来了。

他飞身一脚踹开打人的乞丐，连忙俯身查看挨打之人的伤势。

方才在外面听到惨叫声，他心里就有种不好的预感，也不管挨打的人是谁就冲进来救人。

现在仔细一看，这个皮开肉绽，骨头断了好几根，内脏受损口吐鲜血，满脸污泥，昏迷不醒的人还真是何德茂。

张成伸手探了下何德茂微弱的鼻息，庆幸他还活，不过那凄惨的模样，不免让人心生同情。

被踹开的乞丐撞在神像脚下的石台昏死过去，其他乞丐看到张成如此凶猛，当即四散而逃。

张成还打算抓几个当劳力把何德茂抬回城里治疗，结果乞丐们跑得比兔子还快。

无奈之下，他只好扛起何德茂走出破庙。

饶是张成力气过人，扛着一百六七十斤的胖子回到城里也累得不行。

他请了两个守城士兵帮忙，将何德茂抬到最近的医馆治疗。

嘱咐大夫一定要照顾好何德茂后，张成便匆匆回家吃了午饭，顺便换了身衣服。

下午，张成来到演武场的靶场，他便向安明福汇报情况。

“殿下，人找到了，不过身受重伤。”

“怎么回事？”安明福诧异的问道。

张成把发生在何德茂身上的事情说了一遍，言语之中颇多感慨。

“……”安明福也沉默了，心里一边感慨人生无常，一边盘算着炼药之事该如何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