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漩境（1/1）

一夜无眠。

方宇顶着憔悴无比的脸色站在武器库前，毫不意外地被守门弟子拦下了：“这位师弟，没有长老的允许，真传以下的弟子不可私自进入武器库。”

这名弟子也是公事公办。方宇犯了难，这可如何是好，好歹自己六个月后也要为了宗门而战，现在连把趁手的武器都没有，难不成只能去山下买一把凑合了吗……

正在方宇打算离开另想办法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熟悉的尖细男声：“哟，这是谁呀，怎么看着怪眼熟的呢！”

方宇回头，果不其然，又是何为那一群人。旁边的跟班颇有眼色地接话：“攻玉峰的方师兄！今日有空怎么到武器库来了，这是准备拿把好武器去挑战哪位长老呀？”

“哎哟可不敢说！不知道人家方宇已经把秋水峰那位拿下了吗！改天若是入赘过去当上长老相公，那可比你有本事！”

一行人哄堂大笑，一时间武器库前吵闹非凡，守门弟子的脸色很不好看，只是碍于何为的身份不敢多加阻拦。

方宇冷眼看着这群人口无遮拦、肆无忌惮的样子只觉得可笑，没有了何长老的庇护，他们什么都不是。

早上起来时方宇发现自己已步入筑基中期，在场的这群人都不是他的对手。但门规森严，他可没有像何长老那样的爷爷保他无虞。

但方宇从来不是吃哑巴亏的人，之前的仇还没算呢！方宇故作惊讶道：“何为，你这么说该不会你自己是想入赘到秋水峰吧？若你真有此心，怎么不叫何长老替你提亲去？倒是让大家沾沾你的喜气。”晦气才是，方宇心里冷笑道。

何为一听这话脸上便挂不住了，明知道方宇在阴阳怪气，还是忍不住抽出身边一人的佩剑直指方宇：“小杂种，你嘴巴放干净点！竟敢这么对老子说话！”

守门弟子见剑已出鞘暗道不好，悄悄另遣了弟子去禀告大长老，随即硬着头皮上前制止：“何师兄，宗门之中不可对同门亮刃！还请何师兄冷静。”

何为狂妄惯了，哪里听得进去，剑锋一偏又把剑架上守门弟子的脖颈间：“这有你说话的份吗？滚一边去！”

“何为，就你这点三脚猫功夫就别在同门面前卖弄了吧，”方宇见围过看热闹的弟子越来越多，有意提高音量：“前阵子你们在后山碰到只响雷蜥就吓得尿裤子的事情已经忘了？”

当日亲眼看到雷龙的有好几个人，始终是个隐患，不如借此机会一口咬定那日看到的是响雷蜥，免得日后又被这群人拿出来说事。

何为和那群狗腿子们见过雷龙后逃回来之时确实有人尿了裤子，何为也是吓得一连几天都躲在重淼峰，在场的重淼峰弟子一下子就想了起来，开口嘲讽道：“何师兄，你们上次回来这么紧张居然只是因为遇到响雷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遇上蛟龙了呢！”

周围的人听了都忍不住哄笑起来，不敢得罪何为的低阶弟子们也在交头接耳、指指点点。方宇抱臂倚上一旁的柱子，开始看好戏。

何为气得青筋暴起：“什么响雷蜥，你们见过吗！那是一只——”

“大长老来了！”不远处陆陆续续传来弟子们的见礼声，是严寒枫来了。

何为对严寒枫还是有所忌惮的，不情不愿止住话茬，乖乖见礼：“见过大长老。”

“何事如此吵闹？”严寒枫看都没看何为一眼，点了守门弟子上前问话。

守门弟子恭敬地应了，点了方宇和何为的名，将来龙去脉禀报了一番，还提及了二人的来意：居然都是为了进入武器库寻把新武器。

何为是长老之孙，自然有直接进入武器库的资格。严寒枫闻言沉默了一阵，开口对那守门弟子道：“给他们俩开漩境。”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这“漩境”，是存在于武器库内部的一个试炼，只有大长老有权利打开。而漩境一开，弟子们便可进入其中完成属于自己的试炼，胜者可获得独一无二的武器。建宗立派至今，漩境只打开过七八次。

漩境之中产出的武器与试炼者是双向选择的关系。换言之，如果没有武器选择你，则会被踢出漩境，失去获得武器的资格。

上一个在漩境中成功拿到武器的，是淳于彤。拿到武器后的他修炼速度突飞猛进，短短几年就突破至了结晶，所以何长老很是看重他。

“方宇你过来，我有事情交代你。”一个眼神过去，弟子们就主动让开了一条路。方宇走到严寒枫身边后，严寒枫掐了个诀设下了隔绝声音的罩子：“这次你和何为两个人进去，你要赢得试炼，但何为，他不能通过。”

严寒枫的语气平常得像在说今天吃了什么一般，方宇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是要他在试炼中下黑手？

“何为欺男霸女、败坏我宗门风已久，奈何他爷爷一直护着他。哼，如今何重岱闭关，必须趁此机会给他个教训！”严寒枫眼里是抹不去的冰冷，“你若能做到，再提你为真传弟子也并无不可，若你做不到——”

方宇虽不想被人利用，但对面是宗门地位最高的人，只得先应承下来：“弟子一定尽全力。”

“嗯，”严寒枫脸色好了一点，继续道：“你在进入漩境之后，直到你通过试炼拿到武器，当前位面都会只有你一个人。所以只有你赢了，才能去到何为的位面。反之若是他在你前头赢了，他就有可能先回头来找你麻烦。你可明白了？”

“是，弟子谨记。”

严寒枫撤下了隔音罩，领着方宇走到武器库前，“打开吧。”身后何为也不甘示弱，跻身上前，谄媚道：“多谢大长老，只是这方宇不过是内门弟子，并无进入武器库的资格，您看……”

严寒枫一个眼刀甩过去，何为便乖乖闭嘴了。

守门弟子依言打开门，又施了个术法，从外面往武器库里看过去一片黑暗。

“何师兄、方师弟，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