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属于梅西的运动（1/1）

虽然那时候，中国队在三场小组赛里输得惨不忍睹直接回家，但年幼的孙斌依然发誓“继续强力支持”中国队。还曾经不断地幻想着，下次中国队再进世界杯的时候，就是他和宾秀秀在一起的时候了。不过现在看来，孙斌觉得比男足更无能无用的就是他自己了。

孙斌记得第一次踢足球的时候还是在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当时候不知谁拿了一个足球过来，然后全班所有男孩子都跑到体育坪——当时那里是县城里除了一中以外唯一有足球场的地方。然后所有人分两拨，互相毫无章法地乱踢，只为把那个足球踢到对方的球门里去。后来，孙斌还是在不断地踢野球，只是从多年的经验里总结了那么一点最基本的技术，所以空有一副好身板和跑不死的体力，也让队友视他如鸡肋一般，让他上嘛，踢那个位置都不放心；不让他上嘛，又没有人可以全场去干扰对手。但孙斌乐此不疲，总是在场上不知疲倦地追着足球跑。只是近些年来，孙斌把主要精力从事搏击训练了，所以踢球的时间也少了。俱乐部领导和教练也不赞同他去踢球，一个怕身体受伤，当然更怕孙斌的火爆脾气跟人家起冲突，把别人打伤。一般普通踢球的人，可经不起专业搏击运动员的一顿拳脚。当然孙斌这点忍耐度还是有的，最多跟人家骂娘吵架，偶尔对方有打架的意图的时候，一看孙斌一身健硕的肌肉和恶狠狠的眼神又缩回去了。

三人拾掇清楚，决定就此作别。李磊昨晚已答应送王超回香零区的家中，而肖笑也要回家，当晚的火车还要去广东那边上班。而孙斌虽然已决意改变现在平淡的生活，但尚还未想到可行的路子，所以还是先要老老实实地去上班。而牛长河也说，因为要去县城里办事，所以开车赶过来，顺便送孙斌去上班。

孙斌很是惊叹，是听说牛长河是买了一部小车，作为练手的过渡车，但毕竟左手动弹不得，如何一个手开过来？但牛长河如约赶到宾馆门口等他们，让众人大吃一惊。更让孙斌他们惊叹的是，牛长河的车竟然是手动挡的，他一只手边操作方向盘一边换挡，然后穿过车水马龙的街道赶过来。

牛长河很淡定地说：“慢慢开就行了。”

众人还要等李磊赶过来。但估计李磊昨晚也是喝多了，所以早上也是起不来了。一干人稍微在宾馆大厅里等候了一阵子。

孙斌对宾馆大厅的鱼缸里一种红色的观赏鱼非常感兴趣，因为那种鱼无论正面看还是侧面看，都仿佛在笑一般。孙斌是第一次看见这种鱼，没想到世上还有这么“笑”得可爱的鱼，于是就一直盯着鱼缸看着。

这时候王超说道：“这种鱼叫血鹦鹉，别看它们样子很萌，但实际上是种很凶猛的鱼。”

这让孙斌感到些许意外，笑里藏刀的人常见，但没想到动物界里也有这种货色。不过孙斌又听说鱼几乎没什么记忆，所以也没什么思维，更别说知道“笑”了。说起会笑的鱼，孙斌想到了黄沙谷，一些地方也叫黄鸭叫，是这边河里比较常见的小鱼，身上除了躯干骨和鱼鳍比较硬以外，是没细小的鱼刺的，开汤的味道极为鲜美，所以也是一种比较高档的食用鱼。孙斌并不知道这种鱼学名为何，但知道它的名字来源于会在鱼腹里发出“沙沙”地振动声，这几乎是这边河里唯一会发声的鱼。

孙斌觉得动物越高级，越能发出复杂的声音。比如昆虫就只能单调地发出一种声音，鸟儿的叫声已经可以婉转起伏了，而猫狗的声音就有很多种了。但孙斌觉得很意外的是为什么兔子不能发声？所以这个世界上总有太多他搞不清的东西了。

孙斌问王超：“那这种鱼原产哪里啊？”孙斌隐约记得许多观赏鱼都是产自南美洲的热带雨林，因此觉得血鹦鹉也是。

但王超的回答让他更加惊讶：“这不是一种自然界原有的鱼，就跟骡子一样，是由两种鱼无意中交配得来的，所以也不能繁殖后代。”

不多时，李磊急匆匆地赶过来。王超提议去吃个典型的应阳式早餐，大家表示赞同。

最典型的应阳式早餐就是应阳米粉加一根油条。虽然王超说吃过云南过桥米线、桂林米粉、南京鸭血粉、河粉、肠粉、三湘最泛滥的津市牛肉粉、越南“佛”等等世界各地的米粉，但始终觉得吃应阳米粉的滋味如同根植在心中的参天大树一样无可超越的。

真正的应阳米粉的精髓在于汤锅和配料。米粉店的老板应当半夜两三点起来，然后用许多猪大骨头，配上许多拍扁的虎掌姜和八角茴香等许多香料，讲究点的师傅还会放许多黄豆进去，然后用文火熬一大锅高汤出来。这样熬出来的汤，鲜美之味自然难以言表。先抓一把泡好的米粉，放入竹漏勺里，放入滚水中，稍微烫十来秒钟，再出水，抖几下虑掉水分，盛入放了些调料的碗中，再从汤锅里舀一勺汤倒入碗里，最后再加上各种配料在粉上头。配料主要有诱人的的腌制臊子肉末，香喷喷的红油辣椒酱，切碎的酸豆角和爪子萝卜，还有清香的莚须叶和葱花，最后顾客自己用筷子将粉，汤和配料搅拌在一起。

孙斌以后去了芒果市读大学才知道，应阳人常说的粉其实在他们看来是米线，他们的粉很少有细细的米线，都是粗大的圆粉或者宽大的扁粉，而味道更是天差地别，所以孙斌很能理解王超的感受。孙斌想起每天早上上学前，孙斌最期待的就是粉店师傅将热腾腾的米粉端到面前来，然后孙斌都要叫师傅多加点黄豆和臊子肉。孙斌自己则会往碗里舀许多酸豆角和萝卜，然后重头戏在于舀几大勺有辣椒酱进去，将整碗米线染得绯红。一边吃粉，一边配一根刚出锅还带点微热的油条，或干咬略有些有些大苏打的碱味，或泡汤里连同许多汤一起吞下去。末了，孙斌还用筷子反复在汤里筛选，试图将每一点微小的臊子肉挑出来吃掉。有时候，孙斌面对一大盆肉也懒得伸筷子，但唯独对臊子肉那微小的肉末都视为珍宝，孙斌自己也很奇怪。一般来说，孙斌都要吃两碗才能吃饱，那时候一碗米粉一块钱，一根油条五毛钱。